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
大军到,战旗猎猎捕风,方阵里一排排铠甲半兽人将士。
怪军旗帜印有“睚眦”神兽图案,旗语:犯我尊严,我睚眦必报。
领军的是怪国二王子霸业元圣,人头狮身。
若不看狮身,霸业元圣长相俊美,眉清目秀,可称的上绝伦美男子,只比朱天蓬稍微差一点点。
霸业元圣丰神俊朗,深受九灵元圣喜欢,九灵元圣想把王位传给他。
众怪臣认为应按三界传统礼制“立嫡以长”,把王位传承给大王子雄图元圣。
君臣两方就册立谁为王太子一事争论数百年,整个怪国朝政不得安宁。
伴在霸业元圣左右两侧竟然是妖法师长恨、天河元帅朱天蓬,他们分别代表自己国家来出使怪国。
霸业元圣见独领紫霞有沉鱼落雁之美,他满意地对着独领紫霞笑了笑,说道:“未过门的妻子,你可好?”
独领紫霞反感地蹙了蹙眉,回道:“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霸业元圣微微侧身扫了一眼妖法师长恨,说:“贵国法师拿着和亲国书来面见我父王,我父王已答应我们的婚事,两国敲定近期将安排你出嫁到怪国。”
孙悟空听到这个消息犹如天雷袭在身上,心快到裂开,整个精神突然像被沉入到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想一直守护紫霞,但神妖之恋会遭到两国激烈反抗,得不到天地众生的祝福。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无法想象甚至害怕想象紫霞嫁给霸业元圣那种场面,他的心痛会到哪种地步。
独领紫霞目光灼灼,盯着妖法师长恨,不客气说道:“妖法师,我的婚姻我做主,不需要你和父皇操心。”
妖法师长恨干咳一下,神情有些尴尬,说:“公主,这事我们回到使馆再商议。”
朱天蓬瞅了一眼天煞星任来尸体,走到孙悟空旁边,悄悄然说道:“战神,有什么事,我们也回使馆商议。”
在神使馆,孙悟空急切问道:“你知道狮驼岭那边白虎神君及殿卫军的情况吗?”
朱天蓬神色变得凝重,说:“他们全军牺牲。”
虽预感到,心里也做好准备,但听到朱天蓬带来的消息,孙悟空还是很伤心,不由得眼前模糊一片。
他再问道:“白虎神君他们没发出求救信号弹吗?”
“没有,应该是来不及吧。”朱天蓬说,“狮驼岭战役惊动怪军,我正好在怪国出使,便随怪军一起来到狮驼岭。我察看过现场,白虎神君他们是被偷袭的。”
说到这,朱天蓬目光深沉,特意注视孙悟空脸上的表情变化,看他有没有起疑心。
接着朱天蓬又劝道:“悟空兄,节哀顺变,战争不管胜败,都需要生死考验、鲜血洗礼。”
孙悟空伤感,说:“每个被卷入战争的人,他们肉体和精神上都充斥着痛苦。什么时候刀剑入鞘,鲜血不再流淌,生命恢复安宁。”
朱天蓬说:“那要等我们胜利之日!”
想到狮驼岭战役,孙悟空愤愤不平,说:“天审司勾结妖国,灭我神军,我要立即到天庭向神帝奏报。”
朱天蓬忙阻止道:“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当初仙尊院长不知多少次指责武孤高欺君枉法,神帝都没有问罪武孤高,何况现在天煞星任来已死,死无对证,武孤高险诈,肯定有预防措施,还会百般抵赖。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
孙悟空刚正,绝不让白虎神君他们白白牺牲,说:“就算胜算为零,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控告武孤高到底。”
朱天蓬说:“我现在是监察天史,你给我时间去暗中调查,我必能找到更多证据一步就位扳倒武孤高,你看呢?”
朱天蓬说的有条有理,孙悟空不由得沉默思索,最终还是缓缓颔首。
朱天蓬转移目标,问道:“你找到失去的记忆了吗?”
孙悟空把在死亡地整个过程告诉朱天蓬,他眼神悲凉,命运硬生生地瓣开两个深爱的人,历尽千帆,现在归来希望仍是少年。
朱天蓬试探地问道:“你看到自己为何失忆吗?”
孙悟空摇了摇头,说:“不明白,找不到画面,去晋见神帝后就糊里糊涂接受灭花果岛的任务。”
朱天蓬放下心,说:“应该是凌霄大殿被神帝设了什么咒了吧。”
朱天蓬让孙悟空去找回记忆,不担心泄露忘情水之事,是因为当年他在朱家设了保密结界,所以孙悟空回到过去看不到场面。
孙悟空说:“或许是这样吧。”
“请原谅我和月神望舒。”朱天蓬说,“因为神帝严令,天审司又四处盯梢,所以我们也没告诉你过往的实情。”
成人世界,坚持做自己,能有几个呢?
孙悟空并不见怪,说:“我能明白。”
朱天蓬问道:“那你接下要什么做呢?”
孙悟空心中徘徊,说:“花果岛一战惨不忍睹,虽然我当时失忆,但带军的人是我,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世界上没有卑微的爱情,却有因爱情而感到卑微的男女。
朱天蓬想到月神望舒,说:“放弃对自己喜欢人的爱,留下的将是一生埋在心中的愁苦,你甘心吗?”
朱天蓬鼓动孙悟空坚持去追紫霞,完全出于一箭三雕的私心,一是让神帝妖皇都怨恨孙悟空,便再有机会借刀杀人;二是让月神望舒死心,不再抱有对孙悟空的喜欢;三是让孙悟空陷入到为情所困当中,便无法再建功立业。
孙悟空一脸迷茫,变得患得患失,他既盼望又纠结,感情炽热偏又心乱如麻。
另一边在妖使馆,独领紫霞愤然抵抗妖皇把她的婚姻当成政治交易,说:“长恨叔叔,你和我父皇是要剥夺我的幸福和自由吗?”
妖法师长恨说:“我理解你心情,但我们要奉献给妖国我们最虔诚的效忠。”
独领紫霞说:“为国效忠,我紫霞始终冲在前线视死如归,但绝不是以破坏我的底线、侮辱我的人格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