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轩辕南略感疲倦后,道衍连忙让杨玉嬛搀扶着他入寝宫休息。
而他则留下来,向在场的众肱股之臣部署着今晚行动。
实际上,当轩辕南无条件信任道衍的那天起。真正左右长安乃至西南郡走势的,便是道衍了。
对于这些,已然见怪不怪的众人。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
“今晚的行动,我不仅要借‘秦氏祖刀’这个诱饵,除掉秦峰及虎贲……”
“还要在起事前,彻底歼灭玄武甲的余孽。”
安排完晚上的行动后,道衍意味深长的说道。
“长空!”
“在的师尊。”
“动用长安王府所有的力量,对今晚将要在‘秦王府’拍卖秦氏祖刀的消息,全都撒出去。”
“另外,秦峰不是在不夜城自称是秦氏后人吗?”
“把这一消息,也大书特书的传播开。”
“都说玄武甲愚忠!我今晚,倒要看一看。他们的忠心经不经得起岁月的蹉跎。”
听到道衍这话后,纳兰长空抱拳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送走这些权贵后,道衍扭头走向了自己的丹房。
此刻,整张脸苍白如纸的长安吴家老爷子吴敬忠,卑躬屈膝的守在那里。
“大师,求您救老朽一命啊!”
“我们吴家一直以来,都对长安王府马首是瞻。您可不能看着我们一家人,深受‘碎魂针’的毒害啊。”
‘噗通!’
边说这话,八旬的吴敬忠直接跪倒在了道衍面前。
上前搀扶着这位九品武侯的道衍,连忙回答道:“吴老,不是我不愿拔针。而是大敌当前,我不敢耗费自身精力啊。”
“但今晚之后,只要吴氏一族助长安王府弑杀秦峰。我明早,便亲自为你们拔针。”
已退无可退的吴敬忠,连忙鞠躬回答道:“全凭大师安排。”
当吴敬忠退出长安王府后,就守在朱雀大道上的吴素山等人,一脸憔悴的凑上前去。
紧张不已的他们连忙质问道:“爸,怎么样了?大师,这次愿意出手了吗?”
“道衍这个老秃驴,还是想让吴家冲当炮灰。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一脸阴沉的吴敬忠,恶狠狠的低声开口道。
“爸,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选择了。现在,只能孤注一掷的帮王府围歼虎贲。”
“我们藏匿在兴平镇白羽甲,就交给他们统一指挥吧!”
‘呼……’
听到这话的吴敬忠,长处一口气道:“交,肯定是要交的。但不是现在!”
“能拔碎魂针的,不止他道衍一人。华药董事长穆林江,已抵达长安。”
说到这,吴敬忠扭头瞪向吴素山道:“我已命人查出他的落脚地。就在城郊的南湖别院!”
“你亲自带白羽甲去请他去兴平。若是不从……华药老总穆林江,便是我们吴家给长安王府的投名状。”
“是!”
待到吴素山连忙离开之后,吴敬忠把自己的二儿子吴素铭拉到了身边。
“无论今天我跟你大哥做什么事,你都一概不知。如果,我们都有不测。”
“你就跟我们彻底撇清关系。”
“爸,我……”
“你听我说!明天岭南陈家现任家主陈淑媛,代表药王谷将亲临长安城。”
“我跟他三叔陈甲第,有过命的交情。再不济,你交出吴家部分产业。也要换回我们吴家人的安然无恙。”
乍一听这话的吴素铭,下意识开口道:“爸,我听说岭南陈家都被虎贲招安了。陈大小姐她……”
“陈甲劲、陈甲第可都死在虎贲刀下。虎贲之所以不敢动陈家,是因为陈淑媛药王谷掌教的身份。”
“但我相信,陈大小姐心底对虎贲是恨之入骨的。届时,你只需把我们突遭虎贲羞辱、打击一事,夸大其词的阐述给对方。”
“不管是为了利益,还是因为恻隐之心。她都应该会出手的。”
待到吴敬忠说完这些后,冷声补充道:“三管齐下,我就不信。一根小小的‘碎魂针’,还真能让长安吴氏家破人亡。”
“去做吧!”
“是。”
也就在吴敬忠前脚离开,道衍后脚步入王府地牢内。
经过多日的释放,如今被困于此的秦武,双眸通红,整个人散发着野兽一样的狂暴气息。
隔着栅栏,望着这个不断企图朝着自己扑来的超凡大师。双手负后的道衍冷笑道:“秦大统领……”
“今晚,我就会亲自为你拔掉‘锁骨耙’,并让你彻彻底底的回归自由。”
“届时,你可是有机会见到老秦王府的旧人哦。”
‘桀桀……’
“杀光他们!”
“一个不留。”
……
由穆老亲自主刀的吕倩倩手术,极为成功!
匆匆赶回去的秦峰,又为其施针固本培元。确定无误后,他准备去探望一下穆老。
而此刻……
突然喊他一声的福伯,随其一同出了病房门。
“大少爷,听闻今晚‘秦氏祖刀’将在朱雀大道内拍卖。”
“您……也会去是吗?”
“嗯?”
听到这话的秦峰,诧异的望向福伯道:“福伯,你怎么知道的?”
在秦峰说这话时,福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对方。
长安王府,已经动用了手里所有的资源,开始为今晚的拍卖会造势了。
看了下群发信息后,秦峰泯然一笑的回答道:“福伯,你老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当年,我秦氏一族失去的一切。我会亲手再拿回来的。”
听到这话,欲言又止的福伯重重‘嗯’了一声。
作为秦王府的大管家,他比谁都清楚‘秦氏祖刀’对于秦家人意味着什么。
望着秦峰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福伯,踮着脚折回病房。
他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及后事,都事无巨细的交代一番。
正处于喜悦之中的冯秀珍等人,并未有所察觉。
一瘸一拐的福伯,下楼打车回了老宅。
褪去了上衣,露出了他那布满伤疤的上身。
‘滋拉……’
持刀割开自己胸前璇玑及华盖两个穴道上的肌肉,两根制约了他多年武力值的‘钢钉’呈现在了镜子内。
任由鲜血流淌下来的他,忍着剧痛‘噌’的一声相继拔掉。
‘呼呼……’
气喘吁吁的他,感受着力量的恢复。
‘砰!’
镜前的一根石柱,被他单拳敲开了表层。
藏于柱子内的那把玄武刃,在刹那间,散发着久违的刀光。
“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