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反而没那么紧张了,有的只是一种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
她的叫声也越来越大了,抓着我的手也更加用力了,我强忍着疼痛,仔细盯着她。
这个时候车子终于开进医院的急诊中心,车刚停下,司机师傅就下车朝医院里面大喊救命。
很快两名医护人员冲了出来,知道是孕妇后,又急忙推来移动车。
我和司机师傅还有医护人员一起将孕妇抬上了移动医疗车上,然后又跟着医疗车一路跑着去了手术室。
前后不超过两分钟,现在就是在跟时间赛跑。
直到孕妇被送进手术室后,我和司机师傅这才长吁一口气,心里的负担也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对医护人员说清楚我们的身份后就离开了,回到车上,司机师傅才重新发动车子,继续往古镇的方向行驶。
师傅还递给我一支烟,对我说道:“兄弟,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时间了。”
我点上烟,笑着说道:“这有啥呢,根本不存在的,我又不着急。”
师傅又长出一口气,说道:“真好,总算是好在她生之前到医院了。”
“嗯,刚才确实挺紧急的,我也没经历过,有点手足无措。”
“我经历过,我老婆也是突然发作,去医院的途中就生了。”
“真的挺佩服的,生个孩子太不容易了。”
“是啊,女人本来就不容易,十月怀胎不容易,生的时候开宫口那种疼根本难以想象。”
“师傅你孩子多大了?”
师傅笑了笑道:“一个十岁,一个才五岁。”
“巧了,我也是两个孩子,不过我大的个才五岁,小的个两岁半。”
师傅好像很诧异似的,“你有孩子啊,我还以为……呵呵,不好意思啊!”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有孩子却啥都不知道,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我正好都没在她身边,说来挺惭愧的。”
“忙工作去了?”
“嗯,差不多吧。”
我就这么一路和师傅闲聊着,好像没多久就到了古镇大门口。
支付车费后,我和这位师傅聊的挺愉快的,便加了他的微信,然后才下了车。
等我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客栈里静悄悄的,小满应该去唐玲的房间睡了,我没去叫她,让她睡吧。
自己回了房间里,简单冲了个澡,就给安澜打去了电话。
“喂,老婆,现在忙吗?”
“你……叫我什么?”安澜有些惊讶似的。
我确实很少这么叫她,她也很少叫我老公,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叫不出口,也并不是不爱对方,就是没这习惯。
我突然这样叫她,她自然有些诧异。
我笑了笑道:“怎么?我不允许我这么叫你么?”
“你喝酒了?”
“没喝酒。”
“你骗我。”
“真没喝酒,我对天发誓。”
“那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想这么叫你,还想对你说句对不起。”
安澜突然沉默了一下,语气随之严肃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真没怎么,我就是……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你的。”
“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这么说?”
我叹了口气道:“之前你生小满和阳阳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完全没有和你一起分担那种分娩之痛,就是挺惭愧的。”
安澜笑了笑道:“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吓我一跳。就这啊?”
“对啊,真的对不起。”
“你别这么说,我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何况我生小满的时候在国外,你也不知道,生阳阳的时候又正好赶上疫情,我能理解的。”
我轻轻一笑,说道:“你知道吗?刚才我真正的体验了一次。”
“什么情况?”
我将刚才我哥出租车师傅遇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包括我在车上那种紧张得不知所措的心情。
安澜听后却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知道生孩子不容易了吧?”
“确实不容易,我看她痛苦得哟……哎,不知道咋说,挺五味杂陈的。”
“呵呵,没事儿,生孩子就是咱们女人的义务啊!虽然很疼,但是看见孩子的那一刻就觉得值了。”
“你真的辛苦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工作,我这个父亲太不合格了。”
“别这么说,你也陪伴了孩子的呀,不然小满怎么会那么喜欢你呢?”
安澜说完,又向我问道:“小满睡了吧?”
“嗯,睡了,不过在我一个朋友屋里,我现在才回来就没去叫她。”
“你也早点睡吧,一天天那么忙,早睡早起精神才好。”
“嗯,那你忙。”
我知道这个时候她那边还没有下班,平时我们也很少在这个时间段联系。
就这么结束了通话,我躺在床上却有些失眠了。
大概是被那名孕妇刺激了吧,在这之前我一直错误的觉得生孩子应该不是特别难。
可这一刻我才深深的明白,分娩之痛甚至可以让一个毫无相干的人都跟着一起紧张。
我现在手臂上还能清晰看见被那名孕妇抓伤的指甲印,有的都破皮了。
我又想到了小满,她也是女人,她以后也会结婚生子。
我无法去想象她承受这些痛苦的样子,我甚至愿意替她承受。
以前我不从理解为什么每次我一生病,我妈都说恨不得是她生病,恨不得把我的痛苦转移到她身上。
为人父后,我深深地理解了。
这个晚上有些失眠,以至于底醒来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加上这段时间我确实够忙了,打算今天休息一天。
不过我说的休息也是建立在有事可做的休息上,我约了两个搞投资的老板,他们喜欢钓鱼,打算陪他们钓一天鱼。
这也算是一种休息嘛,顺便还能聊聊投资的事情。
这两个老板我都和他们打了好几天交道了,他们就是本市的,一个是开金融公司的,一个是专门搞投资的。
这二人可以算得上是本市里,除了秦国兴和苏家以外最富有的两个人了,关键是人家就是干正道的。
他们年龄都有些大了,一个52岁,一个48岁,平时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钓钓鱼喝喝茶啥的。
我和他们接触了一段时间,不过还没谈好投资的事情。
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钓鱼。
我特意让人找了个这边的水库,纯野生的,不过野钓就是碰运气。
我没有一上来就连投资的事情,就纯粹的钓鱼,时不时和他们聊一聊天。
我发现今天张老板挺高兴的,从见面就发现了,红光满面的像是遇到什么好事一样。
张总就是那个52岁专门搞投资的,据说他以前是养猪的,后来越办越大,而且他的眼光非常独到,每次投资都能赚钱,后来他干脆就专门搞投资了,资产早就过亿了。
我们聊着聊着,我不禁问了一句:“张总是遇到啥好事了么?”
旁边黄老板对我说道:“老张这是升级做爷爷了,他儿媳妇昨天晚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