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乌迪迪顺着自己的猜测往下继续了,否则越说越像是真的了,得赶紧劝劝他了,否则这个家伙真要是精神崩溃了,着实是个麻烦事。关键问题是,乌迪迪对于自己身世的猜测,八成可能是真的,到底应该怎么劝呢,申贤也发了愁。
时间过了大概有3-4分钟,看着一直在皱眉不语的申贤,乌迪迪紧咬牙关,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大哥,现在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肯定是被当成奴隶饲养的孩子。”
申贤现在非常担心,如果自己点头认同了乌迪迪的猜测,这家伙的精神搞不好立刻就要崩溃了。于是提起酒瓶抿了一口五粮液,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刚刚仔细想了想,你的猜测没有证据支持。关键是以前你自己也说过,部落里每家每户都给过你吃的,所以你才能活下来。因此,我还是觉得,虽然你是个孤儿,但一定是这个部落的孩子,根本不是什么被掳掠回来的奴隶。”
“哈哈哈哈,部落的孩子。”
乌迪迪发疯一样的狂笑几声。
“大哥,你别安慰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傻。部落里没有父母的孩子不止我一个,但只有我是个特例。我现在能清楚的记起,部落里的人看我时的那种鄙夷眼神。记得他们像喂牲口一样,把残羹剩饭随意的扔在我的面前。记得在寒冷的夜晚,我只能挤在肮脏的牲口圈中间取暖,却没有人肯给我一间屋子,甚至是一件旧衣服。这是部落的孩子吗?这他妈的就是奴隶!”
乌迪迪越说声音越大,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豁然站起,在狂饮了一整瓶五粮液后,把酒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砸成了粉末。
申贤没法再劝了,因为乌迪迪口中描述的是情景是真实发生的。
甜蜜死亡之前,在那个非洲大陆最贫困最落后的部落里,乌迪迪的童年过得并不是生活,只是苟延残喘的存在。每当他漫步在部落中,人们总是投来的那种冰冷且充满鄙夷的眼神,仿佛他是某种不洁之物。用餐时,其他人都可以围坐在一起热闹地分享食物,唯独他被排除在外。他只能等待,等待着人们吃饱后几乎不屑一顾的举动——像喂牲口一样,把冷淡的剩饭残羹扔在他面前。
在那些寒冷的夜晚,乌迪迪无处可去,只能和牲口共处。他挤在它们肮脏的圈中间,那里有动物的体温,也有难闻的气味。他的小小身躯蜷缩在草堆中,那草既是床铺也是被褥,而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则是他孤独的夜灯。没有人愿意给他一间屋子,甚至没有人愿意给他一件旧衣服,他的存在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角落。
屋外,阴冷的海风在肆虐,屋内,悲伤的乌迪迪在抽泣。这画面过于压抑了,连申贤都为之动容,流下了眼泪。
最终,还是申贤主动伸出了手,拍了拍乌迪迪的后背,轻声说道:
“兄弟,一切都过去了。杀害你父母的仇人早已经死绝了,而你还活着。我相信,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