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有点失望，“既然这样，也不能勉强你，你先回去考虑一下，来日方长，我们随时等着你入队。”
“好的，那我先告辞了。”徐灏拱手向门外走去。
赵九州赶忙说，“等一等，我送你回去。”
汉兰达轰鸣着卷起尘土，疾驰在乡间柏油路上。
赵九州点燃一根华子，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浓重的圆圈，很快随风飘散。
“你小子还挺犟，不过，我相信咱俩肯定会共事的。”
“你就那么肯定？”
赵九州又吐出一个烟圈，“当然，我不会看走眼的，咱俩有缘，不信咱俩打个赌。”
“行啊，赌什么？”
“一包辣条，不，两包。”
“呵呵，老赵你真能搞笑。”徐灏忍不住嘴角向上咧开，“你这个名字，赵九州，好威武霸气。”
“是吗？你不觉得很土吗？我爷爷给起的。”
”不土，听起来感觉很大气，好像有一统江湖的豪迈。“
随着嘴里飘出的烟雾，赵九州好像陷入了回忆，“我老家是农村的，小时候家里很穷。”
“我爷爷祖上也曾富裕过，家里供着念了私塾，后来因为时局变化，当了村里的教书匠。到我爹这辈，家族没落了，再也没有出过一个文化人，整天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的生活。”
“我爷爷整天郁郁寡欢，到我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希望我将来能够有所作为，光耀九州，给整个家族长脸。”
赵九州无奈地笑了笑，“可是直到我爷爷最后蹬腿闭眼，也没等到这么一天。”
“哎，不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没意思。”
“老赵，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噢，我干过的行业太多了，什么苦都吃过。”赵九州长嘘短叹一声，“扛过大包，开过滴滴，送过外卖，三百六十行，基本都让我干了一遍。”
“那么，你怎么进入联盟小组的？”
“说来话长，据我爹讲，我妈怀胎十月有点难产，医院都让家属签了病危通知书，足足等了两天才生出来。”
“我出生的时候是深夜，我爹闷坐在医院门外，看着天空有一颗流星划过，你说巧不巧，那一刻，我“哇”的一声就降生了，我爹认为是吉兆，抱着我差一点晕过去。”
“我爷爷想把我当个人才培养，从小教我断文识字，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整天上房揭瓦，下水摸鱼，对一些功夫拳脚很着迷。我爹没有办法，八岁时，就把我送进少林寺，找了个老和尚学习舞枪弄棒，也许以后会有用武之地。”
“到了十七、八岁时，我感觉翅膀硬了，想要只身仗剑走天涯，可是到了社会上才了解，一个楞头青胸无点墨，干啥啥不成，学嘛嘛不会。曾经也颓废迷茫过，后来一个偶然的机遇，在一个世外桃源遇到一位绝世高手，传授给我很多快要失传的武功秘笈。”
“陈警官的爷爷和我爷爷是同乡，前两年陈警官打听到我，让我过来帮他，所以我就来了。”
赵九州轻描淡写的娓娓道来，徐灏越听越迷糊。
淡淡的夜色已开始笼罩大地，汽车从郊区驶入城市的街道，灯光也越来越稠密。
转过一个十字路口，进入闹市区。
“为什么走这条路，好像不太对吧。”
“不忙回家，先去捏捏脚，放松一下。”
徐灏瞬间瞪大了眼，赵九州啊，赵九州，想不到看起来一脸正气的你，竟然好这一口。
“你那么吃惊的看着我干什么，我能把你抱到井里去，还是咋滴？”
“真的是去洗脚，正规的？”
“我想知道，难道还有不正规的。”赵九州咧嘴笑了笑，“你小子是不是想开开荤？”
徐灏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这可是你说的啊，别诬赖好人。”
“小子，别紧张，洗脚而已，又不是大宝剑。”
汽车“嘎”的一声，停在“丫丫足浴”门口。
“徐灏，赶快下车，我请你。”
“你不会是想贿赂我吧，毕竟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徐灏郑重其事地说，“我先声明，即使你请我洗了脚，基地那儿我也不会去，至于说以后去不去，看心情。“
“看你那点小心眼，我老赵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就好。”
徐灏跟着赵九州进入灯光昏黄的厅堂，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围坐在软皮沙发上，梭巡着刚刚进来的徐灏和赵九州，一边嗑瓜子，一边肆无忌惮的浪笑着。
柜台里坐着一位穿着低胸抹肩，风韵犹存的少妇，柔声招呼道，“两位帅哥，看上几号技师，我们的技师活可好了，包你俩满意。”
“我们就是来洗个脚，随便安排两个就行。”
“两位帅哥一看就是大老板，是要499，还是599的？”
赵九州瞄了一眼价目表，“就要99的。”
老板娘鄙夷地撇了撇嘴，转头小声喃喃道，“还以为来了个肥活，没想到是俩缺货。”
“你说什么？”赵九州眉毛上挑，两眼一瞪。
吓得老板娘赶紧赔着笑脸，“没说什么，小姐妹们都夸你俩帅，两位老板照顾我们小姐妹生意，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徐灏和赵九州会意的相视一笑，没有再说话，跟着两个小姐妹进入洗脚格子间。
一溜排开三个按摩椅，赵九州顺势躺下，“舒服，来来，徐灏过来享受一下。”
姑娘们端来洗脚药水，看不明白里面有什么，反正黑乎乎的。
其中一个小姐姐很健谈，一边洗着脚，一边攀谈着，“两位帅哥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生，以后可要常来照顾我们的生意啊。”
“行啊，伺候好了，我们以后常来。”
“要不要加个钟，我们这里的小姐妹可都是专业的，还有些不可描述的项目，两位老板要不要体验一下？”
徐灏莫名有点紧张，心想我可不是老司机，别拿这个考验我。
赵九州说道，“我俩可都是正经人，尤其这个小兄弟，别吓着他。”
两个小姐妹捂着嘴咯咯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