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下了一整夜的雨总算是停了。
叶初从床上支撑起身体,懒散自若地伸了个懒腰,笑盈盈地凝视着窗外。
“醒了?”楼靳然从衣帽间出来,走上前将领带递给叶初,“帮我打领带。”
叶初擦了擦眼角的困泪,将黑色条纹领带拿起,赤脚踩在地上,踮起脚尖帮他仔细整理好西装,顺势打上了领带。
“明天就是订婚宴了。”叶初仰起头,美眸里透出些许期待。
楼靳然顺势揽住她的腰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纤细无骨的腰来回摩挲着:“紧张了?”
叶初轻点下头,虽然陪着楼靳然出席过许多名流场合,但这次,是属于他们两人的主场,身为主角,难免会有些紧张。
“别怕,有我在。”楼靳然垂首,狭长幽深的眸底蕴藏着无尽的爱意。
他若有所思地扫了眼脖颈上有些潦草的领带,无奈一笑:“初初,你的手艺,有点特立独行,建议你优化一下。”
歪七扭八,像是随便打了个死结。
“啊?!”叶初微愣,顿时羞红了脸颊,“是你非要让我系的!”
“没关系,我不嫌弃。”楼靳然揉了揉叶初的长发。
叶初冷哼一声,推开他朝着浴室走去。
洗漱过后,她换了身衣服跟楼靳然一同下了楼。
管家恭候多时,微微弯下腰身,礼貌道:“少爷,少夫人,杰斯先生正在偏厅等候。”
“礼服这么快就设计好了?”叶初不免有些惊讶。
“让他等着。”楼靳然淡淡开口,谁不能打扰他跟初初的用餐时间。
管家点头,唇角勾勒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是。”
偏厅。
杰斯抚摸着精美的礼盒,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叶初穿上这件礼服的模样了。
管家缓步走入,微微俯身:“杰斯先生,少爷与少夫人正在用餐,您还需要多等片刻。”
杰斯挑眉,脸上显露出不悦:“我都还没吃早餐,楼少不喊我一起吗?”
“抱歉,杰斯先生,这是专属于少爷与少夫人的时间。”管家笑得眉眼弯弯。
态度虽然是恭敬的,可话里的意思杰斯是瞬间听明白了。
嫌弃他是个电灯泡呗!
一个小时后。
叶初和楼靳然才姗姗来迟。
杰斯等得脸都黑了,他双手环在胸前,愤愤不平地瞪着满脸笑意的楼靳然:“楼少,一顿饭吃这么久,您的胃口是越来越好了啊。”
楼靳然笑而不语,显然是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杰斯撇嘴,懒得跟楼靳然浪费口舌,转眼看向叶初,连忙道:“叶小姐,请您去试穿礼服吧,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开口!”
叶初唇角微扬,轻点下头:“麻烦您了。”
“不麻烦!能为您定制礼服,是我的荣幸!”杰斯手足无措地摇头,更加欣赏叶初。
女佣上前将礼盒拿起,陪着叶初去了衣帽间内。
待人走后,杰斯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阴恻恻地盯着楼靳然,吐槽道:“叶小姐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跟你这种性格恶劣的男人在一起?”
“嫉妒了?”楼靳然嗤笑一声,迈步坐在沙发上,双腿自然地叠在一起。
姿态矜贵优雅,凤眸深邃幽暗。
杰斯愣了愣,冷哼一声别开头。
他不可否认,楼靳然只凭着那张脸,都可以俘获不少女人的芳心,更别说他的身份还如此显赫尊贵……
杰斯扶额,暗自感叹上帝的不公,居然什么好东西都给了楼靳然!
“余沫诗找到了。”楼靳然淡然开口,脸上毫无表情,眸底却掠过了一抹冷意。
佣人端茶上前,放在桌上后,转身离开。
杰斯傻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耳朵聋了?”楼靳然抬眸,冷扫过杰斯,俯身端起桌上的茶杯。
“八年!你都快要订婚了她才出现!她安的什么心?”
杰斯紧紧握拳,脸色惨白至极。
“她似乎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楼靳然垂下眼帘,吹拂着杯中的茶叶,“现在,她叫池岁安,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装的吧?”杰斯冷笑,“你可别忘了她都干了些什么。”
八年前,楼靳然母亲遗留下的罕世珠宝,跟余沫诗一同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那是一顶皇冠,镶嵌着世上最为华贵难得的宝石,随便一颗都价值上千万。
若只是普通的皇冠也就罢了,可这顶皇冠,同样象征着楼家的实力,迄今为止,楼家都未曾将冠花被盗窃的事情宣布出去,知晓此事的人,更是也少之又少。
“是不是装的,谁知道呢?”楼靳然唇角微扬,笑意邪肆冷凌。
“既然找到了她,那冠花呢?去哪了?”杰斯的眸底浮现出点点希望。
“不知道。”楼靳然冷漠回应,抿了一口茶水,“目前我还没打算动她。”
杰斯愣住,这可不像是他的处事风格。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杰斯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还对她有感情吧?!”
楼靳然眉头微皱,转头不悦地凝望着杰斯:“我只爱初初。”
眸底是不容人质疑的坚决。
杰斯隐隐松了口气,紧握的拳头也缓慢松开,调侃似的笑道:“也是,叶小姐这样的绝色美人,没人会不喜欢。”
楼靳然冷笑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肤浅吗?”
他爱上叶初,可不只是看表面。
正是因为了解过,他才会深陷其中,非她不可。
“是是是!堂堂楼少,自然要看内外兼顾!”杰斯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扫了过楼靳然。
“少爷,杰斯先生,少夫人已经换好了礼服。”
管家敲了敲门,进入偏厅内。
随即,叶初缓步走来。
她身着白色旗袍,裙摆处用银色丝线绣的白玫瑰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亮眼的光芒。
那张绝美的面庞未施粉黛,浓密顺滑的长发也随意垂在身后,却美得让人不可置信。
她抿了抿朱唇,略显羞涩的将碎发捋到耳后,美眸望向楼靳然,低声问道:“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