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叶初懒散地舒展开身体,转头看向旁边的空位,颇为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她起身下床,进入浴室,在见到眼前的情形后,顿时愣住……楼靳然赤着上身,完美的肌肉线条在她面前展现的一览无遗,他的碎发上还沾着水珠,无意间滚落在白皙的肌肤上迅速下滑。
叶初咽了咽口水,察觉到他略带敌意的视线后,瞬间回神:“抱歉!”
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她摸着有些发烫的脸颊,恨铁不成钢地揉搓着长发,是他洗漱不锁门,凭什么要她道歉?
况且,在此之前……她又不是没看过。
想着,她脸颊的红润退了大半,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翘起二郎腿,静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片刻过后,浴室房门被人推开,楼靳然驶着轮椅走出,狭长冷凌的双眸透着调侃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叶初像是受惊的兔子,猛然起身,略过他的身侧径直朝着浴室走去。
奈何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向楼靳然,本想扶住旁边的门框,可手上抓空,直接跪在楼靳然的轮椅前,脸也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膝盖痛得让她忍不住抓了把男人的手臂,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叶初欲哭无泪,想要站起来时,脚腕处却传来了钻心的疼,她踉跄着,好在楼靳然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入怀中。
“别乱动,你的脚腕扭伤了。”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叶初微微愣住,坐在他的双腿上也不在乱动,低头看向脚腕,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她懊恼地咬住嘴唇,怎么一早起来就慌不择乱的,这可不像是她平日的作风……
见她乖巧不少,楼靳然才满意地勾唇浅笑,垂眸扫过她脚腕处的肿胀,一双剑眉不由蹙起:“肿成这样,是没办法去公司了。”
“我……”
“正好公司最近需要组织外游,在家休息几天吧。”
不等她开口,楼靳然便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什么意思?”
叶初眨巴着好看的双眼,颇为不解地望着他。
“放长假,不懂吗?”
楼靳然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站起身将她横空抱起,放在柔软的床上:“我去叫王妈。”
他穿着银灰色绸缎睡衣,高大挺拔的身姿就站在床边俯视着她,那双一贯淡漠的眸,却透着些许担忧,低沉的嗓音里,也难得带了些温柔。
叶初愣神,就见他已经转身离去,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王妈已经满是担心地冲进了卧室内。
“少夫人,怎么把脚给扭着了?”
王妈急切上前,看着叶初肿胀的脚腕极其心疼:“肿得这么厉害。”
话落,她又慌忙地将急救箱翻找出来,处理了那片淤青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您是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下地走路了。”
叶初点头,泄了气似的靠在床上,心里牵挂着宋娇,却又不敢打电话过去询问具体情况。
想到楼允枫做的混账事,她的神色蓦然阴冷许多。
在卧室内待了许久,竹青敲门进入:“叶小姐,少爷已经在楼允枫身边安排了人,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叶初没想到他做事速度那么快,只伸出手想要去抓纸笔,奈何动一下脚腕都疼得要命。
还是竹青上前帮她将纸笔拿来。
简单写了个药方,叶初递到竹青的面前,勾唇浅笑道:“按照这上面的药方,让楼允枫用上一周即可,事后,你就安排那个人走吧,免得被发现端倪,惹祸上身。”
听了叶初的话,竹青浅笑:“您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说完,他也不便过多打扰,转身离开了卧室内。
书房。
楼靳然坐在桌前,看着电脑桌面上的报告,脸色愈发晦暗冷沉,近些年秦氏在私下没少涉及别的领域,起码人脉已经逐步建立起来。
竹青处理完事情,敲响书房的门,得到应允后才敢进入。
他将新一轮的调查报告放在楼靳然的面前,低声开口:“秦河私下有动作,好像是要对顾氏下手。”
“嗯?”楼靳然眼眸危险地眯起,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他对自己亲自挑选的女婿,不够放心?”
“据说,顾少衡有退婚的想法,是顾家长辈阻拦,才没能如愿。”
竹青低声回应,忍不住咂舌,秦河那个老家伙,才是真的棘手。
势力支系庞大不说,手还伸的太远,已经有不少外企在私下里成了被他所收服,借着别人的手,也抢了楼氏不少重要合作。
“秦念念的底细,调查清楚了吗?”
楼靳然揉了揉额头,漫不经心地询问。
“没有,只知道她的留学信息和个人资料,其余的,完全查不出来。”
竹青长叹,懊恼地垂下头。
楼靳然冷笑,看来,秦念念也并非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假借数年前的情谊,踩着顾少衡与叶初联系,恐是别有用心。
“先让秦氏多活跃一段时间。”
楼靳然漠然开口,对着竹青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
顾氏集团。
男人下意识扶了下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面无表情地扫过这封匿名信件,只淡然浅笑,便随手点了删除键。
秦念念抬起眼眸,嘟着嘴巴颇为不满地瞪着他,嘟囔道:“楼氏都组织员工外出远游,休小长假了,你怎么还天天蹲在公司?”
说完,她起身小跑着凑到顾少衡身边:“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顾少衡关掉桌面上的报表,转眼扫过秦念念,轻声道:“你对楼氏,倒是盯得很紧,今早才下的通知,你现在就知道了?”
秦念念神色微顿,当即撒泼似的挽住他的手臂晃道:“还不是因为担心初初,所以我才多在意楼氏一些!上次的事情,也不知道初初怎么想的,至今连个消息都没有。”
“那毕竟是初初的私事。”
顾少衡的眸底划过不易察觉的烦躁,拨开她的手:“何况,我能查到的讯息,就只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