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笛箫?挺有名气的宝物,那是天河元帅府朱家的传家之宝。”武孤高嘀咕着。
“但朱帅刚正不阿、秉公任直,不大可能会帮助武大神你。”司马无间说。
“不愿依附,便灭了他,夺走神笛箫。”武孤高眼中射出凌厉之色。
“武大神神武盖世,我司马无间深深折服,愿效犬马之劳。”司马无间躬身说道。
“先生,史神这官职你先当当,后面我保你飞黄腾达。”武孤高说。
“能当上史神,我已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望其他。”司马无间说。
“司马阳不识时务,不懂帝王心,致今日杀身之祸。”武孤高说,“你这个新史神,可要借鉴啊。”
“史神为天庭命官,自当要为君歌功颂德、树碑立传。”司马无间说,“神帝上穹驱妖下界,一统天庭;统治众生,神道独尊。其伟绩旷古绝伦,无帝超越,可称为万古一帝啊!”
武孤高上扬嘴角,一阵奸笑,说:“先生,你果然见识卓越,洞察超凡。有你为我谋划,我刑神何愁大业不成!”
司马无间再表忠心,说:“我司马无间定当誓死效忠刑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二天凌霄大殿朝会上,刑神武孤高进表启奏神帝,述道史神司马阳对暗中支持魔教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在他签字画押后,有感愧对圣恩,无脸面对诸神,便挥掌自尽,以谢天地。
刑神的奏章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在文武两班大神中引起猛烈轰动。
群臣先是被震住了,等愣过神来之后,神态各异,或满腹疑惑,或皱眉沉思,或费解挠头等。
再接着大殿一片哗然,群臣有质疑刑神擅自刑讯,有指责史神欺世乱道,有揣摩神帝心思走向,也有沉默寡言置身事外的,大家的反应又是各异。
班中先闪出仙尊菩提。他高声呵斥武孤高:“刑神,史神可是位列在天庭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正神里,你事前不向三法司告知,不向神帝请玉旨,就擅自缉拿史神刑讯。你眼里还有天条律法吗?”
“我眼里只有神帝。”武孤高狡辩道,“反魔是神帝制定的国策,我天审司办案快马加鞭,呕心沥血,只为了分君之忧,早日清除魔教,让神国与灵界恢复安宁。”
仙尊菩提冷眼问道:“你天审司打着反魔旗号,便可以独断专行,视天条律法于无物吗?”
“仙尊此话,微臣惶恐。”武孤高突然俯伏奏道,“天审司是神帝直辖机构,是帝权象征。神帝对臣信任与垂爱,将天审司交予臣管理,臣可九死也难报帝恩,故臣尽忠勤勉、肝脑涂地,不敢妄为。”
武孤高说:“神帝当初恩准天审司遇到紧急事件,可酌情先处理,再来禀告。臣恪守天条,认为法自帝出,帝权至高无上,既有这恩准,便是天条!”
仙尊与大殿内诸神仙均瞠目结舌,诧异刑神满舌生花,口才超乎寻常。这些话既向神帝表了忠心,又拿神帝当了挡箭牌。他处处推崇与维护帝权,又变相“合理”地解释自己行为。
“启禀神帝,臣昨日突然得到重大情报,说史神司马阳暗中支持魔教。”武孤高再说道,“史神可是正神,在天庭有一定关系网,臣担心走漏风声,让他跑掉,故臣采取秘密行动,先请司马阳进天审司核实情报真假,然后再写份调查案卷呈上,等神帝定夺。”
他假装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但臣没想到司马阳会畏罪自杀,我救之不及,还请神帝降罪于臣!”
武孤高这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昨晚司马无间要求跟他排演对答,这司马无间多谋善断,已预料到今日朝会上刑神会遭到众神仙抨击,而将危机变转机最好的办法是天审司与帝权捆绑在一起。
“按刑神这样,以个人好恶与主观判断,便可擅自缉拿神仙,刑讯问罪,甚至屈打成招或伪造证据吗?”仙尊菩提说,“那我们这些神仙还有安全感可言?到时权臣僭越乃至凌驾在帝权之上,则皇家危矣!神国危矣!”
武孤高大惊失色,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权臣深受帝权忌惮,权臣基本都没有好下场,除非自己有实力变天称帝。不然在强悍帝权面前,神帝一翻脸,想让你倒你就马上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武孤高赶紧跪拜,奏道,“臣这条命本就是神帝的,任由驱使,效犬马之劳。天审司本就是以神帝意志行使权力,彰显帝权独尊,是神帝打击魔教、维护三界安定的工具。”
武孤高转移视线,说:“魔一桩桩恐怖袭击惨绝人寰,魔教在三界范围内迅速蔓延势头不可小觑,所以天审司有时办案火急火燎,是出于公心,想把魔恐怖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臣对神帝可是一片赤胆忠心,请神帝明鉴!”
“你在肃清魔教,也在排除异己。天条律法是为了保障神仙权益而庄严存在,若天条无用,则诸神不安!”仙尊菩提一针见血。
武孤高想要再狡辩,但神帝终于开口了。神帝眼神冷峻犀利,沉声一句:“好了,两位卿家,朕已听明白了。”
大殿诸神仙立时寂静无声,仿佛空气突然凝结。大家心绪紧绷起来,近百年来,神帝上穹喜怒无常,天威难测,性格越变得独断、冷酷与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