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原本,都已转身的秦峰。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猛然停步注目。
剑眉紧皱的他,望向了蜀山之巅。
“好醇厚的血煞之气!”
“果然是九黎氏的嫡脉。”
已然圣品大圆满的陈铭,同样感受到了这一切。
随即询问道:“看来轩辕青锋,真的已经被蛊族控制。”
“他从一开始,就是个傀儡。”
“剑开天门?九月十九,玄武阵移位。他们是想把这些武修、剑修送至死亡沼泽罢了。”
待到秦峰说完这些后,陈铭连忙回答道:“现如今,九黎氏一直龟缩在玄武阵内。我们很难从外面打破这一结界。”
“那就从里面打开!”
“明日,子时三刻。阵寰归位,我会孤身入沼泽。”
“你留守蜀山,确保我的归路不被切断。”
“命江策,按计划行事。”
“玄武阵闭阵之日,苗疆域重归大夏版图之时!”
‘啪!’
听到这话,陈铭抱拳回答道:“是!可是虎王,您乃九阳之躯。入死亡沼泽虽百毒不侵,可也定会被巫师、萨满锁定。”
“那样的话……”
“鬼目珠,能掩盖我的九阳之躯。”
待到秦峰说完这些后,陈铭剑眉紧皱道:“渝城,丰都江氏的鬼目珠?”
听到这话,秦峰泯然一笑道:“对,丰都江氏。江策的江!”
丰都江家祖上可追溯到上古有巢氏。这比大夏四氏,都要遥远。
传承数千年,人才辈出,底蕴十足。
哪怕是鼎盛期的轩辕阁,对丰都江氏,都礼待有加。
正因如此,地位超然他们虽偏安丰都,但历朝历代都自成一派。
以至于,渝城虽在蜀郡内。却从来都是听召不听宣。
而丰都江氏的祖训,也不得子弟入庙堂、参于四氏之争。
甚至近百年来,苛刻到都鲜有子弟出世入江湖。
直至出了江策这个‘逆子’……
在游历大夏时,看到民不聊生、苦不堪言的现状后,亦然违背了祖训。悍然入伍!
随秦峰八百骑入南蛮,一战成名。
麾下的赤、青两骑,更曾平西域、灭吐蕃。如今又马踏蜀郡。
绝对称得上战功赫赫!
“可是总教头,策哥因悖逆祖训。在他从戎之后,便被逐出家族了。”
“甚至其父,还因此迁怒于您。”
“另外鬼目珠,更是江氏的镇族之宝。他们会给您?”
听到这话,挠着头的秦峰,笑着回答道:“借吗。有借有还!”
“再说,传承数千年的江氏。镇族之宝又不止鬼目珠这一件。”
“态度好一点,兴许能成。”
“你嫂子,已经以药王谷掌教的身份,提前抵达丰都了。”
“毕竟,一直以来药王谷和江氏,都是守望相助。”
待到秦峰说完这些后,陈铭苦笑道:“江氏和九黎氏,也有联姻啊!”
“另外,策哥的二婶。也喊轩辕青峰一声皇兄呢。”
错综复杂的联姻,让江氏跟大夏四氏关系微妙。
“所以说,为显诚意,我得亲自去一趟。”
“明日,子时三刻前,我会回来。”
“是……”
在秦峰动身赴丰都之际,蜀山之巅的蚩戟,并未山顶的异变,而停止自己的说话。
聆听着那悦耳的恶魔铃、望向不远处,那完全被血煞之气所包裹的蚩樱,他脸上的笑容反而越发灿烂。
“这才是我认识的巫族圣女——血樱吗!”
“蚩戟,我的事,你少掺和。”
待到蚩樱,冷声说完这些后。蚩戟微微点头道:“当然!对你,我一般是避而远之。但是……”
“蚩樱,我有必要提醒你自己的身份。”
“你身负重振九黎氏的使命!”
“老师与卜算子隔空对弈数十年。九黎氏在十年前,便应该已经崛起的。”
“都是你……”
“燕山脚,幽州湖畔。你认出了秦无为,便是当年救你出窑洞的秦氏少帅。”
“所以,在他赴剑炉与剑神李淳风对垒之际。你才违背师命没有痛下杀手!”
“老师临终前便说过,秦氏一族是九黎氏崛起唯一的变数。”
“若当时他死了,就没有之后的虎贲。现在的大夏,早已支离破碎。”
“九黎氏,也早就走出十万大山。堂堂正正的站在众人面前。”
说到这,一脸犯狠的蚩戟,一字一句道:“而不是像现在,躲在暗无天日的死亡沼泽内苟且偷生。”
“呵呵……”
当蚩樱,再次发出笑声时。整个蜀山之巅那凛冽的血煞之气,瞬间消失不见。
但曾被血煞覆盖过的地方,却已经寸草不生。
“你觉得当年,我杀的了他?”
“身怀恶魔铃的你,哪怕是在当年封神之下无敌手的。”
“他当年不过……”
未等蚩戟把话说完,蚩樱冷笑着回答道:“他为老剑神李淳风画地为牢时,都未拔刀。”
“金陵江上,他的祖刀才第一次出鞘。”
“一刀斩了剑开天门的李淳风。”
“他是卜算子的嫡传人,没你这么弱。”
“你……”
蚩樱说完之后,被怼的蚩戟,冷眸瞪向对方。
“好,我这次看你。舍不舍得动手!”
“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哥哥。”
“反倒是你,巫神归位。再有这最后一批武修的命脉,便足以复阴魂。”
“但用于替代阳魄的鬼目珠。你可到现在,还没拿到手啊。”
听到这,冷笑两声的蚩戟。转身之后,回答道:“放心,明日,子时三刻之前。我一定把鬼目珠带回来。”
“哦对了,药王谷的掌教陈淑媛。就在丰都做客。需要,我把她杀了。腾出虎王妃的位置,给你吗?”
扭过头的蚩戟,冷声质问道。
“咯咯!”
“蚩戟啊,不是我看不起你。”
“就你那点道行,真跟虎王差远了。”
“他敢让自己的媳妇孤身入丰都。便不会让她出现一丁点闪失。”
“小心,别赔了夫人又折兵。砸了,我们九黎氏在丰都数十年的布局。”
听到这话,冷哼一声的蚩戟,猛然转身。
待其离开之后,蚩樱望向这被血煞之气,所腐蚀而亡的灌木、杂草。目光如炬的望向江对面道:“当年,在燕山脚、幽湖畔……”
“他跟我说:爱笑的女人,运气都不会差!”
“孰不知,只要我不笑。便有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