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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做奴才的不能跟主子顶嘴(1 / 1)


温容回到院子,看到灯草站在门边,他唤道,“灯草跟我进来。”

灯草应了是,跟温容进屋。

“门关上。”

灯草把门关上了。

温容看了她片刻,从箱子里找出来一块玉佩,青白色,没有镂刻,但玉上有翠色,一看就是上品。

温容把玉佩放在灯草手里,“这是爷赏你的。”

灯草看着玉佩没吭声,表情有些疑惑。

“上次你挨了一箭,受了苦,这是补偿你的。”温容怕她不知道玉佩的价值,说,“别到处放,随身带着,应急的时候可以拿来换钱,换很多馒头。”

灯草哦了一声,把玉佩握在手心里,“谢公子爷。”

温容有点不放心,感觉灯草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干脆找了根红绳把玉佩串起来,给她挂在脖子上。

他风流倜傥,给姑娘戴玉佩这种事熟稔得很,却是第一次给男人戴,灯草个子不高,头刚到他肩膀,他俯身过去,灯草的呼吸喷在他脖子里,很轻,很痒……

温容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手绕过去打结,手指不小心触到灯草的脖子,指腹微凉,在这炎热的天气里,那点凉意让他觉得很舒服,恨不得把整个手掌都放上去,等他起了念头,却发现自己的行动比想法更快了一步,手掌贴在了那根伶仃的脖子上,灯草抬起空洞的眼眸,茫然的看着他。

温容心一跳,忙把手放下来,掩饰的说,“你这脖子也太细了,跟小鸡似的,随便一拧就得断。”说完,把玉佩放进灯草的衣领里,“随身带着,不要摘下来,也不要让别人看到,记住了么?”

灯草点点头。

温容一晒,走到桌前坐下,“笔墨伺侯。”

——

珍珠坐在妆镜前,重新抹了口脂,显得更加娇艳,余光瞟到门口来了人,立刻扭头望去,却只有阿芝一个人,她问,“公子爷呢?”

“奴婢去请了,但小六说公子爷吩咐不让打扰,门也是闭着的。”

“公子爷一个人在屋里?”

“还有灯草。”

珍珠蹙了下眉,起身,“难道要我亲自去请么?”

她带着阿芝进了温容的院子,果然,正厢房的门紧闭,小六侯在一旁,见到她上前行礼,“如夫人。”

“公子爷在做什么?”珍珠问。

“奴才不清楚,”小六说,“公子爷不让打扰。”

珍珠走到窗子边,从缝隙往里看,温容在画画,画两笔又抬头观摩一阵,她顺着温容的目光望过去,那里站着灯草。

看到这一幕,珍珠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温容擅书画,尤其画出名,世家子弟都以拥有温公子的画为荣。但温容很少与人画像,求都求不到,连她也只在他们最浓情蜜意的时候,温容趁兴画过一幅,此后再求,也是无果。

可现在,他却在画灯草,一个低贱的小厮……

珍珠定了定心神,走过去敲门,“公子爷,公子爷,是我,珍珠……”

温容在屋里问,“有事么?”

“妾得了新曲,想弹奏给公子爷听。”

“今日没空,下次吧。”

“妾身做了新舞裙,你帮我看看?”

温容有些不耐烦,“说了没空,下次再说。”

“……”

珍珠垂下手,落寞的转身,自打这个灯草回到府里,温容去她那里的次数明显少了。

第二日,她再让阿芝去请温容,阿芝跑了一趟回来禀报,“如夫人,公子爷带着灯草逛园子去了。”

又是灯草……

珍珠想起灯草那张清秀的脸,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她起了身,“走,咱们也去园子里逛逛。”

温府的园子虽不像肃王府那么大,也有一个景湖,湖里长满了荷花,已经到了花季的尾端,仍有一些开得不错的,温容指着湖边一朵粉色半开的荷,“灯草,去把它摘下来。”

灯草应了声,伸手去摘,袖手滑下来,露出纤细白瓷般的胳膊,阳光照在上面,仿佛有一层淡淡的浮光,温容定定的看着,有一瞬的失神。待回过神来,见灯草身子前倾,以为她要掉下去,慌忙把她扯回来,灯草被拉得撞进他怀里,她的身体很硬,却撞得温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远处,珍珠看着这一幕,银牙暗咬,脸色发白。

好你个灯草,平时看着不吭不哈的,没想到是个闷骚,敢使这般下作的手段来勾引公子爷,不要脸!

虽然她知道温容的禀性,也知道他在外头很讨姑娘喜欢,但她是唯一被温容娶回来的人,温容在外头的事,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在温府,谁对温容起了歪心,她都不能忍。

走着瞧!她怨恨的看了灯草一眼,一甩衣袖,气冲冲的走了。

温容愣怔的低头,灯草一脸茫然的抬头,“公子爷,你拉我做什么?”

温容赶紧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方才救了你一命,还不领情?”

灯草没吭声。

温容以为她信了,下巴一抬,“上次你不愿回来,是因为肃王救过你的命,如今爷也救了你,你……”

“不是。”灯草打断他。

“什么?”

“我刚才没有要掉进湖里。”

“你有。”

“我没有。”她很肯定。

温容有些恼火,指着她,“你跟我的时间长,还是跟肃王的时间长,养不熟的白眼狼!萧言锦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你要如此向着他?”

灯草沉默的站着。

“说呀,怎么不说了?心虚了?”

“做奴才的不能跟主子顶嘴。”

温容气笑了,“方才怎么顶嘴了?”

灯草不说话了,任温容怎么训斥,都一声不吭,但漠然的脸上隐约透着一种倔强,温容口都说干了,看着无动于衷的灯草,突然觉得有些挫败,就好像他在对着一根木头说话。

他小的时候常跟萧言锦争东西,有时候他赢了,更多的时候输了,但即便输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因为他们争的是人,这个人有自己的思想。虽是个奴才,表现得很听话很恭训,但她的听话恭训都是表面的,他看不透她,也驾驭不了她……

他抬眼望着快要开败的荷,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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