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诞下了麟儿,城主府终于迎来了继承人!
城主大喜,取名一个‘毅’字!
谢心毅!
孤城新的少城主!
日日都要晕过去一回的米亦竹向方老先生告假,也向老乞丐告假,亲往城主府道贺。
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他的亲姑姑,谢福合。
自从老城主走后,谢福合就要低调许多,也要消沉许多。这次一同前往,是米亦竹主动提出的。
一大早就赶往黄府,将姑姑接上,然后直奔城主府。
姑嫂二人无话不谈,谢福合已知道了米亦竹的身世。
“要不,我去劝劝?”谢福合看着身旁这位对自己多有维护的侄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米亦竹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缓缓的摇了摇头,让姑姑专心调理身体。
十几年的心结,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开的。
谢福合也不勉强,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马车直入城主府,然后在后殿外停下。
城主知道谢福合要来,亲自赶往殿外迎接。
米亦竹先跳下马车,冲缓步上前的城主行礼,然后兄弟二人一起扶着谢福合下车。
城主感念谢福合当年对承运殿的大力支持,态度十分恭敬。
边走边聊,气氛十分温馨。
等进到殿内,谢福合就被侍女带着转到殿后看少城主去了。听到太夫人也在,谢福合十分开心,姑嫂二人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米亦竹则眉开眼笑的陪着城主聊天。
今天是个好日子,二人都有些刻意的没提老城主,虽然二人此刻都十分想他。
一位是城主,一位是盛兴公,哪有那么多的家常可拉,聊着聊着,二人就谈到了当前的局势。
“落败的部落,在着手准备西迁!”城主淡淡的说出一句。
米亦竹心头一颤,抬起头看向城主。
“王春来也派人去了北边,只不过走的是关内!”城主知道他想问什么,慢慢的解释了两句。
这就说得通了,无论是内府,还是政务院,又或者是庄园主们,派出去的探子都是径直往北。结果,都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饿狼,孤城怕是抵挡不住!”米亦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西逃,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从孤城与大都督府之间的地带穿过,然后一路向西;要么走北边,翻过雪原。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城主的语气十分平静,看起来比米亦竹要淡定得多。
“走北边肯定要艰苦一些,可没什么阻挡,要是走这里,就得一步一步的杀过去!”米亦竹一边思考一边慢慢说道。
“魔教无所谓,巴不得留下个烂摊子,然后他们就能以拯救者的身份出场,不过寒玉宫一定不想要一个千疮百孔的孤城。”
城主的意思很明确,就看这两方在部落的博弈中,谁能够占据上风。
“我一直怀疑我们的探子是被寒玉宫干掉的!”米亦竹说出心中的猜测。
城主缓缓的点头,他从来都信不过寒玉宫,所以才让人绕了数千里地。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何在?”米亦竹一直都猜不透这一点。
“王春来派的人很得力,过段时间,还会有消息送回。”看来,城主对北上的人很有信心。
刘忠曾经暗示过,城主府里卧虎藏龙。米亦竹没有多问,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这是保命的基本功。
孩子太小,不方便抱出来让唯一的叔父围观一番。不过城主兴致颇高,难得的留米亦竹陪他用饭。
小酌了几杯后,兄弟二人又将谢福合扶上马车,米亦竹将谢福合送回了黄府。
没有回盛兴府,米亦竹前往内府,叫上蚕员外后,直奔南门。
去南门自然不是为了去朋友的铺子上吃碗面条,尽管他十分想念那碗面的味道。
米亦竹在南门外有自己的田庄,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蚕员外坐在车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盛兴公到底找自己何事。
马车直接停到院外,等米亦竹下车,莫管事早已跪了下去。
吩咐他起身,米亦竹张口问道:“人呢?”
“关在后院的柴房!”莫管事急忙回答。
米亦竹抬腿进去,莫管事急忙在前面引路。
很快就来到柴房,门外站着的两人都是监工打扮,看到米亦竹后立刻单膝跪地,口称主人。
他俩是无名者,米亦竹特意派过来的。
让无名者开门,米亦竹走了进去。
正中间的柱子上,有一人被五花大绑,口中还塞了条破布。
米亦竹一努嘴,莫管事上前,将破布从他口中掏出。
那人立刻喊冤,表情似有无限委屈。
米亦竹让他住嘴,那人居然还在继续,蚕员外上前,卸掉了他的下巴。
“跟你说了要自然一点,不要打草惊蛇,结果呢?”米亦竹斜了莫管事一眼,然后就开始张嘴数落。
莫管事把腰弯成了九十度,不停的说小人该死。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要怪也只能怪你学艺不精!”米亦竹叹了口气,看意思是不打算追究。
莫管事急忙谢恩,悄悄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不要乱喊,好好回话,听懂了就点点头。”米亦竹盯着那人说道。
那人不停的点头。
米亦竹上前,伸出手轻轻一捏,那人的下巴又能开始自由活动。
“来田庄多久了?”
这是米亦竹的第一个问题。
“十——十年!”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那人有些哆嗦。
“十年,算是老人了!当年是怎么来的田庄?”米亦竹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小人——小人一辈子都在内府,是——是调过来的。”
“知不知道我为何不问你的名字?”
好吧,这个也算一个问题。
那人猛烈的摇头。
“我这人比较心软,死在我手上的,要是知道他们的名字,时不时的就会想起。不过要是不知道,就没这个烦恼。”米亦竹说完后笑了起来。
那人听后,满脸的惊恐。
“说吧,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这是米亦竹问出的第四个问题。
那人摇头,表示没听懂米亦竹的意思,也可能是在表示无人指使。
“这就没意思了!”米亦竹说完后,转过头问蚕阳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或者更短!”蚕员外觉得实在是没什么难度。
既然他说半个时辰,米亦竹就给了他半个时辰,然后带着莫管事出了柴房,只留下两位无名者在里面帮忙。
顺道偷学点手艺。
现在的太阳已经要温和许多,怀山早已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院中,请米亦竹坐下休息。
“怎么查觉出不妥的?”米亦竹坐下,问站在旁边的莫管事。
“他在收拾细软!”莫管事做事小心,一直都有派人监视。
“人为财死!”过了好一会,米亦竹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米亦竹猜测蚕员外到底用的什么法子。
蚕员外永远值得信赖!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蚕员外就轻松的走了出来,笑着对米亦竹说什么都招了。
这家伙的背景的确干净,为内府的产业服务了大半辈子。可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差不多,一旦家人的性命受到威胁,或者说是落入别人的掌控,往往就会身不由己。
这家伙的小儿子被人给绑了,如果不听从他们的指挥,就只能领一具尸体回去,这人没法,只得乖乖的听从他们的指挥。后来发现自己已经暴露,就打算收拾收拾,带着家人离开这里,小儿子也顾不上了。
“背后是谁?”米亦竹问道,
“那伙人很谨慎,目前还没有暴露身份。”蚕员外摇了摇头。
“除了你,还有没有人知道他被抓?”米亦竹又把头转向了莫管事。
“没有!”莫管事回答得十分肯定。
无名者出手,干净利落!
“你去跟他谈,想要保住全家,最好配合你把这场戏演下去,说不定还能将功赎罪!”米亦竹说完后起身,同蚕员外一起朝院外走去。
等出了院外,米亦竹再次叮嘱莫管事,让他好好的提高一下演技,一眼就被人看穿,将来怎么能承担起更大的责任。
莫管事心中大喜,急忙弯腰应下。
上了马车,蚕员外也不客气,请米亦竹送他回内府。
米亦竹笑了起来,说回什么内府,去盛兴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