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在卫生间门前,却无法拧动。
叶初尝试几番后彻底放弃,她清楚,是柳媛故意将她锁在了卫生间内。
可眼下,手机已经坏掉,打电话求助已经行不通。
何况外面那些员工,是看着柳媛走出去的,他们不想惹祸上身,绝不可能擅自将她给放出去!
叶初深深叹气,蹲坐在地上,将单薄的外套脱下拧了把水重新披在身上。
春季的天还是有些冷,尽管这里开着中央空调,所流进来的温度也都从通风口散去。
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明显,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抽出纸巾不停擦拭着手机内的水,却也没有任何效果。
不甘心,她扯着嗓子大喊了几声,拍打着门,最终只能无力放弃。
——
柳媛回到办公室,笑意盈盈地看了眼还在忙碌的男人:“靳然哥,忙了这么久,你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按摩下肩颈吧?”
“不必。”楼靳然头也不抬,冷声回绝。
“靳然哥,叶初在做什么工作?”
柳媛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试探。
“保洁。”
得到男人不假思索的回答,柳媛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她还在担心是自己看错了,免得部门的人发现叶初不在特意找来这里,这下好了,只要她不松口,就没人管的了那个贱人!
持续到晚上。
楼靳然放下手中文件,迟迟没见到叶初的身影,就连发去的信息也没人回应,心里竟浮现出些许不安的情绪:“把叶初找来。”
听到熟悉的名字,柳媛面庞浮现一丝惶恐,连忙出声:“靳然哥!”
两人的视线瞬间移到她身上,透着些质疑。
“柳小姐,您有事吗?”
竹青开口,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甚是疑惑。
“没,没什么事。”柳媛紧握着手,随后挤出难看的笑意:“都这么晚了,咱们回去吧?兴许叶初早就到了下班的点回家了呢?”
她的话,引起了楼靳然的不悦。
抬眼,眉宇间竟难得地带了些焦灼:“去找。”
竹青点头,迅速跑出办公室。
从二十九楼找下来,每个部门都查看无果,可偏偏停留在策划部时,旁人递给他的神色格外不对劲。
竹青扭头,看向了被紧锁的卫生间,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迅速将门打开,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不已。
只见叶初瘫坐在地上,歪着头靠在瓷墙上,浑身上下一片潮湿,紧闭着双眸,脸色惨白。
“叶小姐!”
竹青惊呼,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伸手试探温度,触碰到一片滚烫的肌肤,不由地缩回了手,暗骂:“哪个混蛋干的事!”
顾不得其它,竹青给楼靳然打去电话汇报情况,得到示意后迅速横抱起叶初跑出卫生间。
办公室内。
楼靳然挂断电话,眸中怒意瞬间燃起,他看向柳媛冷声质问:“是你干的?”
柳媛慌张摆手,磕巴着解释:“不是我!我没想到她还在里面没出来!”
蹩脚的谎言经不起推敲,可她眼下已经顾不上这么多。
那莫名的压迫感与寒意在她的四周围绕,仿佛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了她的心脏,连带着喘息都有些困难。
“柳媛,我的忍耐有限。”
楼靳然声音低沉,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丢下警告的话:“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情面。”
话落,他驶着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开。
四周的威压忽散。
柳媛双腿一软,忍不住跌坐在沙发上,她很是不服气的咬紧下唇,不明白,一个无关紧要被强塞进楼家的叶初,至于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楼家。
叶初微微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的水晶吊灯,晃得她眼睛有些疼痛。
接着,便是身体的酸痛与炸裂般的头疼袭来,她知道,这是高烧的并发症。
“初初!你醒了!”
守在一旁的老爷子险些被吓坏,见她醒来匆忙握住她的手:“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沉默守着的楼靳然听到呼唤,微闭着的双眼才猛地睁开。
他驶着轮椅上前,望着叶初毫无血色的面庞与干涩的唇,不忍皱起眉头:“怎么样?”
叶初缓了片刻,抬起麻木的手在枕边摸索着什么。
“手机我命竹青拿去修理了。”
猜到她要做什么,楼靳然率先开口。
叶初这才松下一口气,看向满脸忧愁的老爷子,强扯一抹笑意:“爷爷,我好多了,您别担心。”
这些天身体始终保持超负荷的紧张感,外加昨晚楼靳然只丢给她一个被角。
今天的高烧,也不全是拜柳媛所赐……
楼老爷子听到她回应,脸上的忧虑才消了部分:“初初,小媛不懂事,她在外面等了你很久,我让她进来跟你道歉。”
话落,老爷子的脸庞蒙上怒色,转头对着门处冷声呵斥:“还不快滚进来!”
在门外昏昏欲睡的柳媛身体一颤,连忙胆怯地走进屋内。
一双眼睛已经红肿不堪,似乎是挨了很多责骂,哭了许久造成的。
她垂着头,小手紧拽着衣角,咬着下唇不曾说话。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道歉!”
老爷子横眉立目,气的前胸贴后背:“还倔!才让你去公司一天,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是不是你要翻了天才肯罢休!”
柳媛不停地摇着头,忍不住抽泣起来。
她只想恶搞下叶初,没想过她会发高烧,险些危害生命。
凑上前,柳媛擦着眼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初眉头紧锁,强撑着坐起身,看着柳媛这幅可怜样,心里却说不出是怒还是怜悯。
“初初,你别动气,好好养身体,等病好了,你打她一顿都不为过!”
见她没开口,老爷子生怕她发脾气再伤了身子。
“我本身就有些感冒,也不全怪她,爷爷,您注意身体,别生气。”
叶初微微摇头,昏眩的感觉险些让她喘不上气。
听她这样知书达理,这个时候还在为别人说话,心里更是愧疚:“初初啊!你一向都懂事的让人心疼,但凡你肯出个气,我这心里也不会这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