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阿白是我高中毕业那年,父母买来送我的。因为我一直都想养一只小猫。那一年,父母终于同意了,待我去宠物店选猫。我选了它,并给它取名‘阿黄阿白’。”
涂飞开始讲起了她和阿黄阿白的故事,小灰和涂明明是她的听众,或许,可以再加一个阿黄阿白。
涂飞继续说:“刚来那年,阿黄阿白才一岁。我很喜欢它。那个暑假,除了填志愿和大学开学的那些事,我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阿黄阿白身上。阿黄阿白好像很喜欢我,在我旁边,一直都是活力满满的样子。
“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候,我想把它带去学校,可大学是不能养宠物的,所以我就把阿黄阿白留在了家里,让父母照顾它。大学四年,我只能在寒暑假的时候见见它。每次回家,我都会给它买点小零食。
“四年后,我毕业了,也成功找到了一个工作,就是在这个学校当老师。
“这里离老家比较远,这个高中寒暑假也不会放多少天,为了方便照顾它,我把它接了过来,养在学校里,偶尔放假的时候,把它接回去看看父母。
“按理说是不能在学校养猫的,不过学校里本来猫就特别多,我对阿黄阿白也是散养。所以,除了涂明明,这个学校可能就没有人知道阿黄阿白是我养的猫了。
“我在这里工作了两年。”
“看到这个亭子了吗?”
小灰点点头,不太明白涂飞为什么这样问。
涂飞:“因为来这里的人比较少,所以,那两年,我经常在这里和阿黄阿白一起玩。这个亭子就是我和它玩累了休息的地方,也算是我和它的秘密基地了。”
小灰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阿黄阿白死前会来这里?是因为涂飞吧。这里有他们的回忆。那个时候,阿黄阿白肯定很想她吧。只差一点点,就这么一两个月的时间,它就可以和她重逢了。
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时间……
“两年后,我接到通知。大概就是我要被调到别的地方,时间大概是一年,一年后,我就可以回来。那个地方很远,条件也不好,我就没有把阿黄阿白带走,而是拜托涂明明照顾她。可是,我刚到那,就收到了阿黄阿白不见了的消息。我当时真的特别着急,特别担心,特别想回来亲自找它。
“一年终于过去,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回去了,我甚至提早买好了票,可是,老天似乎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时间被延长了,我回不来了,于是,我被迫继续留在了那里。我在那里待了很久,直到现在……现在我终于回来了,可是……可是,阿黄阿白已经不在了……”
“呜呜呜……”涂飞放声哭了出来,涂明明拿出纸巾,让她擦擦。
故事已经结束了。
这么多年,说出来,却只有那么短。
小灰告诉涂飞:“喵。喵。喵,喵。喵。喵,喵。”(你别哭了。阿黄阿白不会怪你的。在你离开的时间里,它一直都在想你。它很爱你。你现在因为它哭得那么难过,它会伤心的。)
涂飞的脸上蹦出笑意,道:“你是在安慰我吗,小灰?谢谢你。”
涂飞接过涂明明递来的纸巾,擦掉眼泪,有些勉强地对涂明明说:“我们回办公室吧。你不是上午还有课吗?”
“啊?”涂明明有些懵,“你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的,没事的。”
“我们走吧。”
“……好。”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小灰有些奇怪。
人类都是这样的吗?刚刚还在伤感,却又突然变得坚强。
小灰不明白涂飞是怎么想的。涂飞爱阿黄阿白不假,既然爱,那为什么不留下来多待一会,她不是没有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