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哥找的这个……上门女婿心情不好哦。”
他凑近玉书,像是在调侃一样。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语气中满满都是酸味儿。
玉书也没有在意他为什么知道宴礼是陈二给她找的上门女婿。
只是轻微地皱了一下眉。
宴礼自己提出的想要在这里,但现在他却心情不好了起来。
那口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书走近。
距离那口棺材越来越近,她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一开始的那种熟悉感也越来越强烈了。
玉书也终于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因为这具尸体身上穿着的,正是昨天被宴礼所丢掉的那些烧坏的衣服。
衣服上还保留着被焚烧的痕迹,有些地方一块一块的泛着黑色。
看起来十分的明显,也十分的好辨认出来。
在看清楚的那一秒钟,术真的瞳孔疯狂放大。
其他人可能没这么快辨认出来,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当时他在玉书的衣服开始焚烧起来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也是第一个走到玉书身边询问她的。
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
简直和陈书昨天所穿的那身衣服一模一样!
不!
可以说就是同一件!!
这就是陈书昨天所穿的衣服!!
术真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起来。
他默默的观察着这具尸体。
从她的头骨、身形以及身高大概可以推测出来——
如果里面的尸体是活的,那这具女性尸体的长相,身形,都应该和他们这几天朝夕相处的陈书相差无几……
再加上这具尸体的身上还穿着陈书所穿过的衣服。
昨天的衣服是被宴礼给丢掉的,虽然大家都没看到他丢在了哪里。
又或者很大可能是被他给埋了。
但无论如何,既然宴礼找不到来这个地方的路,他也没有办法打开那扇门。
那这身已经被解决掉的衣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尸体身上的。
这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但既然这是在副本中,众人也没想过用科学来解释。
齐河也后知后觉认出来了那身衣服。
野人头目的鼻尖微微耸动了一下,他对着棺材里的东西嗅了嗅。
这里面有他留下的味道。
他眼中露出几分疑惑的情绪来。
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向自己的身边的玉书。
里面这具丑不拉几的骷髅身上的衣服不仅有他留下的印记,还有属于这个弱小人类身上的味道。
但小家伙明显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有点意思……”
玉书看他一眼。
她也觉得有点意思。
这个副本从一开始她所扮演的角色就是陈书。
她又何尝没有想过真正的陈书去哪里了?
陈二静默地站在这副棺材边,他的嘴巴紧紧抿起,眉头皱起,眼神中有着其他人看不懂的情绪。
似是痛苦,似是焦灼,似是后悔……
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
玉书缓缓的走近这副棺材,她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上面。
她用自己的掌心感受着这副棺材的温度。
十分的冰冷。
冰冷刺骨。
里面的这具尸体,如果还活着,一定会是一个天真灿烂的女孩模样。
对吧?
“陈书……”
玉书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
“什么?”
齐河走到了棺材身边,他做出了跟玉书一样的动作。
他没有听清楚刚刚陈书说了什么,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陈书只是安安静静的将手放在了棺材上,好似刚刚并没有说话。
他将自己的手同样放在棺材上。
然后瞬间又收回。
“这也太冷了吧?”
齐河摸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玉书这时候也收回了手。
野人头目也跟着她收回了手,脸上疑惑。
“这有什么好摸的?”
无论春夏秋冬,阴天还是晴天,几百年来无论是什么物体,他所感受到的温度从来没有变过。
所以对于这口棺材上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他摸起来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甚至感受不到这周围其他人都能感受到的温度。
但是在玉书的身边,他的胸口有时候会出现一种灼热的感觉。
他也无法确定。
那种感觉到底怎么形容。
但“灼热”两个字是他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词。
玉书还依旧低着头看着棺材里的骷髅,她并没有注意到野人头目的神情变化。
野人头目自己的手放在胸口处,他的手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口在微微发热。
看着玉书的视线从来没在他身上停留过,他的手有些失落的垂了下去。
宴礼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视线看向某一个地方,那里空无一物。
自己的心脏刚刚突然抽痛了一下,一股失落和难受的情绪涌上心头。
宴礼都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但是很快,他就将那种怪异的感觉给压下去了。
见玉书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口棺材,野人头目似乎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靠近玉书一步,伸手扯了扯玉书的衣角。
玉书也终于将视线落到他的脸上。
似乎在询问他有什么事儿?
野人头目只是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人类,你手上都起满了鸡皮疙瘩,你应该离开这个地方。”
他指着玉书的手臂。
露出来的那一小节白皙的手上,不仅起了鸡皮疙瘩,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玉书收回自己的手,后知后觉。
“是有点冷。”
齐河笑了两声看着她。
“小书,我刚刚一放上去就收回手了,你还一直将手放在上面那么久!”
“我还以为你不怕冷呢!”
玉书脸上有些不自然,她有一点尴尬地解释:“刚刚在想事情,忘记啦。”
说着她还将自己冷冰冰的小手揣进了衣兜里,十分怕冷的样子。
齐河被她这么可爱的举动给逗乐了。
宴礼和陈二就像是早已经见过这副棺材一样,明明是他们两人带着玩家们来这里的。
但是此时其他玩家围着棺材观察。
这两人却远远地站在一旁,完全没有靠近那口棺材。
只是默默注视着众人的举动。
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