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头大手一挥,表情怡然自得:“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你赶紧的,别磨叽快出来,我要跟你一决高下。”
“这事儿都拖一个月了,咋地,还想没完没了了?”
我一听,心中大吃一惊。
合着这田老头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在磨盘边上和自己没日没夜玩儿将军纸牌的根本不是人啊?而且听那语气,还是田老头主动要求的。
好家伙。
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
居然主动要求和鬼一起玩儿。
与此同时只见田老头话音刚落,一股青烟就从磨盘里飘了出来。
青烟过后,一个小伙子出现在磨盘右边。
只见这小伙子二十四五的年纪,一米七八的大个儿,剃着个平头,面相憨厚,穿着四五十年前那种老式背心和裤衩,一副标准的初代装扮。
此时小伙子一脸无可奈何,坐在磨盘左边开始洗盘。
一边洗还一边眯逢儿着个眼睛数落老头:“你说你也是!这么大年纪还这么能造,也不怕把命给造没了。”
田老头一边摸牌一边白了那小伙子一眼,冷哼道:“呵呵,你倒是年轻!”
“你那么年轻咋就上吊死了?”
“你说你这长相身板儿,加上你这一手牌技,上哪儿干点儿啥不好,非寻死!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哎呀!我不都跟你说了吗?”
小伙儿一脸不耐烦:“我当时没想死!”
“我就想着我妈脾气太臭了,我装死吓唬吓唬她,让她以后不敢再凶我!”
“可没成想这院子磨盘上以前还有个吊死鬼,他要找替身,就把我给迷住了,于是我迷迷糊就把脑袋钻了套儿,莫名其妙在这儿吊死了。”
“我还憋屈呐!”
好家伙!
这话听得我心惊胆战。
以前师父常说,遇鬼莫问死因,更不要故意拿死这件事去激它,尤其是不得好死的横死鬼恶
因为对它们来说,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自己已经死了这件事。
更不想回忆起痛苦不堪的死因。
要是故意在它们面前提就会激怒它们,对自己有危险。
可眼前这田老头,不仅和鬼打将军纸牌,而且张口闭口谈起那鬼的死因来也是毫不避讳,更神奇的是那鬼似乎也没生气,反而像随随便便听了一句家常话一样平淡,还能和老头继续侃大山。
这一人一鬼关系,似乎很和谐呀!
但再和谐,也掩盖不了那鬼想害人的事实。
否则田老头的命灯不会越来越暗。
想到这儿,我赶忙和林竹对视一眼,见她眼神坚定的点点头,我立即将手中的狗血红绳网一张,和林竹一左一右,拉着网就朝那个小伙子狠狠扑了过去。
小伙子被狗血红绳网一罩顿时倒在地上,那狗血在他身上滋滋冒烟儿,灼烧得他惨叫连连,表情也痛苦不堪。
田老头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冲过来对我们怒目而视:“你们是哪里来的年轻小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敢上我们家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