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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畏罪逃走了(1 / 1)


灯草第二天早上是被鸡的打鸣声吵醒的,也不知道外头有多少鸡,打鸣声此起彼伏,跟比赛似的,扯着脖子,一声比一声叫得高。

灯草睁开眼,见萧言锦已经醒了,正看着她,眼睛涌动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醒了,”萧言锦冲她笑了下,声音有点哑。

灯草坐起来,“爷也是被那些鸡吵醒的?”

“嗯。”萧言锦有意考她,“你猜谷主为何养那么多鸡?”

灯草想都不想,“因为谷主喜欢吃蛋,要不就是喜欢吃鸡。”

萧言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以为都跟你似的,只知道吃,我猜谷主养鸡,是为了这些药材。”

灯草一点就通,“他用鸡粪培药材么,但我也没闻着味啊?”

冷锋在一旁说,“这个我倒是知道,那些鸡粪晒干后,掺些药渣,研磨成粉,洒在培植药材的土里,闻不到味。”

灯草走到火塘边,拿火钳在灰烬里扒拉着,扒出三个番薯,拣了个最大的剥了皮,送到萧言锦面前,“爷,吃点。”

萧言锦问,“哪来的?”

“昨晚上我埋在火堆里的,今早吃刚好,也不烫。”说完又剥了一个给冷锋,最后剩下个小的,才是自己的。

若梦拎着食盒走进来,“趁谷主还没起,先给你们送点吃……”话没说完,脸色陡变,“你们,在吃什么?”

“番薯,”灯草手一指,“在那里拿的。”

若梦呆呆看着她,“那不是番薯,那叫黄金参果,是能解百毒的珍贵药材,谷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岩壁上挖了几颗来,宝贝得不得了。”

灯草傻了眼,扭头看萧言锦。

萧言锦也愣住了,本来清风扬就不待见他们,现在一不小心吃了清谷主的宝贝,这可怎么是好?

剩下的一点黄金参果拿在手里成了烫手山芋,扔也不是,吃也不是。

若梦一咬牙,“算了,赶紧都吃了,毁尸灭迹。”

萧言锦,“……”

冷锋说,“若梦姑娘,毁尸灭迹也只瞒得了一时,谷主迟早会知道的。”

萧言锦,“若梦姑娘,当务之急,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

若梦想了想,“那就只有上山再挖几颗来,不过黄金参果长在陡峭的岩壁上,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轻易挖不到的。”

“只要山上有就好办,”萧言锦说,“我这就上山。”

灯草,“我也去。”

“不行。”

“我能帮上忙。”

“不行。”

“要去。”

萧言锦,“……”

“好吧,但是要听话。”萧言锦对若梦说,“还请姑娘指条路。”

若梦带着他从药圃里出来,指着东边,“从那条小径上去,走到半山腰,看到右边有一座蘑菇状的山,上到蘑菇山顶,会看到一条瀑布,你们沿着瀑布流下来的方向攀上去,上面都是岩层,黄金参果就长在岩壁的缝隙里。”

话说完了,才见灯草从药圃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包袱。

萧言锦问,“拿的什么?”

“是若梦姑娘带来的馒头,”灯草说,“也不知道要挖多久,得备点干粮。”

若梦笑道,“还是灯草想得周到,是得带些干粮。黄金参果有灵性,有缘人才能见到它,若是无缘,便是找到地方,也挖不到,它像成了精了的人参一样会跑,需得费些功夫。”

萧言锦说,“有缘无缘,总得试试。”

他带着灯草走了,若梦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有点疑惑,明明萧言锦是爷,灯草是随从,怎么萧言锦倒有点拿灯草没办法的样子?

药圃里,冷锋独自坐着,浮生走进来,不见萧言锦和灯草,问,“他们人呢?”

“上山了。”冷锋答。

浮生正要问他们上山做什么去了,习惯性的环视一圈,脸色变了,“怎么少了几个黄金参果?”

冷锋,“被……我们吃了。”

浮生大叫一声,拔脚就跑,冲进清风扬的屋子,“谷主,灯草他们吃了黄金参果,畏罪逃走了!”

清风扬大吃一惊,跑到药圃里一看,果然少了几个黄金参果,见冷锋还在,怒道,“你怎么没跑?”冷锋刚要开口,被他打断,“想必是带个瞎子跑不快,所以才把你留下,”他冷笑几声,对追过来的浮生说,“看到没,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若梦远远见清风扬进了药圃,知道不妙,赶紧跑过来,听到他的话,解释道,“谷主,灯草他们以为是番薯才烤来吃的,为了补偿,他与靳公子上山挖黄金参果去了。”

清风扬扯着嘴角,笑得讥讽,“黄金参果岂是他们这等俗人能见到的?老夫倒要看看他们能拿什么回来?”

萧言锦和灯草上了山,这里山峰众多,连绵起伏,大都人迹罕至,连路都没有,萧言锦拿着长离披荆斩棘,一路走到半山腰,怕累着灯草,便在泉水边停下来歇息。

灯草喝了几口水,拿过长离剑,说,“爷,我来开路。”

萧言锦见她拿剑的样子有点好笑,人比剑也就高那么一点儿,像小孩子耍大人的东西,说,“行,当心有蛇。”

灯草说,“不怕,蛇不咬我。”

从前碰到蛇的奇遇,萧言锦至今也没想通,蛇为什么要保护他们?不过天下的蛇这么多,总不见得所有的蛇都不伤害他们,还是小心点好。

灯草打量四周的山峰,指着右边蘑菇状的山说,“往那边走。”

萧言锦点点头,“走吧。”

日头慢慢爬上来,气温越来越高,谷底的水汽蒸腾,全往上涌,薰得人实在难受,灯草干脆把袖子挽起来,藤蔓和荆棘在她手臂划出条条血痕,萧言锦看到,心疼不已,拿过长离,扯下她的衣袖,不准灯草再走前头。

灯草说,“没事,不疼。”

萧言锦,“你是个姑娘,留下伤疤不好看。”

“这点伤不算什么,时间长了印子会消掉,”灯草歪着脖子把袍子一扒,露出削瘦的肩,“这里以前有个鸡蛋大的疤,现在也没了不是?”

岂只没有了疤,那肩头瘦归瘦,却是小巧玲珑,肌肤白腻得跟暖玉一样,萧言锦直直的看着,喉头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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