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七点。
李存希骑车来到东兴楼。
在大厅寻觅一番,走到金文等人桌前。
“希哥。”
金文见到李存希,立马站了起来。
其余五人跟着起身。
“叫人啊。”
金文瞪了五个朋友一眼。
“希哥。”
“希哥。”
...
大概是金文过度推崇李存希,让五人都对李存希产生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表现的很是尊敬。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都坐下。”
李存希脱下外套,披在椅子上,顺势坐下。
金文拿起茅台给李存希倒上一杯:“这菜被我们吃的差不多了,希哥,您看吃什么,我再给您点。”
“我不吃了,和哥几个说说话,联络一下感情就行,来,当哥的先提一杯,谢谢诸位帮忙。”
李存希拿着酒杯起身。
众人忙端起酒杯,与之轻碰。
一杯茅台下肚,心口火辣辣的烧。
李存希就近夹了一口肉,压下这烧心的感觉。
他并不爱喝酒,上一世商业局多,练出了酒量。
但这一世,他喝酒次数不超三次,属于几杯就醉的菜鸟。
所以,提了这第一杯之后,李存希就没再沾酒,用老道的交际经验,说的金文这些哥们,差点没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希哥,别的话不说,您只要用的上哥几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计。”
“没毛病,以后您就是我亲大哥,谁敢惹您,我废了他。”
几个人纷纷表态。
“哥哥真有点事,麻烦你们。”
“您说。”
“我有个二哥叫白茂文,他应该是在外面惹了些麻烦,帮我打听一下,他人在哪。”
李存希轻声道。
这些胡同串子人脉广,朋友找朋友,总能探听到一些有用消息。
“包在我们身上。”
几人爽快答应。
李存希目的达到,与金文交待了几句,拿着钱离开。
金文把李存希送出酒楼,回到酒桌上,认真叮嘱:“希哥交待的事,你们一定好好办。”
“文哥,你放一万个心,希哥这种大能人,愿意结交我们这些胡同串子,我们肯定不差事。”
“没错,明天之内,保证把消息送到。”
“恩,那样最好。”
金文不禁暗叹,还是他希哥牛掰啊,这三言两语,就哄得他这群兄弟为他卖命。
高。
百货大楼那么高。
看来,他跟在希哥身边,还有的学。
白家。
张兰人都快急疯了,屋里,院外,胡同口,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次。
“你能不能消停点。”
白建国见妻子又要出去,忍不住埋怨。
“李存希拿着咱借的一万块外汇券,到现在都没回来,你让我怎么消停,万一他拿钱跑路,我上哪哭去,不行,我去胡同口看看。”
张兰推开屋门,正要迈腿。
吱呀一声。
李存希自行车听到屋前。
张兰脸色一喜,随即又冷下来,呵斥道:“你这大半夜不回家,上哪去疯了。”
“和几个朋友聚了聚。”
李存希点住车子,提着布袋往屋内走去。
张兰挡在屋门前,伸手索要道:“我让你换的钱呢。”
李存希把袋子交给丈母娘:“最近比例跌了,只换了一万四千五百。”
“一万四千五百,那也成,今天算你立了一小功。”
张兰看着袋子里那两摞厚钱,顿时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回屋数钱。
李存希走进屋子。
白晓燕刚好从小屋出来。
“朵朵睡了?”
“嗯。”
白晓燕看着丈夫,欲言又止。
李存希把妻子额前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柔声道:“夫妻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
白晓燕酝酿了一下措辞,说:“老公,如果你介意我妈借徐家钱,咱们可以打张欠条,算上利息,慢慢还。”
她从昨晚就没怎么睡好,一直担心丈夫为因为借钱这事,心生芥蒂。
李存希心头柔软,笑道:“傻丫头,别老是顾我的心情,你老公内心没那么脆弱。”
“你是人家老公,人家不顾你顾谁?”
白晓燕语气娇憨的撒娇。
她其实并不算那种小女人。
可在李存希面前,却总愿意显露小女人姿态。
这时。
白建国重重一叹:“哎,你说我咋生了老二这么个孽障,凭白多了一万块外债。”
张兰不满道:“你骂儿子干啥,再说了,这一万块,人家嫣然也没说还。”
白建国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醉眼朦胧的看着妻子:“你个傻婆娘,就没想过,咱们女儿和存希肯定离不了,人家徐思远早晚得另娶,这笔账,咱们得一分不少的还上。”
“你个死老头,本来心情好好的,全被你给弄没了。”
张兰把钱往桌子上一扔,面容凄苦的唠叨:“你说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白晓燕这个挨千刀的闺女,好好的有钱人不找,非得给我找个穷鬼,哎吆,我命好苦吆。”
说着,说着。
张兰悲从心来,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边哭还不忘继续挖苦李存希,以及埋怨闺女所嫁非人。
白建国也不搭理妻子,依然自顾自的喝。
白晓燕小脸漆黑,两只手搅弄在一起,明显在攒怒气值。
李存希苦笑不已。
丈母娘胡搅蛮缠,老丈人煽风点火,二舅哥到处惹祸。
他才是真命苦。
说句不好听的。
老白家找了他这个女婿,真是祖坟冒了不知道几年青烟。
这家没了他,真得散。
就在白晓燕忍不住,上前欲与母亲理论一番时
李存希掏出欠条,递给妻子:“别和妈吵了,把这个交给妈,她大概就不哭闹了。”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妈。”
白晓燕委屈的拿起纸,看清纸上内容,小嘴微张,惊讶至极。
“老公,你把债还了?”
“恩。”
李存希点头。
“那可是一万呀,你怎么筹到的。”
“晚些说,先让妈消停些,省得吵醒朵朵。。”
“好。”
白晓燕拿着纸条走向伏案大哭的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