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当时的情景,龙延修剑眉微微皱起。
那画面太过刺激,他甚至已经开始气血翻涌。
还好城肃打断了他:“方才和那遮面女子路过,她身上好像也是这种香味。”
城肃毕竟是九州金羽卫,鼻子自然也是很灵的。
“这香气可驱虫解毒,还可聚灵气,不会是普通香囊那么简单。”龙延修清了清思绪。
这样独特又清淡的香气,若不是和金珠近距离接触,不会被沾染上。
那也就说明,面纱女子接触过福儿。
可她进进出出,并未见她身边有小孩,或者是大一点行李。
她到底是何时,何地接触过福儿的?
这金珠会出现在那个女人房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对了主人,那女子住的房间,设计的特别诡异,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可里面却全都是机关和毒药,小主人的金珠出现在那种地方,我担心小主人她……”
“去查!”龙延修把玩着珠子,眸子里多了些城肃看不懂的东西。
待侍卫走后,龙延修对着那珠子闻了又闻,眸光里多了几分杀气。
这香气,和当年那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像,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野桃花香。
可后者味道更为精妙,里面还混合了一些极其珍贵的草药。
想到六年前的那个女人,龙延修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那个该死的女人,他找了她六年未果!
那时,他功法被封,才着了那个女人的道。
这六年,他没有一刻不想把那个女人揪出来。
他要问问她,当年她怎么敢……怎么敢那样对他?
他发誓,一定要将那个女人。
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
陆羽灵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害的她以为是儿子在念叨她。
提着酒,她去了客栈后院的花园赏月。
正要揭下面纱喝一口的时候,一阵嚷嚷由远至近,饶了她的清净。
“小兔崽子,你往哪跑,站住!”那声音尖锐而暴戾,烦的陆羽灵不得不抬头看了过去。
又是陆泽芸!
自己刚刚都放过她了,怎么又送上门来了?
她这是,牙不疼了?
陆羽灵正想着,却看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奔向她。
“阿旦!?”看着小家伙脸上还戴了面具,陆羽灵一愣。
还以为这臭小子已经离开客栈了呢。
“你给我站住!”陆羽灵起身时,陆泽芸已经追着小奶娃跑到了面前。
“救命!救……”一句话还没说完,小奶娃已经扑进了陆羽灵的怀里。
“呵!”一日不见,儿子这么热情了?
看来,小孩子还是放出去玩玩,才知道娘亲的好。
此刻陆泽芸也追到了面前,停住了脚步,因为门牙掉了,她脸上也带了条面纱。
可和陆羽灵比起来,同样是带了面纱的人。
一个是月下折仙。
另一个,则是麻风婆子。
陆泽芸越看陆羽灵的那双眼睛,就越是讨厌和嫉妒。
明明都是女人,明明都带着面纱,为何双眸子这般好看。
真想上去给她扣下来踩两脚。
“哈!我当是谁家的小崽子。”陆泽芸见那孩子一直扎在陆羽灵的怀里,便不屑的哼了一声。
刚刚她牙被磕掉,陈王说出去给她找药便离开了。
她在屋里牙疼的厉害,便出来寻陈王的影子。
陈王没找到,却在马厩附近,看见了手捧金珠的小娃子。
她竟然有一袋子金珠?
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四下又无人,便想骗来一些。
可没想想到,那小娃子根本不上当。
于是她便直接去抢。
更没想到的是,小娃子却跑的这般快。
“怪不得这般让人讨厌,原来是你这个贱人的种!”陆泽芸毫不吝啬的开始嘲讽。
陆羽灵什么都能忍,但若关系到儿子,却半分都不能让。
刚要出手,却被打断。
“贱人说谁呢?”在她怀里小奶娃扭过头来,大声的质问。
“贱人说你们呢!”陆泽芸直接开口。
“哦,原来贱人不仅长的丑、脑子还不好使!”小奶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瞧着陆泽芸被“儿子”戏弄了还不知,陆羽灵忍不住笑着摇头。
陆泽芸这智商,实在堪忧。
瞧着两人都在笑,陆泽芸这才发觉自己才是那个贱人,“小杂种,你竟敢戏弄我?”她气的直接又朝小奶娃抓了过去。
“你才是杂种!”陆羽灵酒坛子一挥,直接怼在了对方的脸上。
看着飞溅出来的酒水,她心疼的皱了下眉。
“啊!”陆泽芸被打飞了出去。
但她的手,却将小奶包的面具也拉扯掉了,还惹来了一声惊呼。
“呀!”龙福儿似乎没想过会面具会掉,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陆羽灵闻声低头看去,却不解的挑了挑眉。
她不就打个坏人吗?儿子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的?
“小阿旦,跑了一圈之后,是不是发现,还是娘亲最好啊?”陆羽灵伸手,腻宠的刮了一下龙福儿的鼻子。
“娘……亲?”龙福儿显然是愣住了。
她甚至不知如何应对,就那样盯着陆羽灵看。
娘亲?你真的是我娘亲吗?
可是,你分明就把福儿叫成了小阿旦。
龙福儿一脸的不解,夹杂着被摘掉面具的懊恼,一张粉嫩嫩的小脸上,表情丰富到让陆羽灵都笑了。
“乖,以后就好好跟着娘亲,别去找爹爹了!”
“……”龙福儿一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漂亮姐姐为什么会把自己认错是她的小阿旦呢?
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和她差不多的身影来。
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刚刚她为了躲避爹爹,偷来的这身衣服是漂亮姐姐儿子的!
难怪她会认错。
可是,就算因为衣服,可以把她认错。
那脸呢?
她总不会和漂亮姐姐的儿子,长了一样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