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冷笑道:“我已经领教过这位李先生的本事了。”
李存希假装没听出玛丽的阴阳怪气,问向楚卫国:“楚哥,你来这办事呢?”
“丽姐说要卖套房子,我刚好在房管所有熟人,过来帮忙引荐一下。”
楚卫国说话点到即止。
李存希点了点头。
现在房产交易并不成熟,如果朝中无人,就算一个想买,一个想卖,人家房管局,也未必愿意促成这种交易。
楚卫国往门前看了一眼,问道:“丽姐,买房子的人还没到么?”
玛丽淡声道:“这位李先生就是买房的人。”
“小李?”
楚卫国惊讶地看向李存希。
他可知道玛丽这套四合院,最少要卖七八万,而李存希只不过是一个收入不稳定的个体户,咋可能弄到这么多钱。
“是我要买。”
李存希笑着回应。
楚卫国深吸一口气,把李存希拉到一侧,表情凝重的问:“你小子是不是干些违法勾当了?我告诉你,千万不要走错路,你是有本事的人,为了咱们龙国市场会开放,你肯定能在这个大市场里显身手。”
李存希解释道:“您放心,我就是倒卖衣服,赚了一笔钱,想着给老婆孩子换套房子,改善一下生活。”
“那就好,有麻烦事跟哥商量,我拿你当哥们,你千万别和我客气,走吧,给你小子买新房。”
楚卫国拍了拍李存希的肩膀,走到玛丽身前笑道:“丽姐,我朋友在二楼等着呢,咱们先办手续?”
“嗯。”
玛丽应了一声,跟着楚卫国走向二楼,李存希紧随其后。
在楚卫国面子下,俩人交易手续一切从简。
不到半小时,李存希便拿到了四合院的产权证明,一式两份,一份在他这儿,一份在房管局留档。
“小李,我还有事先走了,既然你要做买卖,过几天记得联系我,我给你介绍个工商的哥们,他是我发下,以后有啥难事,直接找他。”
楚卫国笑道。
“好的,卫国哥慢走。”
李存希目送楚卫国离开,看向玛丽:“两位啥时候搬?两位别误会,我不是催你们,只是想在四合院略作改造,怕工人们施工影响你们生活。”
“放心吧,我们两口子早搬到单位房了,那破院子,也就你们龙国人稀罕。”
玛丽满脸嫌弃之色。
李存希咧嘴一笑。
他其实并不介意如今的玛丽,以外国人自居,现在的龙国,确实没米国环境好,人家有能力移民,谁也拦不住。
古语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正视差距,奋力追赶,才是正道。
上一辈子,他亲眼见证了龙国飞速发展,与庞大的米国相互角力。
这辈子嘛,他既然重生了,那就锦上添花,在某些方面,多为祖国做些建设,增加未来与米国角力的筹码。
大卫急迫地问:“李先生,房子已经卖给你了,你可以教我画画了吧。”
李存希打开车子,拿出一本笔记本:“李面是我画画的心得,研究透了,你的画技也就大成了,就算研究不透,按照上面的方式作画,照猫画虎,画技也比你现在的强。”
“太好了。”
大卫视若珍宝般地用双手捧过来。
李存希又看向玛丽,提醒道:“玛丽女士,别忘了我的户口。”
“半个月之内,我会把你的关系转到四合院所在街道。”
“好,那我先告辞了。”
李存希微微欠身,往自己车走去。
刘教授见状与玛丽说了两句,飞快的跟了过来:“小李,我想和你聊聊丝绸的事。”
“恩,上车聊吧。”
两人上车。
刘教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是不是你要的平板印刷机。”
李存希看了眼照片,笑道:“算是吧。”
照片里是一部老旧的平板印染机器,纯靠人力手摇印刷,连半自动都算不上。
他估计这玩意,得是建国前后的老物件了。
“能不能用?”
刘教授又问。
李存希点头:“可以,多少钱?”
能用是能用,但得好好整修一番,最好再淘换个老式电机,加装上面,改成半自动。
不过这些都不是事,他们有老金这个万能钳工,会帮他搞定一切的。
“我朋友说不要钱,你说地址,我找人给你拉过去。”
“恩。”
这种老物件,李存希其实也没打算给高价,至多比废铁高一点,不会超过两三百块。
刘教授再次从包里拿出一块丝绸,递给李存希:“看看这料子行吗?”
李存希拿过料子摸了摸,又抖了抖,揉了揉,点头道:“料子不错,从哪弄的。”
“保城丝绸厂。”
“保城也有丝绸厂?”
李存希面露讶异之色。
他以为丝绸产业只存在于南方。
刘教授回道:“保城的纺织很发达,不比江浙一带差,咱们京城国营厂料子,我朋友还在那里,给我打听到一个会织缎的老师傅,所以咱们不妨舍远求近,去趟保城。”
李存希点头:“可以。”
近处有地方进货,他也不想舟车劳顿的去南方,毕竟这年头,路上不是很太平。
“那咱们后天去一趟?”
刘教授提议道。
“行。”
李存希应道。
离得又不远,谈的顺利话,当天就可以回来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出差的细节,便分道扬镳。
........
下午五点。
朱三不着急出摊,而是买了一堆礼品,来到久不走动的表妹夫家里,对方住的也是单位盖的筒子楼。
他轻扣房门。
不一会儿,一个妇人打开门,讶异道:“二表哥,你咋来了。”
“我找妹夫有点事,在家吗?”
“在呢,进来吧。”
妇人让出道来。
朱三进入屋子,看着屋内正在自饮自酌的妹夫,笑道:“妹夫,喝着呢?”
男人直接无视朱三。
朱三也不恼,从包里拿出两瓶茅台,放在桌上。
“拿回去,老子可是个清官,不吃你这套。”
男人义正言辞道。
“你清个屁。”
朱三在心里腹诽。
眼前男人,名叫孙兵,外号扒皮兵,仗着自己在城管那点权利,整天逮着摊贩和扔垃圾的市民罚款。
而且这孙子罚款从来不开票,所以罚的钱,大部分都进了自己腰包。
他估摸着,对方一月起码黑个两三百块。
但他就是看中对方贪婪的性子,才敢登门拜访。
孙兵又喝了一口,杯中见底。
“我来。”
朱三起开茅台,给孙兵倒上一杯。
孙兵瞥了对方一眼,不耐烦地问:“你来到底啥事?”
朱三低声道:“我认识一个摊贩,他手里有一批来路不正的牛仔裤,价值在一万左右,如果咱俩想辙给他没收过来,到时候,我私下给你五千块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