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对,眼前的人就不是个正常人,他是冷血的锦衣卫出身,自小就刀口舔血,迷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算什么。
“原身的墨炎珩脾气温和,身边人大都单纯,你不该这么对待喜欢自己的人。”沈姚姝道。
墨炎珩眼底一片森然,步步向她逼近,质问道:“又来了,你为何总觉得我像是个好人?”
被他问倒,沈姚姝被逼至凉亭边缘,眉间虽浮着几分惧怕,但眼底的倔强依旧。
她开口道:“就算是坏人,也不会伤害对自己好的人不是吗?”
“这女人对我好?一个蠢人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好!她不过是皇后安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枚棋子,凭着年纪小又刁蛮任性为理由时时刻刻粘着我,让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的掌握之中。”墨炎珩嘲讽道。
被他这么一点,沈姚姝细细想了想。的确,皇后自己嫡出的女儿吟霜公主可是端庄有礼,并不像云安郡主这般刁蛮任性。
她这般宠爱云安郡主,旁人都以为她喜欢云安郡主更甚自己的女儿,却不知这宠爱的背后,全是这般阴谋。
“那我呢?我可从来没有害过你,你自己算算,我从还没入宫开始,你算计过我多少回,几个意思?难道你想圆了原身墨炎珩的愿,让沈姚姝嫁给墨炎昇吗?”
“你...你今日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
“啊?”
墨炎珩话锋突转,眼底冒着一股愠怒,他逼近沈姚姝才发现她今日衣着单薄,身体又开始了不受控制,将眼前人问得直愣在原地。
不一会儿,墨炎珩的贴身奴才束原给他递来一件女式氅衣,他顺势披在她的身上。
束原是个忠心的奴仆,二人的事情他早就知晓。
“出来不多穿几件衣服,你说你该不该死?”
几句关心的问话,却被墨炎珩说得瘆人。
“不是,大哥,我热呀,我走了那么多路,我都出汗了。”沈姚姝抵触,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丝毫的作用。
“有一种冷,叫做墨炎珩觉得你冷。现在你说,你该不该杀?”墨炎珩口气阴鸷,手中氅衣的结也都打完。
他的手方才停至女子的颈间,女子的脖颈白皙透亮,红色玛瑙珠耳坠垂在颈间来回摇晃,诱人采撷。
他从前若是这么靠近一个女子,多半是因为要掐断她的脖子,像今日这般无法控制身体只能静静看着的,还是头一次。
女子两只眼睛瞪得圆,眼角的光芒映着少女的烂漫无害,他不禁心中冷哼,她的存在,于世间明明是最大的害处。
男人身上散发的危险与压迫气息扑面而来,使沈姚姝清醒过来还有这个咒术的存在。
她道:“如若是因为这咒术,你大可不必将我算计入宫,我们若是永远不见,不也可能相安无事吗?”
“只要你还活着一日,国师预言便有可能面世,你自己不也在追查赵家之祸,替赵家平反吗?当我傻子?”墨炎珩声音布满阴鸷,低沉一吼。
“所以,替原身将我推给三皇子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竟然替他将心爱之人拱手让人!”沈姚姝不满。
“为何不可,不正好可以看一看,你会不会像沈姚姝一般不甘受辱,自行了断不是吗?”
墨炎珩眼神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子,半是阴鸷的打量,半是淡漠的审视。
“你!你果然如传闻一般,冷血无情,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沈姚姝将这几日中计受的气几近嘶吼了出来。
猎物的愤怒使他眸中的戾气开始翻涌,他发出使人胆寒的声音:“所以,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她平复怒气,像冬日里的梅花一般傲雪欺霜,嗓音清明道:“墨炎珩你给我听好,这个地狱,我会拉着你一起下。”
说完,她拉起他的左手,二话不说就是一口牙,然后直接逃离。
墨炎珩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女子到底力气小,朱唇贝齿,咬人不过是绵绵一挠,清甜的嗓音连狠话也说得轻柔娇俏,半点让他感觉不到任何威胁。
让他感觉到威胁的是,他的身体伤她半分不得,为何她就可以咬他?
可恶,看来她的牙也要一颗颗敲掉!
束原看着五皇子一个人在亭中目送沈小姐离开,眼里泛起了莹莹泪珠。
这五皇子好不容易才见上人沈小姐一次,这几日刚从宫外赚了点钱就马上买了几件好看的女装,这怎么衣服刚披上就吵起了架来呢?
唉,果然五皇子还真是第一次恋爱,没什么经验,不懂得哄女孩子。
想到这,束原看了看亭子上趴着睡觉打起了呼的云安郡主。
不怕,这不还有二号嘛,五皇子鱼塘里的鱼不够三皇子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没费心养起来。
“五皇子,这亭子风大,云安郡主趴在那睡着,要不要小的也拿件披肩给披上?”束原毕恭毕敬道。
墨炎珩眼眸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嘴唇轻启,简单撇下三个字:“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