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凡几人正在回去之际,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姓张的,你个臭道士,一回来就去找那个骚狐狸了。”是猪肉铺的老板娘。
原来道士姓张,单名一个“冲”字。而猪肉铺老板娘则姓刘,人称刘妹儿。
张冲显然已被刘妹儿看到,本想向后逃走,先避避风头再说。
熊凡却一把抓住,一脸阴笑,说道:“她是不是叫你的?”
张冲知道,这小子是为了报火车上讹他之仇,眼看挣脱不及,只好笑眯眯的招手道:“宝贝老婆,我在这呢。”
刘妹儿快速挪着肥胖的身躯,来到张冲面前,不由分说,一把就拎起他的耳朵,说道:“狗改不了吃屎是吧,今晚有你好看。”
“哎,疼疼疼,你先松手,有话好说。”张冲商量着。
刘妹儿并不听,说道:“走。”
张冲就这样被提着耳朵向工地外走去,而对于红姐,这一次她却没有为难。一来,她吵架不是红姐对手;二来,毕竟是家丑,不想太外扬。
张冲回头瞪了一眼熊凡,嘴里轻声骂道:“狗娘养的,和你爸一个德行,没个好东西。”
刘妹儿以为他骂自己,把他耳朵拧的更紧了,“好啊,三年不见,本事没长,脾气倒长了不少……”
“哎呀,疼,老婆,我错了,没骂你。”
“回去把这些年作业交了,再跪搓衣板好好反省反省。”
“老婆,你饶了我吧!”
……
熊凡刚来工地时间不长,但红姐和大胡子知道小马超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一个人,今晚被打的这么惨,恐怕很快就会过来报复,所以红姐一个女人并不敢单独睡在宿舍。
熊凡提议说道:“红姐,你以后就睡我们这吧,我和刘哥住,你睡旁边,有什么事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红姐点头道:“行,先住几天,看看风声再说。”
大胡子能和红姐住的这么近,心下澎湃,也赶紧献起了殷勤,说:“那我去把红姐的生活用品和衣服整理过来。”
红姐看着身上只穿了的短裤和胸罩,还沾满了泥巴,便不拒绝:“那我和你一起去拿。”
“放心好了,我一个人能行,你跟小凡先过去。”大胡子知道红姐今晚受了不少欺负,不想让她再多跑一趟,说着就向红姐宿舍跑去。
“哎,钥匙!”红姐也确实累了,便不再推辞。这时看大胡子傻乎乎,空着手就跑开,赶忙喊住,把钥匙扔了过去。
“刘哥,其实人挺好的。”熊凡随口一说。
红姐愣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
“走,红姐,不管他了,我去把宿舍腾出来。”
“嗯。”红姐答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红姐住在给熊凡新装修的宿舍,熊凡则住回了原来的宿舍。
白天还罢,熊凡和红姐一起买买菜,学着烧菜,大胡子则消停的上着工。而到了晚上,就把大胡子忙坏了,两个宿舍来回窜动,又是嘘寒,又是问暖。
红姐因为熊凡就住在隔壁,所以并不想和大胡子过于暧昧,甚至疏远了许多,即便大胡子大方的掏出两三千,红姐也是一样的爱搭不理。
大胡子不免对熊凡有所抱怨,说道:“好不容易能和红姐有所亲近,都怪你这个电灯泡。”
熊凡无辜一笑,说道:“这事可真不能怪我,你得坚持不懈不是。实在不行嘴也甜点,不要总那么粗鲁,上去就动手动脚,一看就不正经,思想不端正。”
大胡子一脸不屑:“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
熊凡耸耸肩,表示:“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而熊凡几人,并不知道小马超被在金陵真正的三北帮活埋的事,只是这阵子在工地上并没有见到小马超的身影。而和小马超之前经常一起闹事的三北帮众人也陆续离开了工地,只留下三北行省一些打工的人。
几人害怕他们暗地里搞什么大动作,心下并不敢大意。
红姐和大胡子也都花了些钱,托人去打听什么情况。虽然对小马超下落没有眉目,但据两人打探来的消息,工地上三北帮的众人确是不知从哪里都得到了一笔钱,然后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小马超肯定是被打怕了,偷偷滚回自己老家去了。”大胡子说道。
熊凡和红姐却知道事有蹊跷,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挨了两次打,就躲起来的,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而至于什么,他们自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而至于王工头那边,一是自己先对红姐动的手,理亏在先;二是由于熊凡和季经理的关系,所以对于那天晚上被红姐挨揍的事,也只能打碎了牙,自己往肚里咽。
红姐说:“既然三北帮都走了,剩下一些打工的,估计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我也没什么危险可言,今晚就不住这里了。”
大胡子好言相劝,苦苦挽留,红姐却执意要走。
大胡子只好一边叹气,一边帮红姐收拾东西,最后还帮红姐搬了回去。
大胡子失失落落的躺在床上,感觉又一次被女人甩了,鼻翼微扇,嘴角下垂,双目呆呆的望向二层床铺,说道:“小凡啊,将来你可不能像我一样坠入爱河啊。”
熊凡看着大胡子又发神经,噗嗤的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会溺死人啊,我会游泳。”
大胡子自顾自摇着头,说道:“不是,我在里面撒了尿。”
“你他妈的,随便大小便啊,罚款50。”
“50太少,得罚一辈子伤心。”
熊凡心想,昨晚红姐不理你的时候,你偷摸跑去洗脚按摩,也没见你伤心啊。
这时大胡子手机又响起了那首《最炫民族风》的铃声。
“我说大胡子,你能不能换个手机铃声,一天能响十几遍,就差一群大妈跳个广场舞了。”熊凡很无语。
大胡子本来独自伤心,这时听到铃声,心里也烦,也不知道谁打的,直接挂了。
“明天就换,换个《小苹果》。”
“别,其实《最炫民族风》也挺好听的。”
熊凡这么一说,竟是言出法随一般,铃声又如唐僧念经一样又响了起来。
“喂,谁啊,什么事?”大胡子也不看通讯录名单,拿起手机就不耐烦的接了起来。
“爸……”是大胡子的女儿。
当然现在在熊凡眼里,她是小胡子。
“哦…哦!是宝贝女儿啊,爸刚刚那么大声,不是和你说话的。是我们宿舍刚来了一个毛头小子,随地大小便,我是吼他的。回头爸,罚他钱,至少50起步。臭小子,不文明。”大胡子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笑容堆满了脸。
熊凡无缘无故的背了一口锅,嘴里念叨着:“大胡子,你真不要脸。”
“爸,我什么时候可以去金陵啊。前阵推脱说下雨,这阵子又推脱说工地不安全,还给不给我去啊,实在不给就算了,反正再过几个星期也要去金陵大学军训了。”
“嘿嘿,给给给,明天就来,爸开车接你去。”
“真的啊?不许骗我。”
“你爸上骗天,下骗地,中间骗人神妖鬼,就是不骗我的宝贝女儿。”
电话那头,女儿轻声一笑:“就知道哄我开心,你什么时候管管自己的事。”
大胡子和女儿又聊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大胡子心想:“我倒是想管自己的事啊,可我不是在爱河里随便大小便了嘛,得罚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