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跌倒时,是楼靳然疯了似的奔向她,将她死死抱在怀中。
她整个人冷的,手局促不安,拽住了他的衣服,终于放下了防备,她哭着指责:“你怎么才来,你不知道我也会害怕吗?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楼靳然没有松手,安慰她的声音温柔又有些发颤,“别不理我,我不能没有你。”
她在任性,发泄着积压在心里的恐惧与无助,展现出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
他是怕,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悔恨,得知她出事的那一秒,对他而言是漫长又折磨的开端,直到他重新触碰到叶初,切实地听到她的埋怨,才重拾了理智。
“混蛋。”叶初骂着,手上拽得更紧。
“是,我是混蛋,初初说什么都好,只要别不理我。”楼靳然勾着唇角,眼中的恐慌渐渐变为了温柔,“乖,我们回家好吗?回楼家,做我的妻子。”
“不想当你这种混蛋的妻子。”叶初呢喃着,声音变得轻飘飘,她软在楼靳然的怀中,失去了意识。
楼靳然顾不得其它,就算被拒绝,他也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抱起怀中的人,远处的竹青也迅速跟了上来,他气喘吁吁,见楼靳然已经找到她,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才蓦然放下。
——
回到楼靳然的住处。
家里已经有了医生候着,是他得知这边医疗落后,投入人力物力,才调遣来的专业医生。
也是为了叶初能早日回到A城做的准备,只是没曾想,会在今天派上用场。
医生走后,楼靳然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她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不仅是发了高烧,脚腕扭伤,身体还被树枝划出了深浅不一的伤痕,唯一的好消息,是没有危及到她的生命。
竹青走进屋内,看了眼床上显得有些支离破碎的女人,蹙起眉头,低声道:“那伙人已经抓到了,委托人是匿名发布悬赏的,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只知道是个女人。”
“照例解决。”
沉默片刻后,楼靳然才毫无感情地吐出四个字,他大概能猜出这件事是谁所做。
只是眼下他不打算处理,等回了A城,这笔账他会亲自算。
竹青领命后悄然退出卧室,给两人留下空间。
叶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这里是她所不熟悉的地方,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仍然心有余悸。
动了动身体,每一处都疼得钻心。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伤口也被包扎得很好,碍于脚腕上的扭伤,她还不能下床。
卧室房门被打开。
楼靳然端着粥走进来,见叶初醒了还在撑着身体想坐起来,迅速上前制止:“别乱动。”
话里是严谨与担忧,他蹙着眉头,见她只靠在床边才松下一口气,白瓷勺盛起粥,凑到了她的嘴边:“吃点东西。”
没有那种命令的感觉,反而是带着些哄的意味。
叶初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咽下食物:“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仿佛是想到了不该想的,她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
楼靳然顿住,淡然浅笑:“放心,是女佣帮你换的。”
闻言,叶初才放下心,可面对楼靳然体贴入微的照顾,她有些拘谨,吃空了碗里的粥,她缓缓道:“这些事,你可以不用亲力亲为。”
“别人我可以不管,但你不行。”楼靳然不假思索,看向她的眼神是坚决而又温柔,“初初,你的事,我没办法做到不放在心上。”
那格外认真的模样,叶初只在他工作时见到过。
楼靳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等你的伤好了,跟我回去见爷爷好吗?”
询问的话语里还透露着些许恳求的意思。
叶初垂下头,深思片刻后道:“抱歉,这里的事情……”
“衍城的情况我跟梁总说过,他很乐意在这边开发,他手上的医疗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到时,会首先规划衍城。”
楼靳然打断,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光。
叶初难以置信,连说话都有些急促:“华娱需要大量资金投入,你不管了吗?居然投放到衍城来?”
知道楼家财力丰厚,可有个正在发展的华娱横在哪里,怎么能再斥巨资跟进一个几乎没有回报的项目?
“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投资,梁总与白董也参与了。”楼靳然帮她拢了拢被角,“是你之前不计付出的行为,为衍城带来的生机。”
叶初眨巴着眼睛,由衷地笑了,那笑意灿若星辰,触动了楼靳然的心弦。
“所以,初初,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不忍她在这里苦苦撑着,楼靳然想将她带回楼家,回到他们曾经生活的地方。
“嗯,好。”叶初点头,没有再拒绝。
衍城有了改善,她也就不必死磕在这个地方了,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何况,她答应过楼老爷子,要回去看他。
——
回了A城。
楼靳然直接将她带回了楼家,楼老爷子看着许久未见的叶初愣了半晌,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盯着楼靳然问道:“这是?初初?”
“爷爷。”叶初出声。
楼老爷子乍然回神,忙不迭地拄着拐杖走上前,匆匆握住叶初的手,遮掩不住脸上的喜悦:“哎呀!初初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话落,他还欣慰地看了眼楼靳然。
这小子出息了,去了一趟衍城,还真把他心尖上的孙媳妇给带来了!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楼老爷子试探性地问着,见叶初有些犹豫,又连忙开口,“无妨无妨!就算是要走,也得等开春了再离开!”
耍着老头脾气,叶初也很是无奈,眼下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多留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不好,就当是为楼老爷子调养身体了。
而远处,楼道宁慌张地遮掩着眼底的惊惧恐慌,叶苒苒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好端端地站在这?
楼靳然的视线扫过他,他像是受惊一样,忙挤出笑意迎上前问好:“初初,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子这段时间总念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