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乐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攥的咯吱吱直响。
“你们太欺负人了,我不同意!”
“拿我东西送人,我也不同意!”
齐建军听到院里人的交谈,心情很是不爽,刚到中院就喊了起来。
“我说三大爷,贾大娘,你们是不是看我朋友好欺负啊?合伙欺负人?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人家是给我送的甲鱼,凭啥还分给你们一只啊?毛病!”
贾张氏脸色很难看,“什么叫我们欺负人?我们是在讲理好不好?他爹李铁牛欠我钱,难道我还不能要了?”
齐建军笑了,“欠你钱?你有证据吗?你有人证吗?”
贾张氏顿时语塞,她方才就是临时起意,哪能考虑的这么周全,但她反应也不慢,“哼!要不是他爸写的欠条找不到,你以为我会这么好说话?一只甲鱼而已,这还死活不同意,还要点脸不?”
三大爷也笑着帮腔,“是啊,建军!”
“你说我们好歹也是长辈,如果不是真欠钱,谁会放下架子跟小孩要钱呢?依我看大家各退一步算了。
吃点亏又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吃亏就是福嘛!就当是孝敬老人了还不行嘛!”
李永乐恼了,“你胡说八道,那你咋不吃亏呢?”
齐建军安抚住李永乐,让他消消气,而后也不说话,回到屋里拎了把斧子就来到了中院。
众人一看齐建军拿了把斧子,所有人瞳孔微缩,脊椎柱升起了丝丝凉意,紧张极了。
“不是,建军!你想干啥?冷静!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是啊!为了两块钱你拼命,至于嘛!真不至于!”
“快快快...把斧子放下...千万别闹出人命!”
贾张氏嗓子仿佛灌上了水泥,紧张的光往肚子里咽唾沫,害怕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大爷更是变成了哑巴,唯唯诺诺的躲在人群后面,不敢发一言。
李永乐是又害怕又感动,他是真没想到齐建军为了朋友,竟然两肋插刀,如此讲义气。
心情澎湃,热血这么一上涌,他猛地夺过齐建军手里斧子,怒气冲冲的就要朝着贾张氏砍去。
“建军哥,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让老子宰了她...我不在...替我照顾我弟弟妹妹...”
眼见李永乐就要血溅四合院,怒斩贾张氏,在场没有一个人不害怕,顿时吓得大惊失色,纷纷大叫。
然而就在大家准备四散而逃之时,齐建军一把薅住李永乐衣领子,又把斧子给夺了过去,“一边待着去,以德服人懂不懂你?”
“行了!贾大娘,三大爷,你们都回回神!今个这事我是听明白了,不就是贾大娘说李永乐他爹欠钱,又苦无证据吗?”
“那我问问贾大娘,当年你借李叔钱的事,都有谁知道?是不是就你们两个人知道这事?”
贾张氏委屈的直抹眼泪,“是啊孩子!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因为没有人作证,今个要钱至于这么费劲嘛!”
齐建军点点头。
“也是!这钱的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和我李叔知道这事,别人是真不清楚!
那你看这法子行不行,我觉得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既然李永乐不承认这事,那贾大娘你就下去找我李叔对质不就行了?
正好我们院三大爷也在,他是文化人,还是教书先生,最是有诚信。让他陪你走一趟,当个证人。
等你们俩把这事弄清楚,然后再回来告诉我们,到底李家欠不欠钱这事不就清楚了吗?”
齐建军笑着将斧子塞到贾大娘手里,带着李永乐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坐等对方反应。
贾张氏显然被这话给绕迷糊了,等她明白过来这意思,老脸顿时黑如锅底,破口大骂,“你奶奶个腿的,这叫什么烂主意?”
“什么叫我下去找李叔对质?我下去了我还能活着回来了吗?”
三大爷老脸也难看极了,他终于明白这小子为啥拿了把斧子,合计是让贾张氏给自己脑瓜子开瓢,然后下地府找李铁牛对质去。
而且为了凑个人证,竟然还让自己陪着去死。
你大爷的!
这小子出的主意也忒损了,损秃噜皮了!
齐建军笑了笑,也不生气。
“贾大娘,这你不能怪我!
您口口声声说李叔欠你钱,可您偏偏又没证据,那我能怎么办?
为了帮您,我就只能麻烦您下去找李叔重新写上欠条,这有什么错?”
“大娘,您要是不想去,那就只能证明你方才说谎。
我要是你,我绝对会坚守自己良心和道义,死也要下去弄个清白!”
此话一出!
贾张氏顿时被怼的老脸通红,尴尬的脚指头能抠穿地球,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了。
三大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李家欠钱不还,那你为啥不让永乐这孩子下去找他爹问问呢?
正好他们父子连心,见面还能快点!”
齐建军嘲讽似的笑了笑,“三大爷您真是糊涂了!这年头借钱是孙子,欠钱是大爷。你见过哪个大爷为了证明自己欠钱,还得自己拼命找证据说自己欠钱的?
更何况人家李永乐坚称没欠钱,他有病啊还帮你们找证据?切!”
三大爷听得顿时傻眼了,气的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娘的!
这小兔崽子以前嘴挺笨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自己理论半天,竟然没占到半分便宜!
罢了,罢了!
既然说不过,自己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三大爷尬笑两声,借着尿遁溜了。
三大爷一走,没人帮衬着,贾张氏也知道占不到便宜,当即黑着脸离开了是非之地。
“别走啊!大娘!咱这事还没解决呢?”
“哼!你别得意,建军!等我找到借条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贾张氏不甘心的回头甩了一句。
回到家,贾张氏心里郁闷极了。
奶奶个腿的,白白被老范打了一巴掌不说,这马上就要占便宜了,结果还被齐建军给搅合黄了。
这狗日的小崽子,怎么跟穆桂英似的,阵阵拉不下,哪哪都有他呢?
贾张氏阴沉着脸吃着野菜团子,‘咯嘣’一声,冷不丁的牙齿被野菜裹着的砂砾给狠狠硌了一下,疼的她原地蹦出三尺高,对着秦淮茹就是火力输出,“你个小浪蹄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这野菜团子你做的是什么特么玩意?为什么就不能清洗干净?啊?干这点活都干不明白,真不知道要你能有什么用?”
贾张氏气的火冒三丈,狠狠将野菜团子摔在地上,拿起装着野菜汤的二大碗,就想愤怒的扣在儿媳妇脑瓜子上,以解心头之气。
秦淮茹被骂的狗血淋头,一脸崩溃,“妈!您消消气!这饭也不是我做的!
这不是傻柱做的嘛,您要骂也得骂他呀?”
秦淮茹委屈的直抹眼泪,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人家傻柱已经够不错的了,为了弄干净野菜,足足洗了五六回。
可毕竟是昨个下了雨,菜叶子上站的泥土多,偶尔有点砂砾草棍,不也是情有可原嘛!
吃个饭怎么就这么矫情呢?
秦淮茹不是铺张浪费的人,含泪捡起墙角处的野菜团子,擦吧擦吧就放进了嘴里,看向贾张氏,心里很是有怨气。
哼!
这老太太就是饿的轻!
真要是饿到份上,特么就是屎你也得吃!
贱人就是矫情!
(三年困难时期,我们这边穷人真有吃屎的,不过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吃屎,而是将有钱人拉的屎捡回去,如果里面有未消化掉的黄豆,那就把黄豆挑出来,再用水好好清洗干净,给自己孩子或亲人吃!尽管吃不饱,好歹也能吃一口饭!千万别觉得反胃恶心,真到那个份上,为了活着,谁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