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声寒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苏凡，良久，才开口，“我上班就不能上厕所吗？”
苏凡脱口而出，“上班期间不是不能随意走动吗？”
“3号，你真是越来越傻了！”
李声寒说完这句话，就提起裤子走人了。
苏凡，“…”
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而且还十分没有礼貌，随意侮辱人。
冷静了过后，苏凡仔细回想李声寒的话。
他说他在上班，却能随意上厕所。
那是不是证明上班期间可以上厕所，不算违规，不会被拉去做成罐头。
可他来到这里很长时间了，确实没有看到有工人擅自离岗。
难道是自己那组离厕所太远了，所以看不到厕所的情况？
这也说不过去，他身边那些人这么多天也没离开过岗位。
难道上厕所也是需要排号，今天你来上明天我来上？
为了证实上班期间能不能上厕所，苏凡特意蹲守在厕所最显眼的一个坑位里。
刚蹲下来，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那个老人，没有擦屁股，也没有洗手。
他想像到了这样一个画面，老人用沾满翔的手去触摸那些尸体，然后那些尸体又被做成罐头给那些人吃进嘴里。
想到这里，苏凡就是一阵干呕。
就在他呕吐期间，厕所来了一个人。
那人看着苏凡怪异的姿势，还以为他要捞屎吃。
嫌弃的看了一眼，连厕所都没上就离开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苏凡站起来想挽留那个人。
结果因为步子太大，被裤子绊住，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
还好他眼疾手快，他英俊的脸庞才不至于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他顾不上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提起裤子就打算回房间换衣服。
他越想越气，厂里所有人都欺负他也就算了，如今连一个厕所坑位也欺负他。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抬起脚重重的朝台阶踢了过去。
刚做动作，后面一个声音传来，“见过狗咬人，人咬狗倒是第一次见！”
苏凡及时顿住身形，转头就发现李声寒站在身后，忍不住吐槽一番，“你这么闲的吗？”
“你管我！”
李声寒自顾自的走到水龙头下洗起了手。
果然，是回来洗手的。
想起刚刚想到的画面，苏凡再次干呕了一声。
随后抓紧机会，走到李声寒身边，小声问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你叫我老人家，有没有搞错？”
这个称呼，显然不如李声寒的意。
苏凡，“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叫你哥吧！”
一大把年纪还跟他称兄道弟，真不害臊。
李声寒轻叹了一声，“14904号！”
得到称呼，苏凡抓紧机会问道，“14904号…”
只是他还没问出来，李声寒开口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凡愣神期间，他又补充了一句，“是你告诉我让我不要告诉你，你说要自己慢慢摸索。”
“我能骂娘吗？”
苏凡暗自骂了一声。
这原主，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交代别人这些干什么，显然李声寒跟原主很熟，才会有什么事都跟他说。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相熟的人，结果却被告知什么都不能告诉他。
苏凡嬉皮笑脸上前讨好，李声寒却是一脸严肃，“3号，你时间不多，得抓紧时间了！”
李声寒说完，抖了抖手上的水渍，就离开了厕所。
独留苏凡一人在那里慢慢消化。
不告诉他这里的情况也就算了，还给他留悬念。
什么叫他的时间不多了？原主要干什么？为什么不要李声寒明说？如果没按规定完成他会怎么样？会死吗？
“艹！”
还不如直接一枪解决了他。
自从来到这里，他的大脑就没休息过，就连睡觉也是在想这些事情。
真担心有一天自己会变成神经病。
他到厂里这么久了，好像就只知道现在是末世，他们是罪人，还有个叫都城的地方，其余的全然不知。
老问题还没解决，又来一堆新问题，真是头疼。
现在唯一寄托，就是跟李声寒打好关系。
看在他们之前那么相熟的份上，李声寒肯定会事无巨细交代的清清楚楚。
这里又有一个难题，他在一组，李声寒在四组，他们之间隔了两条银河系。
而且就算吃饭，两人也很难遇到。
唯一能联系的，就是早上上班时和集会时，他必须得抓住这两次机会。
想到这，苏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不顾来人异样的眼光，哼着小曲离开了厕所。
…
还没到饭点，苏凡就从房间出来了，他想看看领班们多久去看一次意见箱，看了之后会不会有所行动。
他猫着身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还没到自己组上，就听见他们组上传来女人的哭闹声。
其他三组的工人也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苏凡连忙走上前去，就见那个中年妇女不顾手上的血腥，不断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只是越擦，脸上血越多，抽动的脸略显狰狞。
“领班，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王刚一脸冷意，“那你说说，写举报信的人是谁？找他来当面对峙！”
“我真不知道！”
女人早已泣不成声。
王刚揉了揉额头，吼了一声，“行了，继续干活吧！”
“好，好！”
见王刚没有定罪，女人及时止住了哭声，麻利的干起了活。
苏凡十分不服，这就放过她了？不带去审讯室单独聊聊？或者拿枪威胁一下吗？
想想自己的遭遇，真是区别对待。
从王刚的表情来看，也许他真的不知道写举报信的就是自己。
他还不敢妄下定论，还得多试几次才能做决断。
人选他早都想好了，就是他剥皮工序后面那个男人及二组那两个人。
虽然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也能吓唬一下他们，也算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王刚瞪了一眼乱走的苏凡，随后将那封举报信丢进了垃圾桶里。
再看举报信上面的内容，十分荒诞。
上面写的是，51253号偷看男员工洗澡多次，严重造成男员工的身心健康。
以及下面密密麻麻控诉女人偷看他洗澡造成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