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辞镜指的方向，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自主道延伸进了茂密的草丛。单看小路两边草叶的弯折痕迹，这条路必定常有人走。
紫衣自然没什么意见，辞镜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陆佑也没什么意见，他也想找个正经地方休息一下，洗漱洗漱换身衣裳。
细长的草叶顺着一个方向倒伏着，中间的小路很明显是人为踩踏出来的。
陆佑打头，紫衣跟在最后，三人沿着路走了许久，尽头竟是高耸的山崖。山崖像是被一劈两半，中间是一条狭窄的山缝，堪堪能容一人行走，胖点的进去怕是都要剐蹭到皮肉。
“好路。”陆佑给辞镜鼓掌。
紫衣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主子您套上吧，道路狭窄，会刮了您的衣裳。”
辞镜将掌心贴在心口按了按，忍下不适感，“脏了就脏了，左右不过一身衣裳。”
紫衣正欲再劝，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扯走了那件外袍。“不穿给我呗，我的衣服怕脏～”
紫衣瞬间怒了，“找死！”他一把抽出腰间软剑挑向陆佑的脸。
陆佑熟练地歪头、退步，躲开这毁容之剑，“我就知道你嫉妒我长的好看，想毁了我这巧夺天工的脸！你真恶毒！”
紫衣恨不得撕了陆佑的嘴，但陆佑就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左躲右闪，还不停嘴贱，句句不离“剑玉”二字，句句暗戳戳炫耀他和辞镜多么多么亲近。
辞镜早在两人打起来时就走到旁边的石头边坐了下来，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流武艺。
辞镜活动着渐渐有些麻木迟滞的指节，心情无比纷杂。
这些时日辞镜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自己时不时说出的奇怪的话，冒出的奇怪的念头……但等他想要捉住这一缕思绪时，却又像渺茫的云烟般散去。
炽热的体温贴了上来，连雪融带来的冰冷麻木都缓解了些。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陆佑以一种几乎将辞镜拢在怀里的姿势靠在辞镜身上，那张和周晟一般无二的脸带着周晟不曾有的痞气。
“无事，走吧。”辞镜起身，紫衣忽然伸手捉住辞镜的手腕，探上辞镜的脉。
看着紫衣的表情越发凝重，辞镜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开自己。“我还能撑一段时间，走吧。”
紫衣犀利的目光看向陆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长生蛊无法直接剖出，紫衣现在就会冲上去和陆佑生死厮杀。
陆佑目光落在辞镜略显不自然的手上，目光有一瞬暗沉。
“快到了快到了，按我们的速度，最晚后日应该就到了。”掩去复杂的情绪，陆佑几步上前把胳膊搭在辞镜肩上。“走吧走吧，我开道。”
这回，紫衣没有阻拦陆佑对辞镜的冒犯。身负长生蛊者，可克天下万蛊。他离得近些，主子会好受很多。
石缝曲折狭窄，潮湿憋闷，三人走出来时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终于出来了！陆某快要挤成纸片儿了。”陆佑舒展了下筋骨，感慨道。
辞镜看了看当前的环境，念出了不远处牌匾上的字。“石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