叶初站在原地。
娇美面庞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冷,她一直以为,吴春玲对陶香斐的事情只了解那么一点,却没想过,吴春玲会知道更多内幕。
空气里蒙了层寒霜般,连带着四周的温度都被凝结到最低点。
佣兵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低着头许久都不敢吭声。
王妈只站在远处望着,她并未觉得害怕,只是越来越担心叶初的状态。
“下去看看。”
良久,凉薄轻柔的嗓音才蓦然响起。
佣兵意会,快步上前率先将暗室的大门打开迎着叶初进去。
吴春玲早已趴在地上,喘息沉沉,脸色煞白,眸光却怨怼狠毒一动不动地盯着叶振华。
她听到脚步声停顿在门前,才渐渐移开视线,抬头看去,是叶初。
她没说话,只认为叶初不是来为难她的,再度转过头盯向了叶振华。
“叔母。”
甜美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温柔,可更多的,却是藏匿在温柔中的冷冽。
吴春玲僵住,连转头看去的勇气都没了,身体止不住地打颤。
“你知道些什么,对吧?”叶初坐在佣兵搬来的椅子上,格外随意地将双腿叠交在一起,“叶振华跟陶香斐的关系,是你自己告诉我,还是我撬开你的嘴?”
前者,吴春玲就不会受罪,后者,她下手就不会客气。
吴春玲呆呆地看着叶初,身体的颤栗更加明显,她爬起身来,狼狈不堪地朝着墙角缩过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叶初唇角微扬,能看出,吴春玲这下是真的怕她了。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美眸中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
“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只要对我而言是有用的,我就放了你跟叶苒苒,怎么样?”
听到这话。
吴春玲充满惊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生还的希望,可不过几秒,便又恢复如初。
她不信,叶初这个手段狠戾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会给她和苒苒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你可以不信。”叶初垂了垂眼帘,晦暗不明的眸底多了层嗜血,“你不接受这次的交易,我也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开口。”
这里的刑具,还有很多是吴春玲没有尝试过的。
她不介意让人把这些东西都过一遍。
“不,不!”吴春玲总算有了些反应,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写满了害怕。
“那你说,还是不说呢?”
叶初莞尔一笑,像是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
“唔!唔!”叶振华有了反应,他扭动的身躯像是一条蛆虫般,朝着边缘爬过去,试图阻止吴春玲,但是他的嘴巴被堵着,连一个清楚的字都吐不出来。
吴春玲朝着叶振华的方向看去,眼底蒙上了泪珠。
她听了叶振华的话,受刑这么久,连半个字都没说。
但是这个男人,却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喊出了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的信念在那刻就彻底崩塌了,说或者不说,对她而言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可为了苒苒,为了活下去,她出卖自己的丈夫,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吧?
多年的感情让吴春玲神受折磨,她的内心犹豫不决,她不敢确定,自己把知情的东西吐出来以后,叶初是会放了她们母女,还是直接要了她们的命……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叶初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开口。
“说出有用的消息,我就立刻把你和叶苒苒放出去。”
放归放,这两人能不能活下去,可就与她无关了。
“说,我说!”吴春玲狠下心,“陶香斐……”
“唔唔唔!”叶振华听到这名字,反应格外激烈,他用头撞向栏杆,发出沉闷的响声。
叶初眉头微蹙,耐心已经耗尽。
“让他安静点。”
佣兵意会,打开牢门走进去,拽起叶振华的衣领便给挥拳垂在了他的腹部。
闷哼两声过后,叶振华彻底昏死过去。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叶初满意地勾起一抹轻笑,眸光柔和地望着吴春玲,抬了抬手:“你继续。”
吴春玲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地张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叶初给她缓和的时间,优雅地靠在椅背上静等着。
“陶,陶香斐,跟叶振华……”吴春玲声音哽咽颤抖,“发生过关系。”
“然后呢?”
叶初挑眉,她想听的可不是这些八卦。
“陶香斐怀了一个孩子。”吴春玲深吸一口气,将头压得极低,“至于是不是她当年带来叶家的那个,我不知道……”
那多半是了。
叶初眸底的冷芒宛如一把利刃,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春玲,等她继续说。
“还有,你母亲的死。”吴春玲思绪一片混乱,“是陶香斐干的,是叶振华帮了她,包括你外祖父,不是跌落悬崖意外身亡的,是,是……”
砰!
叶初抬脚,狠踹在牢门上,她那双杏眸不在温柔,反而沁着嗜血般的狠戾。
“你敢说半句谎言,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冷冽漠然的嗓音中满是危险的警告。
吴春玲仿佛已经身处地狱,跪在地上哀求:“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陶香斐憎恨你母亲,所以才迁怒到宋家身上,她跟叶振华联手,害死了你母亲,还有你的外祖父,还让人偷走了金草书!都是他们两个人干的!”
叶初红唇紧闭,气息变得急促许多,她万万没想到,外祖父意外身亡的事情居然是陶香斐跟叶振华的手笔……
“秦修言,你认识吗?”叶初深吸一口气,猩红嗜血般的眸底满是狠厉,“说!”
吴春玲身躯猛然一震,连忙点头,哆嗦着开口:“认,认识,是秦修言找来医生,治好了苒苒的精神疾病,是秦先生,安排叶苒苒混进了你跟楼靳然的订婚典礼上。”
“那秦修言跟叶振华的关系呢?”叶初极力克制着快要迸发出来的怒火。
她还要从吴春玲口中探出更多有用的消息,不能因为一时生气就把人杀了,要忍耐。
“我不知道!我对他们两个的关系完全不了解!”
吴春玲哭着趴伏,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叶振华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我只知道,是秦修言找人治好了苒苒!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