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的脸庞刷的变白。
老爷子颇为忧心地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人去照顾,等她醒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爷爷,宋娇胃出血,是谁弄的?”
叶初垂下头,茫然的开口。
是楼允枫?还是楼道宁?
“叶苒苒。”
楼老爷子有些为难,可又怕叶初误解到别人身上,干脆就将人供了出来。
他也没想到,叶苒苒下手会那么重,把好端端的人打成了这样。
沉默片刻,叶初一言不发地起身:“爷爷,我去医院看看宋娇。”
楼老爷子点头应允,大概能猜到她得目的不是去看宋娇,而是去找叶苒苒算账,又多说了句:“初初,不要意气用事。”
叶初点头,离开楼家前往了医院,透过重症室的玻璃窗朝着里面张望,只一眼,她的心便被猛然握紧。
宋娇的脸已经肿得面目全非,四肢上也都是些青紫细微的伤痕,新伤旧伤夹杂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本的人样。
很难想象,这里躺着的,从前是个年华正好活蹦乱跳的女孩。
护士上前催促:“重症监护室不能待的太久,看一眼就行了,快出去吧。”
叶初回过神,面无表情地看向护士问道:“她还要多久才能转出来?”
“不确定,她失血过多,体征才刚刚稳下来。”
“好,谢谢。”
叶初不再过多逗留,转身离开医院。
可刚走出医院的门,就看到叶苒苒的手中挎着包,踩着高跟鞋,一张小脸满是不悦地从出租车上下来。
抬眼,她便注意到了站在院门前的叶初,当即转身想要跑。
叶初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叶苒苒,跑什么?”
叶苒苒的身躯僵直,艰难地转过头,略带尴尬地望着叶初:“表姐,我……”
她打了宋娇,把人打进了医院昏迷不醒,也是过后才知道宋娇是叶初母家那边的表妹!
要不是这层关系摆在这里,她肯定是不会理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刚来就撞上了叶初!
“人被你打成这样,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真是可笑。”
叶初冷嘲,可心里也清楚,宋娇的背后无父无母,就算是丢了命,恐怕也没人会为她说理,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自己犯贱跟我抢男人,我也是气急了才动的手!再说了!当时也是她先出言不逊的!我凭什么要受她的气?”
叶苒苒见躲不掉,当即硬气了许多,指着自己脸上还未痊愈的抓痕:“看看!这都是她抓的!她不动手,我能打她?”
叶初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那抓痕不深不浅,倒也不至于留疤。
可宋娇呢?
硬是被叶苒苒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孤身一人躺在重症监护室内。
“放开我!”
手腕被抓得生疼,叶苒苒怒了,甩开她的手也懒得再装:“要不是你,设计陷害楼允枫,我跟宋娇能打成这样?你就别装好人了,要是没有你,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明明是自己胡作非为,贪图富贵造的孽,可叶苒苒却将锅全部甩到叶初身上。
“是我让你勾引楼允枫的?是我让你对宋娇出手的?”
叶初淡然冷笑,阴暗的天空下,她的神色也蓦然变冷:“依仗着自己身后有父母帮你摆平麻烦,你做的恶事一双手还数得过来吗?”
叶苒苒紧咬着下唇,很是不屑:“当初楼允枫可是你介绍给我的!现在又陷害他,你安的什么心,我会不知道?你可别把我当傻子了!”
“就算你什么都知道,还不是屁颠屁颠地上赶着去攀附了吗?你的后知后觉,也是某种含义上的蠢!”
“表姐,我知道你很气,可你又对我没办法,谁能证明宋娇是我打的?你又没证据,空口凭说罢了,谁不会啊?”
叶苒苒不急不闹,双手环绕在胸前,态度嚣张至极:“跟你对楼允枫下手时一样,没证据,谁也拿你没办法,不是吗?”
两人面面相觑,火药味已经变得浓郁。
叶初知道,现在她对叶苒苒的确没办法,可不代表她会让叶苒苒一直嚣张下去。
“珍惜你眼下为数不多的时间吧,宋娇有个好歹,你也好不到哪去。”
她轻蔑地扫过叶苒苒,随手在路边拦下出租车,扬长而去。
叶苒苒跺了跺脚,口中骂骂咧咧:“贱人!也敢威胁我头上!我看楼靳然还能护着你多久!”
回了楼家。
叶初只觉得身心疲倦,拖着身体回到了卧室内,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察觉到烧还没全退,才勉强撑起身体将退烧药翻出来吃下。
困意也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浮现,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半睡半醒间,她听到耳边有人在低声喊她的名字。
叶初睁眼,只见王妈守在床边,脸庞上挂着担忧:“少夫人,您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叶初点点头,撑起身体,哪怕还是很难受,却强忍着没有多说。
下楼后,便看到楼老爷子正在训斥楼靳然,见到叶初后,又迅速闭上了嘴,只瞪了楼靳然一眼,对着叶初和蔼笑着:“初初,快过来吃饭。”
楼靳然与她对视,神情淡然地移开视线,起身掠过她的身边,径直朝楼上走去。
“混小子!”楼老爷子没好气地骂了句,轻握住叶初的手坐下,满是担忧道:“怎么手这么凉?”
叶初勾起唇角淡然一笑,找借口敷衍过去,吃了饭,与老爷子含蓄了几句,便回了卧室。
屋内。
灯光暗沉得给周围增添了份别样的感觉。
楼靳然一如既往地坐在窗前,平静优雅地欣赏着窗外那片不起眼的花丛。
“明天去楼氏上班。”
他侧过头,面无表情,像不容反抗的神,下达着命令。
“我已经离职了。”
“那是在离婚的前提下。”
没有间隔,楼靳然直接了当地开口:“楼家不养闲人,你想当养尊处优的少夫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是你,非要把我留在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