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雷罚从天而降,这次没有酝酿,也没有任何预兆,直到茅山掌教身死,肉体化为飞灰,属于雷霆的轰隆巨响才传到众人耳旁,并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随着接连八道天罚落下,八位合道大能尽化为飞灰。
天清地明,风平浪静好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三天过后,空间泛起波澜,一个通体漆黑的木剑从中伸出,又快速收进空间。
几次三番过后,一个手掌从中探出,滞留了许久,一只脚掌也磨磨蹭蹭的伸出。
直到来人伸出脑袋,贼头贼脑的左张右望着,还留有半个身子在空间内,似乎随时准备遁走,又过了许久,察觉到外边没有危险,才真正解除了飞身托迹,踏出虚空。
来人手中拖着一个造型古怪的香炉,通体黑色,双耳,三足,布满了密密麻麻稀奇古怪的符文。
闫时打开炉盖,口中念叨着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只见一道几乎透明的菱形碎片,向着炉口缓缓飞来,依稀可以看见内部正是茅山掌教,不过此时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刚盖上炉盖,一种前所未有的大恐怖席卷全身,来不及多想,整个人瞬间遁入虚空,原地一道天罚落下,还来不及庆幸,又是一道天罚落下,穿过重重空间,向着闫时落下。
“我艹艹艹艹艹艹,这天道比我还苟,都已经三天了,还关注着这里。”
千倍时间加速之下,堪堪躲过落下的天罚,头也不回,向着地府冲去,得赶快把转生炉通过六道轮回送出此界。
等炉内真灵修补完成,便能重新携带记忆转世,取得比今生更高的成就,可却苦了自己,又一道天罚落下,何苦来哉。
视线回到三天之前,三茅真君散发金光,身形逐渐消失,就在闫时以为结束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声响。
“嘿,你小子是个什么品种,我堂堂金仙竟然看不穿你的命格。”
闫时眼睛一花,竟被人以同样的飞身托迹拉入了另一片空间之中。
“见过真君。”
“不必多礼,真是奇怪,难道有比我更强的人掩盖了你的命运,还是你本身是某位大神转世,不过不重要了,你既入我茅山,便是我茅山弟子,你命格特殊,若不是修炼了茅山功法,且飞身托迹只是入门,我也不能发现你。”
说着从虚空之中引出一个香炉。
“这是转生炉,可以将人的真灵碎片进行修补,甚至增强,可惜只能收拢一人。
又从指尖冲出一段庞大的信息流,没入闫时眉心,这是我对飞身托迹的感悟,能够大幅减少你自己领悟所消耗的时间,转生炉便留给你,去不去救人你自己决定,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辈修者哪个不是逆天而行,生死早已做好准备。”
随着闫时退出空间,猜测到三茅真君已经离去,没有急着领悟飞身托迹,也没有查看转生炉,而是努力憋着笑。
据说三茅真君得道时已110岁,最初听到声音,还以为是个弱冠之年的男子,看见长相才发现是一个期颐老头,怪不得从下凡开始全身笼罩着金光,不行,自己得忍住,这要是笑出了声,被真君听见,怕是会被狠狠的收拾。
“小子,我觉得你在想很失礼的事。”
‘啪’的一声脆响,闫时捂住自己的后脑勺,一股剧烈的疼痛直钻脑海,不知过了多久,艰难地站起身。
“多谢真君。”
三茅真君的一个脑瓜崩,省了自己无数年的苦修,大量飞身托迹的感悟被闫时是领悟,只不过感悟太多,撑的头脑剧痛罢了,这是幸福的痛苦。
此刻在不知距离的仙界,三个人对立而坐,一个看似正值壮年,还有两个都是期颐之年的老者,位居中间的壮年男子开口:
“这小子不简单,我也看不透。”
“这怎么可能,大哥,你可是大罗金仙的强者,此人难道前世也证得大罗果位?”
“需不需要我的化身,再去打个招呼,结个善缘。”
“不用,免得适得其反。”
“没想到啊,三弟你长脑子了,竟然借着教训后辈的时机,向当代的茅山掌教灌入一道法力,保护其真灵。”
“那是当然。”三茅真君有些洋洋自得,大哥夸我一句真不容易。
“我觉得一道不够,还借机又给了一道。”
绝不是因为打的顺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闫时满身狼狈,剧烈的喘着粗气,浑身焦黑,这只是天罚落空之后逸散的一丝雷电劈在身上的后果。
生与死之间的狂飙,现在可以真正说是生死时速,与死神共舞,若不是自己时间加速,拥有着千倍的反应能力,更是飞身托迹进入小成,此时怕早已尸骨无存。
“呸。”
吐出一口污血,从未觉得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本可以呼唤混沌珠离开此界,可心里总告诫自己,有始有终,有得有失,拿了报酬,一走了之不是自己的风格,坚持,再坚持一下。
进入地府,一路真—火花带闪电,鬼门关,望乡台,黄泉河,奈何桥,阎王殿,都被降落的天罚摧毁,奇怪的是,一路上的孤魂野鬼却没有一个受到伤害。
只是盯着闫时一人,凭着一股不知哪来的执着榨干最后一丝法力,终于到达六道轮回之处,艰难的睁开双眼,此时轮回之处空空荡荡,各门派都已离开,又一道天罚向着闫时落下,来不及闪躲,只能踉跄着将手中的转生壶扔入轮回旋涡之中。
越是危机越是平静,心中默念传送,在混沌珠白色的传送光芒中,时间似乎也变得缓慢,淡笑着看着落下的天罚,不顾口中流出的鲜血,微弱的声音传出:
“咳咳咳,我赢了,今日,胜天半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黑色和黄色光芒冲入闫时体内,还不等反应,白光一闪,原地已无人影。
这次一定要去一个没有天道的世界,没有请神术的世界,再来一次,真的要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