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德抬头,看着杨帆寻信心满满的模样,心里却还是感到害怕。
假如真的出了什么事,楼家能放过他?
“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就不送你了,这三百万你爱找谁找谁吧。”
见他始终没有松口,杨帆寻的耐心也彻底被耗光,当即冷下来一张脸对着门口处的保镖摆手,示意他们过来将人丢出去。
“同意!我同意!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宋浩德慌了神,他连忙起身拽住男人的手,焦急道:“但你得保证,不能闹大了,别说我了,就算是你也招惹不起楼家啊!对吧!”
把人约出来自然是没问题,他只需打个电话编排个理由就能将叶初骗出来,可杨帆寻怎么可能只用三百万买一通电话?
“你放心,闹不出人命!我只是想跟叶初见一面而已,我们之前好歹也有感情,现实所迫才不得已分开,我怎么舍得伤害她呢?”
杨帆寻连忙应下来,脸上还挂着假惺惺的难过,好像他跟叶初是一对苦命鸳鸯似的。
此时宋浩德才放宽心,忍不住摆出长辈的姿态好言相劝:“人各有命,初初能嫁进楼家也不算差,这次见过面后,你们还是要安心过日子才对!”
这番话引起杨帆寻的不满,他不理解,宋浩德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既然他已经答应下来,杨帆寻也懒得再多说废话,率先将一半的钱转到宋浩德的账户内,晃了晃手机,意味深长道:“舅舅,钱我可给你打过去了,剩下的,等你事情办妥,我会给你结清。”
看到手机上的短信,仔细揣摩着数额,宋浩德的手因激动开始发颤,他像是条哈巴狗一样起身不停地恭维,看出杨帆寻的不耐,他才匆忙找借口离开。
离开住宅,刚走过拐角处,郑丽就顶着寒风急忙凑上前:“怎么样,要到没有?”
宋浩德十分自豪地挺直腰杆,将晃眼的数额从郑丽的眼前扫过:“我亲自出马,怎么可能会要不到?你也太小瞧我了,好歹我也是宋家……”
“他没提什么要求?”
郑丽皱眉,不等他说完大话,连忙制止。
这些话,从她嫁给宋浩德的那天起就听个没完,早就厌烦了。
感觉被扫了面子,男人的脸色和语气也变差了些,他甩开被抓住的手,冷哼道:“他想见叶初,喊我明天下午把人约出来。”
郑丽搓了搓发冷的手,总觉的有些不对劲:“他好端端的找叶初干什么?到时候让楼家的人知道,可别害了我们!为了点钱,总不能把命丢了!”
她今天查了不少资料,知道杨帆寻早就和叶苒苒好上了,怎么会现在想跟叶初见一面?
“管那么多干什么!她又不肯给我们钱,还不能让我们找别人要了?”
宋浩德撇嘴,没好气地瞪着郑丽警告道:“你少乌鸦嘴!明天打个电话的事,剩下的都跟咱们没关系了!他们自己的事情爱咋处理就咋处理!”
见他这么决绝,郑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抢过手机看着上面的巨额汇款,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那些疑惑,也全被抛之脑后。
——
下午,叶初气恼地端着刚泡好的茶叶走进办公室,唇角勉强勾起礼貌的笑意,将茶放在楼靳然的手边:“楼总,您请用茶。”
听得出,她话语里带着阴阳怪气,可他却没有做出反应,将她晾在旁边罚站。
手机铃声凑巧响起,叶初上前看着熟悉的号码,脸色微沉,迅速接听:“有事?”
“初初,你能来一趟吗?我找了份工作,发现被骗了,现在他们不让我走!”
宋浩德站在寒风中,看着四周空旷的废弃厂房,却扯着脸皮撒谎。
听到这话,叶初只觉得头大:“你撒谎也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怎么可能出去找工作?没什么事,就不要乱给我打电话了!”
“哎!初初!这次是真的!你不给我安排住的地方,我只能自己想主意,这不是没办法,才找了个包吃包住的工作!”
宋浩德的声音发颤,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初初,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不好,但是我总不能一直逃避生活,你帮帮我行不行?!”
语气里满是哀求,好像她不去,宋浩德今日就要命丧在哪里似的。
犹豫再三,她应下,随即果断挂了电话。
看向楼靳然,他的身影依然冷傲漠然,似乎对她的事情毫不感兴趣似的。
“我出去一趟,下班前会赶回来。”
沉默片刻,她才略显为难的张开口。
“让竹青跟你去。”
男人头也不抬,只冷声下达着命令。
“不必了,我的私事,带着竹青去不太合适。”
叶初轻叹,抬手揉捏着额头,她并不想让楼靳然过多插手她家中的事情,毕竟,两人只是合作关系罢了,所做的事情,都建立在双方有利的条件下。
“你的私事?”
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楼靳然抬起头,锐利的眸中隐约浮上怒意,这句话,反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她好像将两人的界限划得很明确。
“记住你说的话,下班前赶回来。”
良久,男人垂眸才冷冷松口放人,但心里那种异样的情绪,却缠绕在心口始终挥散不去。
不再过多耽误,叶初拿起包迅速离开了楼氏,按照地址,她前往了坐落在边郊的厂房。
因对A城不熟悉,她并不知晓哪里的厂区早已荒废,赶到时,她看着四周无比荒凉不见烟火的地方,才察觉自己上了当。
压下内心的怒火,她转身要走,身后却被几位彪形大汉围住。
好看的眉头不由地皱起,她似乎有所预料,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初初,你要去那啊?”
杨帆寻一脸坏笑,穿着宽松的休闲装,双手插入裤兜内悠闲地从人群中走来,他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笑意越发奸险:“来都来了,就想这么走?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上次,他在宴会上不得已放走她,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