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宫宴，热闹非凡。
进进出出的人数不胜数，也包括了已经沉寂许久未见的慕娇娇。
慕绾绾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活脱脱像是个狐狸精的慕娇娇，她笑容微微僵硬冰冷。
她倒是忘了她还在宫里。
“姐姐。”
慕娇娇笑得甜美，站在慕绾绾跟前叫了声，又连忙害怕地作出担惊受怕的表情：“颜妃娘娘切莫怪罪，臣女方才是不小心叫错的。”
坐在两侧的大臣和夫人家眷们的笑声渐渐淡了下去，都纷纷看向慕绾绾。
【哟。】
生子系统66溜了出来，贱兮兮地出声：【绾绾，你这妹妹真的好茶，一句话把你的形象瞬间变成了母老虎诶。】
慕绾绾笑而不语，单手撑着头，笑意在眼底变得冰冷。
她垂眸，淡淡开口：“这话说的，本宫平日里连让你唤一声姐姐都不让吗？”
慕娇娇打着颤，胆怯地摇头：“姐姐，不，颜妃娘娘温柔善良，怎么会平时这样对臣女。”
这模样真像是被权势压制做出的被迫反应。
台下传来一些贬低地交谈声，句句都是慕绾绾恃宠而骄之类的话。
恃宠而骄？
呵，她就娇了。
慕绾绾突然笑出了声，伸手敲了敲桌子：“你既然知错，为何不跪下谢罪？”
“还是说，你根本就觉得自己没错，那话是故意说的？”
慕娇娇惶恐抬眸，咬着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君璟璋面前。
“皇上明鉴，臣女知错。”
慕娇娇红着眼睛，露出可怜楚楚的表情：“皇上，娇娇从未有过不将长姐放在眼里的想法，皇上明鉴啊，娇娇，娇娇只是许久未见长姐，有些怀念便脱口而出了称谓.....”
“呵！”
慕绾绾捏着杯子的手突然抬起，一杯红色的酒直接泼到了慕娇娇脸上。
“啊！”
慕娇娇害怕地跌倒在了地上，狼狈地抬头。
她今日脸上的粉堪比城墙，这一泼卸妆堪比毁容。
“颜妃娘娘饶命，娇娇下次再也不敢了。”
慕娇娇跪在地上磕头，整个人都因为害怕一直打颤。
台下的大臣有几个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话：“皇上，慕小姐好歹也是丞相遗女，唤颜妃娘娘一声长姐，也罪不至死啊。”
“正理。”另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对着慕绾绾道：“颜妃娘娘是否太小题大做了些？”
一说到慕绾绾，一直冷着脸的君璟璋给了些反应，他端起一杯酒与慕绾绾一般模样，直接泼在了慕娇娇脸上。
他冷眸压低，伸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慕绾绾的手，温声道：“孤不是说了吗？想要罚谁，打谁，亦或是杀谁，只告诉孤便可，孤替你杀。”
“脏了绾绾的手，孤可要心疼了。”
站起来说话的两个大臣被君璟璋的一记冷眸给吓了回去。
他们不敢再说话，连再看一眼慕绾绾都不敢。
生怕多看一眼，他们就大难临头了。
慕绾绾对着君璟璋温温笑了笑，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跌坐地上的慕娇娇跟前。
她伸手摸上慕娇娇的脸，慢慢滑到她的领口，慢慢往里探。
锁骨以下的肌肤光嫩如豆腐，哪里有半点疤痕。
“你真是，一点都不像是本宫的妹妹。”
慕绾绾微微眯起了眼睛，突然笑了声：“呀，里面的衣服都湿了。”
“来人。”慕绾绾对着宫女勾了勾手：“带慕二小姐下去换衣服。”
“就换那身霓裳裙。”
慕娇娇瞪大了眼睛，她慌地连呼吸都急促。
她又不能说拒绝，只能任由宫女将她带走。
“诸位。”
慕绾绾扬声道：“家妹的舞可愿一赏？”
连忙便有大臣捧场：“十年前便有坊间传闻，慕家二小姐娇娇六岁时便能舞上一曲霓裳羽衣，传闻可与杨贵妃一比。”
“今日若能见到，此生无憾了。”
慕绾绾微微一笑，点点头坐回了位置上。
萧剑凝连忙凑了过来，小声道：“你这妹妹，不太行啊。”
慕绾绾压低了眉眼：“是不是我妹妹，还不一定呢。”
“绿竹。”
她扬声道：“换个酒杯。”
“是。”
绿竹柔柔应了声，连忙换上了酒杯，跪在桌前凑前去倒了杯。
她小声道：“娘娘，虽说这是酸梅汤，但喝多了总是伤胃的。”
“无妨。”慕绾绾淡淡启唇，眼底的冰冷换为温柔。
突然，她目光微顿，视线落到绿竹倾身是能瞧见的领口下的肌肤。
她一把握住了绿竹的手：“你这伤是哪里来的？”
绿竹突然被扒拉下领口，羞地顿时红了脸。
她僵硬着动作，小声道：“奴婢记不清了，应当是儿时嬉闹时留下的。”
萧剑凝也瞧上了一眼：“嬉闹能留下剑伤？刺还挺深。”
“这真的是剑伤？”慕绾绾松开了绿竹的领口，神色有些深沉。
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她心底渐渐发芽。
是不是太狗血了点？
绿茶妹妹是假冒，真妹妹竟然是贴身侍女？
慕绾绾又抬眸看了眼绿竹，台下传来大臣们的交谈声。
“这舞有了，配不上仙乐，再美的舞也缺失灵气。”
某大臣对着自己的夫人说。
殿门突然被推开，男子一身浅蓝色长衣伴着月色走来，肩上背着一把白色的琴。
慕绾绾眼底微微闪了闪，陌生面孔，长的倒是温润公子的模样。
她暗自想着，手腕突然被重重一握，她被直接从位置在拽到了王座上。
君璟璋挡住慕绾绾的视线，带着醋意沉沉道：“不准看。”
看他在炸毛的边缘，只因她多看了两眼。
慕绾绾连忙在他耳边轻轻道：“没你好看，我不喜欢。”
“这还差不多。”君璟璋傲娇地哼了两句，开启解说模式：“他是白王长子，萧书榭，是个琴痴，舞痴。”
萧书榭对着君璟璋行完礼，便走向了自家妹妹的位置旁。
“你怎么了来了？”萧剑凝微微挑眉：“昨日你来信不是还说不来吗？”
“听闻慕二小姐一舞动京城，我自然是要见见的。”
萧书榭温柔地出声：“若是配上在下的琴，或许能为一段佳话。”
“呵呵。”
萧剑凝皮笑肉不笑，她弯了弯眼睛，嫌弃地看着自己哥哥，默默地嘀咕了句：“尽往自己脸上贴金。”
两三句寒暄后，慕娇娇一身华丽舞衣登场。
萧书榭看了眼慕娇娇的脸，微微皱眉：“她这脸，美则美矣，却无半点真，倒像是偷来的。”
慕绾绾来了兴趣，凑过去问：“你能看出来？”
“自然，在下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一眼便能瞧出是皮相美还是骨相美，而她，半点美都不沾边。”
“这张脸，太假，太假。”
萧书榭摇摇头，啧了两声。
慕绾绾还想再问，就被君璟璋又吃醋地拉回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