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转头看向楼靳然,等一个指令,见他点头,竹青才从怀中掏出一张卡,摆在那几人面前:“这里面有六百万,拿钱滚蛋。”
混混们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说拿就拿了?
“谁知道你这卡里是不是空的!”有人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为首的刀疤脸反应过来,忙不迭地附和道:“就算不是空的,这钱我也不会收,我们老大要的是宋娇这个人,可不是钱。”
宋娇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清纯可人,就像是池塘里朵朵红莲中生出的白莲一样。
“你们这是要强取豪夺?”叶初忍不住,上前站了两步,“欠债的人是宋浩德,宋娇肯帮他还债已经很不错了!别得了好处还卖乖!”
刀疤脸紧紧盯着叶初,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哟,这也是个不错的妹子啊!”
“大哥,她那么维护宋娇,要不就让她代替宋娇跟我们回去?老大应该会喜欢这款!”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嘟囔了一句。
刀疤脸挑眉,对着叶初吹了个极其浮夸的口哨:“美女,你跟我们走,我就放过宋娇,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楼靳然冷峻的面庞越发晦暗阴沉。
狭长幽深的凤眸泛着凌冽的寒芒,那股杀意,也渐渐凝在了几位混混身上。
什么废物东西,也敢染指他的人?
“你,你看什么看!”刀疤脸察觉到这股恶意,迅速将视线锁定在一声不吭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的一身黑色西装,那双黑色皮鞋擦的发亮,仿佛一尘不染。
若不是那周遭的气势太压人,单看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恐会让人误会,这是个明星。
楼靳然抬手,拍了拍叶初的肩膀:“初初,你先下去等着。”
接下来的场面多少有点血腥,他不想让叶初看到。
“靳然?”叶初不解,美眸中透出些许忧心。
“乖,十分钟就好。”
楼靳然勾了勾唇角,将眸底的狠戾隐匿起来,温柔地望着叶初,推了推她的肩膀,“去吧。”
叶初乖巧地点下头,有些犹豫地迈开步伐朝着楼下走去。
才下了一层,楼上便传来了吵嚷的声音,接着,就是阵阵哀嚎声。
叶初站在单元门前,紧张地仰起头朝着上方看去,知道这是打起来了。
她刚刚大致看过,对方有五六个人,而他们这边,只有楼靳然跟竹青,打得过吗?
“叶小姐,您可以上来了。”
两分钟过后,竹青对着楼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旋即又从口袋中掏出干净的帕子,递给了楼靳然。
原先还嚣张的小混混,此时已经昏死过去,被叠罗汉似的扔在四楼的楼梯口处,像是一滩无人在意的垃圾。
楼靳然若无其事地擦拭着指尖沾染的血迹,那双本一尘不染的皮鞋,此时也被迸溅上了血滴。
他眉头微微蹙起,轻蔑地甩了甩脚。
今日,又废了一套高定西装,真是晦气。
随手扔掉不干净的帕子,他转头看向刚刚从楼下上来的叶初,扬了扬唇角:“进去看看宋娇吧?”
叶初错愕地点点头,转眼就注意到角落处堆在一起的人,脸色煞白地问道:“这……”
“您放心,都还活着的。”竹青淡淡回应。
叶初松了口气,敲响了门,见很久没有答复,她才给宋娇打去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再等了片刻,宋娇从将门给打开。
她怯懦地伸出头来,红着眼眶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叶初侧身,遮挡住被堆在楼梯口处的小混混,微微一笑道:“都走了,只有我们三个。”
宋娇这才放心地松开紧握着门把手的手,哭着就要扑向叶初。
叶初快速迈步上前,将宋娇推进屋内,才将她抱住:“傻丫头,没事了,不哭不哭。”
迟疑几秒,楼靳然递给竹青一个眼神后,迈步进入房内,顺带着将门给关上。
宋娇被吓得不轻,抱着叶初只顾着哭,身体抖个不停,无论怎么安抚都没有显著的效果。
半个小时后。
宋娇才抽泣着哭得不那么严重。
她委屈巴巴地抬起头,紧紧握着叶初的手:“表姐,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她本想着再也不去麻烦叶初的。
“什么话?我们是家人,帮你不算是麻烦。”叶初温柔一笑,伸手帮她擦净眼角残留的泪滴,“之前在腾盛会所见到你,我就知道真实情况了,你不肯说,我才没多管。”
否则,这麻烦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处理。
“我的工资都交给他们了,可是他们不肯放了我,还说我之前还的钱都是利息……”
宋娇越说越委屈,豆大的泪珠又扑朔着落下来。
她才拖了两天没还钱,这些人就跑来了她门口堵着。
“他们来路不明,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要不这段时间你去叶家住着?”
叶初担心她,那双柳眉拧得越来越紧。
宋娇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我要是搬去了叶家,这些人肯定会堵去叶家门口的!到时候不是跟你和姐夫招惹更多的麻烦吗?”
叶初微微一怔:“这是什么人?”
居然不怕楼靳然?
“我,我不清楚……只是偶然间听到,他们提起过一个人,叫庄爷。”
叶初不为所动,楼靳然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挑起。
“靳然,你认识这个人吗?”
注意到楼靳然神情有些严肃,她也跟着紧张了些许。
“认识,但不熟。”楼靳然扶额,真不明白宋浩德是怎么招惹上这号人物的。
若说他在A城只手遮天,那么庄酌在A城,便是动动脚就能震一震地的角色。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叶初轻轻咬着下唇。
“他混黑,你生在书香世家,固然与这样的人没有过接触。”
楼靳然冷峻的面庞上带着些许无奈。
叶初也能察觉出这位‘庄爷’有多么不好招惹了。
心里一横,不满道:“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可他现在不肯要钱只要人,算什么?”
“算他不要脸。”楼靳然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