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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休想用我一分银子(1 / 1)


江孟氏脸色一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一时心虚地别开头。

一旁的江素琴却尖利着嗓子,意有所指:“自从弟媳过门之后,我爹娘一直待你犹如亲生,如今我爹爹身陷牢狱,三弟媳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吧?”

这句话给了江孟氏底气,她眼珠子一转,也撑起了架势。

“对啊,当初不是你主动要撑起永安侯府,怎么真的出事了,你就不敢担当了?”

云苓冷笑一声,“大伯母所谓的担当,就是让我去当高官的陪床吗?”

“你分明知道那林重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就算他真的得手,你也别想大伯能出狱!”

江孟氏勃然色变,猛地向云苓扑上去。

“小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云苓微微侧身,江孟氏一个扑空,踉跄着半天,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她冷冷扫了大房母女俩一眼,“骂我有何用,不如做好大伯在狱中待上十几年,你们只能定时探监的准备吧,毕竟当初贪污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她扭头瞪着云苓,宛如看待仇人一般。

“你一个寡妇跟谁睡不是睡,在这立什么贞洁牌坊?!”

江孟氏显是气昏了头,彻底破罐破摔撕破脸。

“你能睡到林重这样的高官,是你的福气,不然你一个下九流的贱胚子,怕不是一辈子都攀不上这等高枝!”

云苓冷冷看着她半晌,突然嗤笑了一声,“终于装不下去了,又不是你一口一个侄媳妇,费心骗我嫁妆去补贴公款亏空的时候了?”

“好了!”

永安侯夫人,江家老太太一拍桌子,虎着脸瞪着云苓,“像什么样子,当永安侯府是那大街上的菜市场吗?”

江孟氏一看有人撑腰,立刻到老太太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婆婆,我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志毅要是当真入了狱,叫我们娘几个可怎么过啊!”

眼见着老太太表情有些松动,江孟氏又猛上一剂眼药。

“烨哥儿还在外派办公,昌哥儿又刚入学白马书院,这时候志毅背上牢狱之灾,日后他们兄弟还怎么在仕途上作为啊?”

云苓心中冷笑,这招真是高明。

永安侯府的几个哥儿,二房的大儿子江淮恩是个扶不上墙的赌徒,小儿子才刚刚学会走路,剩下两个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三房原本江淮之最出息,只是如今只有生死不明的消息,江楚氏身子不好又善妒,至今庶出都只有女儿能安稳落地。

只剩大房矮子里头拔高个,一个从六品的外放官,和一个花了大钱才能买进去的学子,当初为了江淮昌能进白马书院,江孟氏可没少在云苓面前赔笑。

这会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果然老太太脸色微变,再看向云苓的眼神已经带了几分指责:“不管事情如何,你一个小辈都不该这么跟长辈说话!”

她是向来拿捏云苓惯了的,偶尔施舍些小恩小惠,就能让这个单纯的孙媳妇掏心掏肺。

正打算好好教训云苓几句,未曾想云苓先嗤笑了一声。

“要怎么说话,大伯母都要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坏了我的名节,难不成祖母连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也能忍?”

老太太不防备被云苓怼得哑口无言,怎么也没想到往日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孙媳妇,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一旁的江楚氏先站起身训斥道:“真是胆大包天,现在连祖母的话你都敢违逆,来人,把她拖下去掌嘴二十!”

“我看谁敢!”

云苓一声怒喝,登时吓住了几个要冲上前的下人脚步。

“我是永安侯府正经八抬大轿进来的正妻,敢对我滥用私刑,真不怕我一纸诉状告到官府?”

这话一出,江楚氏立刻变了脸色,表情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你在这威胁谁呢?”

老太太冷冷地盯着云苓,到底是见过大世面,多年在京中贵妇圈厮杀的,一张嘴就是叫人胆寒的威吓。

“这是永安侯府,不是你那起子没有规矩的娘家,少在这里摆你的大小姐脾气!”

瞧着老太太动了怒,大房二房顿时暗喜。

这些年永安侯外派,府上全靠老太太一力支撑,早成了府上说一不二的主子,惹到老太太发怒,今天云苓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太太看着云苓不吭声,唱完黑脸开始唱白脸。

“你大伯母也是救人心切,一时上头跟你有了些误会,咱们都是一家人,有问题说开就好,用得着在这里吵吵闹闹?”

“况且,林大人的夫人跟我是故交,林大人什么为人我老婆子再清楚不过,用得着听外人口中谣言?”

云苓眉头不由皱起,什么时候林重夫人跟老太太故交,现下还提一嘴林重的为人……

是老太太牵线叫大伯母设计送她上了林重的床!

一股恶寒从云苓的脚底直升脑门,冲的她的身形晃了晃,险些晕了过去。

前世即便后来祖母多番维护苏锦时,她理解因为苏锦时肚中有江淮之血脉,江淮之把她送给高官,她只当祖母不知,也不曾怪罪过他人。

从未想过,原来从开始祖母就在不择手段利用她,只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玩意儿。

“……林大人想跟你谈谈,你便去跟他谈谈,他何等身份,还能对你下手?”

云苓再抬头看向老太太时,眼里已经含了一汪泪水。

“他会不会对我下手,你们不是再清楚不过吗,不然大伯母又何必在我茶水中下软筋散呢?”

江孟氏脸色一变,“什么软筋散,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云苓却根本不理她,只直直地盯着老太太,那眼神宛如淬了血,看得老太太都有些心虚躲避。

“都说是误会了,你私下跟大伯母解释清楚就……”

“不必解释了,”云苓淡淡道,“正好今儿个大家伙都在,那便一并说清楚。”

“从今日起,我所有账面上的嫁妆从永安侯府中公分离。”

“先前用的懒得计较,日后你们休想用我一分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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