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柏水寒劝好了,这人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和云梨一起睡。
而且吧,还睡觉不老实。
于是云梨大冬天经历了被抢被子,还有被腿压肚子的不眠夜。
第二天柏水寒倒是睡得舒服了,伸了个懒腰,看着坐在桌边的喝茶水的云梨疑惑。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云梨恨恨扭过头,想说的话太多了,还是算了。
“醒了?洗漱洗漱去吃早饭吧。”
吃饭时,一向端庄有礼的沈斯为看起来坐立难安。
在所有人吃完离开后,云梨留下,他才道。
“师妹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扬州表弟?“
云梨自然记得,沈斯为对这个表弟十分关心。
她点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斯为叹气:“昨晚我收到扬州来信,表弟那边出了状况。”
害,云梨安抚道:“没事,如果着急的话就去吧,惊澜事务可以由若师姐打理。”
若满风亦是个沉稳性子,算是惊澜的二把手。
这个可以不用担心。
熟料沈斯为看向云梨,“其实……”
他好像不好意思张口。
云梨示意他直说无妨。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大家都是那么亲密熟悉,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沈斯为:“这件事有些棘手,如果师妹得空,我想——”
想让她帮忙。
就这事?
云梨拍拍他肩膀,“小事一桩,刚好过段时间南方武馆有个比赛,我打算去夺得魁首。”
听到这话,沈斯为才眉目舒展,笑着答谢。
“多谢师妹。”
毕竟现在惊澜的定位还是武馆,宗门大比参加不了,武馆还是可以的。
沈斯为把惊澜的事务交给若满风后,便去了扬州。
云梨则是过段时间。
上次柳墟来找人协助,可谓是开辟了惊澜帮忙的先河。
导致很多宗门在处理一些棘手事情也找上惊澜。
起初只是需要御兽协助,最后看她这里修系完善,便需要什么都来找了。
请求其他宗门帮忙还得层层往上通报,下指令才行。
起码得三五日。
但是惊澜就不用了,只需要分一半报酬就可以。
云梨忙得连喊累的机会都没有。
这日谢千行在清点羽城送来的贡品,啧啧称奇。
“居然怀安也交了一些,还是偷着给的。”
云梨端着热茶倚在窗边,茶水热气腾腾,但她还是清楚看到门口一堆奇怪的珍宝。
“那是哪里交的贡品?”
其他交的贡品云梨都认识,都是一些常见的天材地宝。
只有少数会有特别出挑的。
可是门口那堆她见都没见过,不过也能看出来不一般。
谢千行拿出小本本,皱了皱眉:“咦,这是哪里上交的?”
他翻来翻去,还是没有头绪。
“不知道是谁给的,弟子说醒来就在食堂门口。也没留个名。”
这可稀奇。
来送礼的都是刷个好感度的,生怕不知道是自己送的。
这个只送礼不留名,反倒让人不敢接触。
云梨放下茶杯,弯下腰去看。
一看不得了,这些东西还刚好是惊澜最需要的!
能帮助弟子巩固修炼的灵石,可以随身携带的小药炉。
甚至还有一把剑。
云梨将一丝丝灵气探进剑中。
没问题。
灵力磅礴,是把好剑。
她拿起来把玩了一番,扔给谢千行。
“一会儿给秦贤送去。”
谢千行不解:“干嘛不自己留着?你不是刚好需要一把好剑吗?”
云梨:“是好剑,但是对我而言还不够好。”
她前世的剑是在十四岁那年,只身去妖窟拿来的。
那把剑其实和这把差不多水平,但是她心里有个执念。
要么就把原来那把从云家拿回来,要么找一把更好的剑。
原来的剑有她的剑魂,虽说可能已经被云桃所用。
但心里有点期望总是好的。
谢千行撇了撇嘴,抽出剑身看了一眼。
“这还不够好?能比这好的也就是各州的镇州之剑了。”
那个想都不要想。
云梨这才想到,谢千行身为明州排号前五的世家,不知道有没有见过梁州的镇州之剑。
她当即问道:“一般各州的镇州之剑都在最高的山峰下锁着,或者是宗门下镇着。梁州的清心剑在哪里?”
“你真想打清心剑的主意啊!不可能的,清心现在都不在梁州。”
谢千行站起身,摆摆手,“你可千万不要犯傻。”
身为梁州的镇州之剑不在梁州,还能在哪里?
云梨纳罕道:“不在梁州,这怎么可能?”
对上她质疑的目光,谢千行给了个确定的答复。
“九州之中,除了梁州,的确都封存着镇州之剑。”
“但梁州没有,清心从来都没来过梁州。”
不等云梨问为什么,谢千行顿了顿,道。
“雍州觉得天水宗没能力治理梁州,所以迟迟没把清心送来。这也是天水宗费尽心思想取得宗门大比名次的一大原因。”
“不过既然今年已经有了名次,想必清心也快送到了吧。”
这……
说不心动是假的,云梨做梦都想拥有一把好剑。
但是谢千行说的也对,清心不是她该奢望的。
镇州之剑虽然厉害,但更多的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更是一州中安定平稳的象征。
谁都不可能亲手用那把剑。
只能封存在宗门下或是山峰中,等着新继任的州主来举行仪式。
实在是暴殄天物。
云梨忽然想到什么,问出一个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你知道豫州的州主是谁吗?”
其实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只是她一直躲避着跟前世有关的事。
所以一直没勇气提起。
心里早就把云桃当成了豫州之主,那个她想都不敢想的高位。
可是现在想来,落雪宗被灭,云家未必能如愿。
所以云梨才试探地问了一句。
谢千行怎么会想到她平静地面容下已是惊涛骇浪。
他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是云家人吧。”
心脏轰一声,虽说自己一直在这么想,真听到还是觉得很难过。
谢千行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兴冲冲道。
“记起来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同名同姓的云梨不?”
“豫州之主是她姐姐,可惜她这个姐姐很低调,没怎么出现在大众面前。”
“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