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机里播放着李存希录的歌曲。
白晓燕双手托腮,一脸陶醉地听着丈夫温润的歌声。
李存希走进里屋,按掉了录音机,无奈道:“都听了半小时了,听不厌么?”
“你唱给我的,多久都听不厌。”
白晓燕一脸得意。
“过两天,再给录点新歌,现在先去吃饭吧。”
“好。”
两人来到餐厅。
白茂文三口人,早已坐在餐桌前,聊着闲天。
说是聊天。
其实是王母这个丈母娘,不停的数落白茂文。
“你看人家存希还会给晓燕写歌,你啥都不会。”
“还城里人呢,真不如我们乡下人有情调。”
“您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向存希学习,做个有情调的人。”
白茂文赶忙承认错误。
这是李存希教他的,不管丈母娘话对不对,第一时间认怂,那今天就算安稳了。
果然。
王母不再为难白茂文,看向李存希:“存希呀,你啥时候去石城,我想让你把友业捎过来,艳芬厂里有个姑娘挺不错,打算给友业说说。”
“最近有其他事,可能没空去了,实在不行,你让友业过来一趟吧,从石城坐火车过来,用不了多久。”
李存希提议道。
让王友业过来,他把自己开毛纺厂的想法告知于王友业,让王友业父子,先做一些他不必参与的前期准备。
王母点头:“恩,那就让友业过来一趟,我等会儿给村里打个电话,说你让他来京城有事商量,如果只说相亲,他肯定不来。”
饭后。
李存希和白茂文来到院子。
李存希冲泡好茶水,倒了两杯,故作不经意的问:“二哥,自从晓燕被绑后,你和朱三联系多吗?”
“拆伙之后有个把月没联系,后来他找我问晓燕被绑后,你报警了没,我就如实告诉了他,说你不想吓到我爸妈,就没敢报警。”
“再之后,他没上门找我,但经常在路上碰到,偶尔攀谈几句,话题基本都是讨论你赚了多少钱,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有病,你赚多少钱,关他屁事。”
白茂文轻声吐槽。
李存希抿了口茶水,问道:“那你告诉他了没?”
“告诉了啊,你赚钱,他生气,所以我告诉他的数字一次比一次多,第一次说你一天赚了一万,第二次说你现在一天赚两万,第三次说你一天赚三万,气死他。”
“恩,气死他。”
李存希笑着附和。
看来,陈二狗目标八成是他了。
但最好还是试探一下。
“二哥,明天上班吧。”
“啊?为啥呀,我现在死烦朱三,不想去。”
白茂文果断回绝。
李存希笑道:“帮我给朱三递几句话,就说后天,我要拿五十万现金去石城安平县董家村办厂,清晨一早出发。”
“和他说这个干嘛?让他抢你啊?”
白茂文开起了玩笑。
李存希笑得更开心了。
自己这傻二哥还真猜着了。
“你就别管我为啥让你这么说了,反正你就和他闲聊,装作不经意透露这个消息。”
“行,后天你拿五十万,去石城安平县董家村办厂,我记下了。”
白茂文答应了下来。
李存希继续喝茶。
如果后天有人跟踪他,那么陈二狗十有八九,惦记上他的家产了,这么久不对他下手。
自己这二哥占一半功劳,每次朱三打探消息,都把他收入翻倍的涨,陈二狗听了,肯定是想把他当猪仔养着。
等养肥了,再绑架一次,让他把赚到的钱一并吐出来,顺便报上次的火烧之仇。
这么推断逻辑是没问题的。
是不是自作多情,就看后天了。
......
八十年代初,广告制作极其简单,确定样片没问题,后期配上背景音乐重新配音,广告就算制作好了,至于广告最后一秒的字,一般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呈现,就是拍一张美术字体的画报,剪到片子后面。
因此,王树只用了半天,便打电话喊他去厂里看样品。
李存希看完之后,满意地收货。
这年头制作水平有限,也不能强求太多,真要使用特效,时间和金钱成本,他也负担不起。
广告有了,剩下就是投放。
在苏寒介绍下,李存希认识了龙视负责招商的负责人,喝了一顿大酒,塞上好处费,对方做主给了一个不错的折扣。
五万块,新闻联播前,黄金时段,二十秒广告投放,一个月,平均一天一千六,一秒80左右。
对比现在物价好像不算贵,毕竟投放广告的地方是龙视。
但这是83年,电视机保有量并不高,民营企业还未放开,国营市场几乎是上面包销,没什么广告需求,所以他才得到了一个捡漏价用来宣传。
但再过两年,私营企业多了,五万块在龙视黄金时段至多够五六秒的广告费,想要正儿八经的在龙视宣传,手里没个几十万预算,想都别想。
估计是李存希找了人的缘故,签合同交样片当天,晓燕的广告就出现在了央视上。
正在等新闻联播的老白,看到晓燕服装的广告,乐了起来:“老婆,快看,这个服装牌子和咱闺女名字一样哎。”
张兰看了看电视上的广告,又看向穿的牛仔裤,确认字母一样,惊讶道:“好家伙,李存希这小子,竟然把广告打到龙视了,这得花不少钱吧?”
“啥,这是咱女婿弄的那个服装牌子吗?”
白建国也是大吃一惊。
“对呀,牌子上的外国字都一样,肯定是他弄的。你说这个败家子,才赚了点钱,就开始胡乱花了,现在也没几家人有电视,他打广告给谁看呐。”
张兰开始挑女婿的毛病。
白建国点头:“确实没必要在电视上打广告,在电台上多划算,全国大部分人都有收音机。”
话刚说完。
老刘提着收音机走了进来:“老白,晓燕服装是你女婿弄的吧,你听听,上电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