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知只想当条摆烂的咸鱼,即使背后有人说她就是靠着散兵的关系才进了愚人众,又是一长串巴拉巴拉的,白知知当然不生气,她们说的确实是实话啊。
她这个岗位也不重要,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自知走后门,她绝对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做一些重要的工作。
只不过……
下班后。
白知知找到背后嚼舌根最多的一个女生,黑发三股刘海,脸上稍微带着些许麻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看不惯你的人将你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我。”白知知手里拿着录音笔,里面赫然是那个女生的声音。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被当面捅到本人那里,这个女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还在嘴硬,心却虚的很。
“你说的当然对了,我本来就走的后门嘛,你都没后门可走,只是你不怕我知道后去跟散兵大人吹点枕边风把你踢了?”白知知笑嘻嘻的,落到女生眼里无比欠,其实并不是别人录的给她的,是她自己录的。
“你……!”看到白知知这副欠扁的样子,她气死了,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内卷这种事还是去交给散兵大人做吧,就像现在他学着把公务带回家处理后,她打了个哈欠,她就适合躺平。
白知知无聊死了,买的轻被收了一本又一本,现在他自己倒去忙了,剩下的是什么?清汤寡水的一点车影都没有的还有青春疼痛文学和变异海洋生物。
她不爱看这些,要看就要看高能无马赛克的高清图。
白知知敲门进去,看见散兵还在处理事情,凑过去“阿散~我无聊。”
散兵停下笔,静静听白知知想要干什么?
“要不……”白知知紧张兮兮的看着散兵“你还我一本轻?”
散兵黑脸,呵呵,她看的那些,简直是……
“不是给你留了一些嘛。”散兵好整以暇的看着女孩。
“啊……那些我都不爱看。”白知知献殷勤似的,去给散兵捏肩“阿散,还我一本呗……”
散兵看她这么殷勤,狗腿,他也没心情把这些处理了,一向不拖欠任务,以效率著称的散兵大人竟然决定把工作拖到明天再完成。
“别想了。”散兵看她这殷勤的样子,突然想到,她也会这么跟「流浪者」和「倾奇者」那样撒娇耍赖吗?
原本缓和的脸色突然就阴沉了,白知知毫无察觉,毕竟根本看不到啊,她哪里知道,就捏个肩,还能想到那里去。
“阿散~散宝~”
“要不你陪我也行,你陪我我就不看了。”白知知从背后,双臂搂住散兵,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脖颈处。
无赖。这是散兵对白知知的第二个评价。
第一个评价是什么?当然是变态啊。
散兵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你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肯定只对阿散这样啊。”白知知说的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这话一出,原本黑沉的脸都好很多,最后看她确实无聊“行吧,那勉为其难一起出去转转?”
夜晚,街上行人都少了许多。
今天晚上难得的没有下雪,但依然很冷,散兵看她裹的跟球一样,嗤笑出声“原本就像个球了,现在里里外外包三圈,像个夹着猪肉馅的包子。”
白知知瘪嘴,还带着帽子,手套,围巾,虽然没下雪,但冷风等物理攻击依然会对她造成非常大的伤害。
散兵穿的并不多,顶多在原来的短袖短裤上添了一件大衣,白知知羡慕死了“散宝,你真的不冷吗?”
散兵没有回答。
街边的路灯在冷风中依然坚持发出羸弱的光,却好比风中残烛,路边的雪也被清扫过了。
空中高悬一轮弯月,白知知指着月亮说“月亮很亮。”
“亮也没用。”散兵冷哼一声,看着她这副高兴的样子,不就月亮而已,值得这么高兴吗?
白知知拉住散兵的手,毛茸茸的手套将人偶冰冷苍白的手裹住,企图将暖意带给他,嘴角弯出笑容,黑色的眸子比天空中悬挂的群星更亮“没用也亮啊。”
散兵愣了愣,看着白知知的笑,空寂的心有一阵暖意蔓延开又无处安放,脸撇开,耳朵有些发烫。
“诶,散宝,你耳朵红了诶。”白知知眼尖的注意到。
“冷风吹的。”散兵咬牙,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坚决不承认自己刚才看她晃神了一瞬脸红。
“哼哼,真的吗?”白知知表示不信。
两人走到了冬都城中的冰湖边,平常白日里会有许多人滑冰,夜晚寂静了许多湖边好几棵雾凇,他们坐在长椅上。
“我在我那个世界听我奶奶说,不能指月亮,说指了月亮,晚上的时候它会跑到你枕边把你耳朵割下来。”白知知靠在散兵身上,说。
“幼稚。”
“我小时候真的信了,指了月亮晚上睡不着,生怕月亮把我耳朵割了。”白知知嘿嘿嘿的笑。
散兵静静听她继续说“从我记事起父母就开始吵架,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们总说是为了我才在一起,不然早离婚分开了。”白知知顿了顿又继续说。
“其实我并不需要这种,如果真的为了我,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吵,就算晚上趁我睡着后吵架,就算我被吵醒了,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他们将所有的一切寄托在我身上,他们的喜好就是我的喜好,他们让我做的,我必须做,他们总是说,我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所以他们对生活的遗憾就要在我身上找回来。”
散兵听着她讲起故事,说到自己曾经跟在奶奶身边养的几年,眉飞色舞,神情都扬起来了,各种蠢事层出不穷,散兵心里微嗤,还真是蠢。
月亮依然高挂在空中,洁白的月光如纱一般笼在人偶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隐晦圣洁,就像神一样。
散兵觉得自己勉强陪她听她发这么多牢骚已经算得上恩赐了,结果就被扑倒了。
身体微微倾在长椅上,本来以为这家伙又要干出什么变态到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结果只是在自己脸颊侧亲了一口就开始嘿嘿嘿的傻笑。
果然是蠢货吧。散兵本来都没怎么反抗,毕竟就白知知就这个小身板想推他,等下辈子都不可能。
……
好久都没有看到仆人姐姐了,白知知想着,自从上次,仆人姐姐说她暂时不用来了,好像说她要去枫丹。
白知知心里惦记着仆人姐姐,毕竟真的,仆人姐姐不一定斩男但一定斩女。
“白知知,你东西收拾好了吗?”在她旁边的女生温声提醒。
是比她早一年进来的一位女前辈,阿黛拉·哈内尔,怎么说呢?肌肉比男生还要发达,那砂锅大的拳头一拳可以打十个白知知。
性格偏偏温柔细心,声音与长相严重不符的金刚芭比,比白知知高一个半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