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他自然不会说。
“别怪哥们没提醒你，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
苏凡抬眸，这才发现王涛一脸严肃。
“他是不是表现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跟你说他有多牛逼！”
“你怎么知道？”
苏凡上下打量着王涛，看他也不像是有读心术的人！
王涛解释道，“因为那人脑子有病，专门逮新员工说这些事，我们老员工对他都避之不及，上午也是看到他坐在你后面，所以才离开的！”
“他是神经病？”
苏凡嘴角抽了抽，抬头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正好一脸严肃望着他，怎么看男人也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你知道被他盯上的人下场有多惨吗？”
王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才重新去排队。
苏凡注意到，男人旁边的那些人，能躲多远躲多远，要是躲不了的，直接排到了队伍后面，由此可见男人有多遭人恨。
他这才仔细打量起那个男人，个子高大，足有两米，满脸的络腮胡子，打结的长发配上破得不能再破的白色T恤，像极了街边的流浪汉。
男人的双眼却很深邃，给人一种足智多谋的感觉。
当他看到男人那双眼睛时，就自然而然相信了男人的话。
前面传来的一阵骚动打断了苏凡，他抬头，正好看到男人撕咬着一个女人的脸。
其他工人都退到了一旁，就连一墙之隔的厨师也站的远远的。
女人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男人，只见她半张脸血肉模糊，踉踉跄跄往车间走去。
距离太远，苏凡听不到女人说的什么，不过从她的口型来看，大致的意思是：我没事，我还能继续干活。
然而下一秒，上方出现两条机械手臂，直接贯穿了女人的脑袋，被机械手臂拖到了上方的通道。
苏凡看着天花板，等下一副机械手臂将男人带走，然而等了很久，天花板也没有动静。
还是王涛喊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排队打饭。
他四处看了下，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听前面的人说，男人咬了人，就离开了食堂。
他怎么也想不通，施暴者没事，被施暴的人反而被判了死刑。
轮到苏凡打饭时，地面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打了饭，朝张斌他们的方位走去。
“瞧见下场了吗？”王涛有点幸灾乐祸。
赵子龙赶紧打圆场，“我们都怕他，所以走的着急了些，你别见外！”
“这我能理解！”换作是他，早就跳的老远了，随后将他的疑问问了出来。
张斌解释道，“厂里劳动力第一，只要不把人打死，就不会被机械手臂抓走。当然，聚众闹事规则不会惩罚你，领班却会，他会把你安排最难的岗位，让你坚持不下去。”
“那得给他安排个什么岗位才能让他不去嚯嚯别人？”
苏凡想不通，这些规则究竟是谁创立的，还有那些机械手臂，明显电脑操控，它怎么知道哪个人没有价值？
“他就是个刺头，手脚麻利，一点就通，所有岗位都试过了，也没能淘汰他！”
“这话咋就这么耳熟呢！”
苏凡思来想去，脸色一沉，说的不就是零号工厂的自己吗。
“他怎么有种对号入座的感觉？”
“能端一座厂子的人，能不刺头吗？”
几人讨论的声音如同画外音传到苏凡耳朵里。
他怎么就成刺头了？老板的位置明明就是他捡来的好吧，还全面改革了厂里的制度，为工人增加了许多福利。
怎么说也是为民着想的好官，怎么能和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刺头相提并论！
苏凡还在心里和男人做比较，就听王涛接着说道，“你现在算是被盯上了，自己小心点，免得和那些人下场一样！”
想起女人直接被机械手臂贯穿脑子，苏凡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连忙问道，“有什么办法吗？”
“除非能找到代替你的人，否则你将会一直受他骚扰！”
“我尼玛！”
苏凡直接骂出了声。
也就是说，要么他死，要么男人死，要么他找别人替他死，总之就是没有善终的好法子。
“你也别灰心，每天都会有新人来，自己把握机会，还是能脱离他！”
王涛拍了拍苏凡的肩膀。
这番话从王涛口中说出来，反而还加剧了苏凡的恐惧。
他多希望第二人格能出来，一招KO掉那个男人。
…
一个晚上，苏凡都在忐忑中度过。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看到有人离开工位，他也跟着离开直奔浴室。
倒不是他下班积极，而是他们洗澡的地方有点距离，他担心被那个男人拦截。
洗完澡，特意听了下，门外还有不少人，苏凡这才放下心来。
刚开门，就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苏凡下意识关门，却被男人拦住了。
“你，你干什么？”
尽管在内心演练了无数遍，若是再碰上男人一定跳起来打他的波棱盖，如今成事实，却怂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洗澡！”
男人轻飘飘说了一句，就将苏凡拎小鸡般拎了出来。
“这力道！还真是无敌啊！”
男人有力气，手脚又麻利，难怪能在厂里横着走。
要是他有这个能力，逮谁咬谁。
虽然这样想，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是找一个替死鬼替他死还是解决掉男人？
单打独斗肯定敌不过，只能智取。
…
苏凡回到宿舍，四人齐刷刷看着他，最为失落的还是王涛。
眨眼的功夫，王涛恢复了热情，问道，“你有碰到楚濂吗？他经常到公共浴室洗澡蹲人！”
“有！”
不用想，楚濂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了。
高大威猛又残忍，这么有诗意的名字居然被他用上了，真是白瞎了这个字。
“咱们这儿每天都有新人来，你找一个好糊弄的替死鬼就可以了！”
瞧见苏凡默不作声，以为在怪他们没说明原因，赵子龙连忙说道。
“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一样会有员工遭他毒手！”
思来想去，还是想解决掉这个毒瘤。
楚濂的危害厂里领导肯定知道，如果他能解决，必然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