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殿。
此刻,一位位长老在座位之上,脸色严肃至极。
坐在高位的正是风云剑派的宗主,齐文昭。
左下方为聂九,右方与其稍稍隔了一段距离的大长老,亦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脸色平静,心机深沉下,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不过,尽管这些人位置颇高,面对来者时却放低了几分姿态。
来人一袭玄衣,身材瘦削,样貌不算英俊,眉眼细长,嘴唇极薄,眼珠滴溜溜转动下,丝毫不在意这沉闷的氛围。
此刻,他一手把摆放好的瓜果拿起,大快朵颐,一手拿着精致小杯小酌一口,看起来好不自在。
“乌上使,此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齐宗主目光沉凝,望向这名武者,眼中有极为复杂的神色。
陡然,那玄衣武者眉头一皱,似乎对于这突然的声音,有些不爽,冷冷道:“齐老怪,我来仅仅是宣布一个结果,陈述一个事实,不是与你商量的!”
话音未落,他陡然气息一起,所有人顿感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压在他们心头,一丝丝奇异之力环绕下,他们连动动手指都极为困难了。
在他们眼中,这一丝丝奇异之力,好似死神镰刀,碰之即死!
若是玄衣武者愿意,在场所有人都难逃死亡的结局!
这是地煞之力,对于地境以下的武者,沾之必亡!
这玄衣武者的修为已经呼之欲出了,他的实力已然达到地境第一阶,地煞境!
此时现场还能在这股压迫力量下,直立起身而不倒的,不到五人。
聂九长老,正是其中的一个。
他身上涌现出一股涓涓细流,恰似润物无声,化解了部分力量,身躯笔挺下,朗声开口道:“乌天祺,你不要欺人太甚,若是上宗倒也罢了,这一切没有你在从中作梗,本座是一点不信的!”
玄衣武者眼神一眯,望向对方,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之色,道:“原来是你这个‘失败者’,大人好心留你一条性命,让你好好反思,你不躲起来闭门思过,如今还在这里大放阙词,看来要教训一下你了!”
大长老在一旁也是一副苦苦支撑的模样,见到这一幕,面上闪过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
玄衣武者气势一收,就要有所动作之际。
他突然收手,一动不动了。
嘴角微微翘起,戏谑道:“嘿嘿……聂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算盘吗?”
“虽然吾对你这条小命不屑一顾,挥手之间就能送你归西,但大人要你生,你便生!大人要你亡,你必定会亡!”
随即,话锋一转道:“我若擅自了结你的性命,大人定会不高兴的,我又岂会做出这种不智之举?”
“况且,当初大人没有一击杀了你,就是要你一辈子受尽折磨,不能死的太快,我怎能毁了大人的‘兴致’呢?”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有一种惊悸之感,仿若刺骨寒意蔓延全身,如坠冰窟。
尽管如此,这件事是风云剑派的伤痛,如今被揭开,有的长老横眉怒目,有的则是一脸的无奈。
实力不济,又有什么办法呢?
聂长老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一副坚挺的样子,加大几分音量,轻蔑的道:“乌天祺,不过是那人的一条狗罢了,当初你还是我湖州三大派之一,邪手谷的首席大弟子,风光无限。自从那次事件后,就一个劲的拜倒在那人麾下,甘当下作,摇尾乞怜,真是可悲,又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