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什么屁?
我们昨天才见过。
这来的人不是其他,就是在莲河边上以为美男子祭祀水神,又将我们哄到待客堂药晕后将我们扔到这儿来的长老。
长老阴阴一笑:“肖天师,辛苦了。”
“不辛苦,”
我回一笑:“讲到收伏那些惑,只是小事。毕竟有鲛皇相助,不同于长老你,费尽心思千辛万苦筹谋一番。”
长老眼前一亮:“你真的收服了这洞里的东西?”
这不废话吗?
不然你们怎么进来?
长老冲身边的小枫还有其他几个跟屁虫点了点头,他们会意抄着武器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对长老微微点了下头。
长老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突然拉下脸来变了脸色:“肖天师!你什么意思?!”
我一副看他表演的样子,也没拆穿:“长老想说什么?”
“肖天师!”
长老做出雷霆大怒的样子:“我们好心好意,送你进来拜会我们村子至高无上的信仰——水娘娘,可你竟然杀了水神娘娘,你做出这种事,叫我们村儿的人还怎么容你?”
又冲边上的大汉们打了个手势:“来人!把这几个人都给我捆起来,装入麻包扔到海水里去,以慰水神亡灵。”
我一笑:“长老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
“你将我们迷晕了扔进洞来,本来目的不是想让你口中的水神吃了我们,好保全今年水神回礼么?加上我们知道了金鲛珠的事,你自然不会放过我们。我想从在莲河边祭台上,你拿出金鲛珠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全部计划了吧?”
长老一声冷笑:“你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你。”
“没错,我就是故意把你扔进洞来叫你收服那些吃人的妖怪,这样我就可以将整个山洞的金鲛珠占为己有了。当然我本想着你多半会失败,即使你失败了也是被水神杀死,当祭品吃掉。而且你死了,就不会有人泄露金鲛珠的秘密了。”
“但你没想到我成功了。”
我看了一眼,长老的手下们个个跃跃欲试,要冲上前来将我们五花大绑:“你跟在我们后面,无非是为了捡漏和监视情况。现在看吃人的怪物被全部杀死,你自然要出来,治我们个杀害水神之罪,否则怎么将全山洞的金鲛珠占为己有呢?”
“你倒挺聪明。”
长老的眸光越发冷的厉害,看着我们的同时将一只手举了起来:“上!给我杀了他们。为水神报仇。”
“谁敢!”
正在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听了长老命令就要冲上来,正在这时,一个威严冷峻的声音响起:“统统住手。”
石室外又冲出来一大伙人,将长老带来的人重重包围。
我虽然不认识他们的样子,但看他们穿着公干道服,脖子上又带着各色各样的铃铛,就知道他们是天师府的人。
霍行州在郁青和另一个紫金铃天师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他依旧一脸冷峻,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才转过头去看着那群人:“刚才是谁下的命令,叫杀无赦啊?”
长老见这阵势,一时慌了神。
看了看左又看了看右,才反应过来指着霍行州问:“你们是什么人?敢坏我好事!”
郁青将一幅画在手上凌空展开:“天师府首席天师霍行州。”
长老一听,脚肚子都软了。
连天师府首席天师都惊动了,还带来这么多人,看来山洞里的金鲛珠是保不住了。他们村儿荣华富贵的奢侈,比神仙还逍遥的生活,就此结束了。
因为天师府的人虽然不能给长老他们定个什么罪,却有权查抄这个地方。
随便弄个什么阵法将这儿一封,保证找到老死都找不到。
果真,霍行州随即就下令叫把长老一行人全请出去,随后就叫几个一品紫金铃的天师在山洞周围摆下阵法,封了这个地方。
以后这儿除了天师府,怕没人能找到了。
也可以说,这儿的东西以后就归天师府了。
满满一山洞的金鲛珠啊。
单拿出一颗,就够平常人一辈子的开销,还能带上一家妻儿老小,何况一个巨大山洞里的珠山珠海。
长老被押走前,极其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
那样子,像要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定定的看着长老,竟有些吓到了。
“坤宁,坤宁。”
林竹不知什么时候拉了我一下:“首席天师和你说话呢!”
我才反应过来,霍行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跟前儿了,我没抬头看他,只听他声音还挺轻的:“你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
却又听他说:“这回你摆平了莲河的事儿,给天师府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励?”
经过刚才长老那一瞪,我顿时觉得很没安全感,原来没了师父在身边保护,日子这样难过,就说:“我什么奖励都不要,你什么时候帮我找师父?”
“不急。”
霍行州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住我肩膀:“你先回天师府休息一下,回头我们再说这件事好吗?”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人多眼杂的也确实不太好。
就点了点头。
正在我们要走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传出来:“我说,你们谁行行好,送我回去啊?”
回头一看,是那个新郎官儿。
他见我们都回头看他,便自报家门道:“我本来是莲河下游一个叫莲叶村的村民,是被那个长老拐来的。他骗我说去做一桩大买卖,价钱丰厚。我本来想拿了这笔钱后给我疯老娘看病,谁知他个糟老头子坏的很,骗我来送死啊!我刚才被那怪物咬伤了脚,你们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去呗?”
霍行州本来要吩咐郁青。
我却抢先到了他面前:“行吧,我送你回去。”
霍行州也没拦着。
就这样,他先带着天师府的人回去了,我和林竹还有小叫花子送这新郎倌儿回莲叶村。
路上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白嫩嫩的手膀子搭在我肩上:“我出生时正值莲藕丰收,父母给我取名叫藕哥儿,你也叫我藕哥儿呗。”
“哎哎哎!”
小叫花子一把将他手打开了:“说归说动什么手啊!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一个水田前,那是个半月形的梯田。
我们现在正站在水田的一侧,水田的对面,半个高的坡上玄着一户人家,破棚子搭瓦片,涂着白石灰,灶台还露在外面。
藕哥儿指着对面:“那就是我家了。”
我一听蹙眉,刚想问他们家怎么把灶台那样放啊?
正在这时,不知什么地方窜出个人,形色疯癫,手上还拿着一把蹭亮的大镰刀,见了我们披头就砍。
我猝不及防,眼看那镰刀马上落到我脸上,我也不知怎么精神恍惚竟然没躲。
千钧一发时小叫花子突然一把拉过我,他自己横过去替我挡了一刀,那蹭亮的镰刀砍在他左手膀子上,虽然不是大砍刀,却也顿时血流如注。
他疼的都没站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我赶忙去拉他:“小叫花子,你干嘛这么傻啊?自己都弱不禁风还帮我挡刀!”
“坤宁,”
他疼的呲牙咧嘴,此时却冲我一笑:“走阴阳的,不管是先生还是天师。反应都不能这么慢啊,否则会有危险的。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刚才那下我确实走了神,因为我看到对面那悬空露在外面的灶台,心中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就在那一下那个疯疯癫癫的人就举着镰刀冲出来了。
林竹本来吓的不轻,一见小叫花子受伤去也十分生气,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的缘故,她冲到那个此时已经丢了镰刀坐在地上傻笑的疯子面前,凶巴巴的指着她的鼻尖儿:“喂!你是什么人?叫你们家的人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