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兄,嫂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叫来了这些人,这,这实在是,实在是不合适啊。”
其他人也都连连点头,仿佛此刻正置身水深火热中。
“郎君们既是来吃饭,怎么能没人伺候呢,难不成是嫌弃我们粗手笨脚不成?”有女子娇声道。
“不不不,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不需要人伺候,请姑娘们回去吧,我们自己......”
“我们既然收了钱财,自然是要好好照看各位郎君的,郎君们是要听曲赏舞,还是垂肩捏腿?”
这些女子都是见惯了场面的,说这些话时不带羞涩,反倒是将这些男子撩得脸红心跳,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夜逸白。
“夫人呢?”夜逸白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
她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找了小倌觉得亏欠他,所以找来这些女人想要补偿他?
然后还惠及到了这些同窗?
她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不对劲。
夜逸白敏锐地察觉了什么。
花颜汐能是这么“忍气吞声”的人?
她连她亲爹都能下手,还能对其他人这般好性,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想通这里,夜逸白从容不少,坐在一旁开始不声不响,只是依旧没能让那女子靠近。
整张桌子,唯独他这里空出了两个空位,显得格外宽松。
侍卫长阿影垂声道:“夫人去给您买桂花糕了。”
正说着,小二带着人进来上菜,满满一桌,格外丰盛。
那些女子都特别会来事,一个个地端酒杯夹菜,各种殷勤。
几个书生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不敢上手摸更不敢伸手推,面对喂到嘴边的美酒与菜肴只能局促地张嘴,连咀嚼都来不及慌忙咽下,连是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夜逸白并未上桌,早已趁着众人不注意挪到了窗边倚着,欣赏着眼前众位同窗的窘态。
这些都是老实人,被那些姑娘推来搡去,压根没有适才给他指点江山时的淡定。
推杯换盏了好一阵,不知是谁提议玩飞花令,以花为题,桌上的氛围变得融洽了起来。
“没想到诸位姑娘竟然如此博学,竟然连如此生僻的诗词都知晓,失敬失敬。”
“诸位郎君莫不是觉得我们姐妹们都只会以色侍人?做我们这一行的,光有长相可长久不了,那些贵人家小姐学的琴棋书画我们也学,并且每人至少专精一样。”
“可不是,虽然我们沦落风尘,可不是那种卖皮肉的,不过就是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才会觉得我们那般下作。”
从游戏一下子变成了谈心,也让这些同窗们对这些女子有了更多的了解,甚至有种引以为红粉知己的感觉。
正其乐融融时,突然,房门再度被推开。
花颜汐提着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些女子没多大反应,倒是那些个同窗们。
先是有两个瞧见,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尴尬,动作僵硬,一旁的同窗瞧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边。
如同连锁反应一般,一个个的都看向了花颜汐,比刚才看见这些姑娘时还要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