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声俩人逛完来到安栀芝所说的烧烤店，桌上已经摆满了冒着热气的烤串，安栀芝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看到他们，热情地向他们招手：“这里！”
烧烤店的生意很火爆，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安栀芝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要穿过整个大厅才能到达。
虞声皱眉，他看着眼前窄小的过道，有些踌躇不前。
然而顾念默默走在了他前面，替他挡掉了所有可能会靠过来的人，虞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安心了许多。
“我每样差不多都点了一些，先吃着吧，一会儿不够再补。”安栀芝熟练地递给俩人筷子，再倒上饮料，十分尽东道主的职责。
“谢谢。”虞声拘谨地端坐着，看着眼前的烧烤愣神。
顾念看了他一眼，给他的空盘里添置起来，很快就放满了整整一盘。
安栀芝嘴里吃着肉，含糊道：“小虞，别害羞，随便吃啊！”
虞声：“嗯。”
顾念朝安栀芝问道：“方岩呢？你们考试结束有没有联系？”
听到方岩的名字，安栀芝表情看上去像是发生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小石头人不错，我们上次还一起参加秋季联赛来着，但是他最近遇到了点问题...”
顾念：“什么事？”
安栀芝叹了口气道：“他说他的弟弟好像也进规则世界了，但是他直接问又被否认了。规则世界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小石头现在就是很担心他的弟弟，想冬季联赛和他一起进去，但是弟弟一直不承认这件事，他就没办法了。”
顾念停住帮虞声布菜的手，道：“你们学生会互相之间是有联系方式的吧，不如问问其他人，有没有带过他弟弟的。”
安栀芝：“我问过了，他弟叫做方阅，是有人带过叫方阅的，但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弟，我也不能直接把学员照片发出来，这违背了学生会的规则。”
虞声在一旁默默听着，疑惑道：“规则学院的学员掌心不是有学分纹身吗？”
顾念放下筷子，将自己掌心摊开放在虞声面前，竟什么也没有。
虞声张开自己的掌心，黑色字体的18和红色的3却还存在着。
“这是为什么，我可以看到我的，但看不到你的？”
顾念解释道：“在规则世界中，如果我们不找办法遮盖，是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成绩的，但回到现实世界，手掌上的成绩就只有自己能看见。”
虞声唇畔微张着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之前并没有特别关注过这个，一直以为无论在现实生活还是规则世界中，掌心上的学分互相都是可以看见的。
顾念继续之前的话题：“安栀芝，方岩的弟弟你见过吗？”
“见过，一起吃过顿饭。”安栀芝蹙眉想了想，详细描述道，“他和方岩完全不一样的性格，沉默寡言，虽然比方岩还要小上一岁，但做事什么的都稳重许多，反而更像个哥哥，也许是从小的家庭原因吧，他们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俩兄弟相依为命长大的。”
“他们住在哪里？”顾念随意问道。
安栀芝：“也在C市，但和我不是一个区。怎么，你要带方岩过副本啊，这么好心呢？”
顾念挑眉：“你想多了。”
安栀芝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道：“不过你们这次刷副本，我联系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学生会朋友，他塞了一个叫做方阅的进来，你到时候看看，是不是方岩的弟弟，如果是的话就多照顾一点吧。”
说着，安栀芝从包里摩挲了一阵，掏出一张蓝底的小照片，放在顾念面前的桌上。
“这就是方岩的弟弟，小男孩长得还不错啦，就是不爱理陌生人，跟小虞性格有点像，但是没小虞那么好说话。”
虞声凑到顾念旁边，看向桌上的照片。
证件照里的少年看上去大概14、5岁，不同于他哥黝黑干瘦的脸颊，方阅看上去皮肤很白，小小的瓜子脸上还有些婴儿肥。
但他盯着镜头的目光却十分冰冷疏离，漆黑的瞳孔不带一点笑意，硬生生破坏了脸部其他五官拼凑出的可爱稚嫩，上下脸甚至透出一种诡异的分裂感。
顾念看了会儿，诧异道：“亲兄弟么？怎么一点也不像。”
安栀芝认同道：“我当时也这么觉得，约出来发现他弟真人就长照片这个样子，没有P过。问了确实是亲的，只是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顾念沉默了片刻道：“等明天考试考完，可以和方岩他们聚一起看看。”
安栀芝立刻同意：“好啊好啊，到时候我来安排就行。”
三人边吃边聊，一顿饭下来，安栀芝显然吃得很满意，顾念将她送回学校后，还拍着他肩膀让他多多来找她刷本，下次她会提前订好餐厅的。
顾念笑着点头，反正他钱多，也无所谓。
虞声讨厌和陌生人打交道，那一直找认识的安栀芝刷本也挺好的。
俩人在C市订了酒店，回去的路上，虞声向顾念问起自主刷本塞人的事情。
顾念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前视镜，看了像个小学生一样正经坐在副驾驶认真听讲的虞声一眼，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
好可爱。
收回眼神，缓声说道：“当学员想要自主刷考试等级时，可以在规则学院论坛上找学生会成员的联系方式沟通，但上面愿意透露消息的人并不多，所以大部人会选择联系自己分班考试的审核员。”
“由于我通过特殊手段进入分班考试选人，选走了你成为我的组员，安栀芝考试结束才没有联系你，不然的话，作为考核官，她是需要跟每个通过考试学员取得沟通的，她手下有她联系方式的学员，如果想自主刷本，就可以直接联系她。”
“据我所知，学生会成员之间存在着某种规则学院赋予的沟通手段，他们在接收学员想要刷本的意见后，就会发出组团的信息，然后共同讨论决策出一个时间地点，再转达给学员。”
虞声认证地听完，问道：“那成为学生会的要求是什么？”
顾念警惕道：“小虞，你想成为学生会成员么？”
虞声连忙摇头否认。
顾念像是松了口气，道：“当学分达到60以上时，规则学院便会发来邀请，同意后就可以成为学生会的一员，协助规则学院处理一些现实世界的事务。”
“学生会成员每个联赛成功通过考试可以额外降低两点污染值，并且通过考试副本可以额外获得一点学分，这一点学分是凌驾于评定之上，跟规则世界中任务的完成度没有关系，即如果你得到了在这场考试中得到了10分满分的成绩，最终获得的学分点数是11。”
快速说完优点，顾念紧接着缓慢说起缺点：“但与此同时，学生会成员进入副本就不能完全凭自己的主意，如果规则学院需要他们参加分班考试，他们就一定得去，无法拒绝，带新人一向是最麻烦的，不像小虞你这么善解人意，通常要解释一堆，像安栀芝这样进去装新人的学生会成员很多，因为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虞声：“......”
怪不得安栀芝刚开始还要在大家面前演一下，后来混熟了就干脆不装了。
原来义务上她应该一开始就表明身份的，只是她嫌新人麻烦干脆一起做小白罢了。
“而且学生会成员也不能参加任何学员建立的组织。为了维护学员的安全隐私，帮学员们组团时也不可以透露学员的个人信息，否则会付出十分严重的代价。所以安栀芝就算塞人也只能塞个同名同姓的，考试学员的具体信息她不能知道。”
“好吧。”虞声乖乖应了一声，想起照片中少年阴霾漠然的眼神，仅仅是透过照片被盯着，他内心就产生一股不安的感觉。
顾念侧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在想方阅的事情？”
虞声点头道：“他看上去有点奇怪。”
顾念沉默了会儿，若有所思道：“如果他真的进规则世界了，绝对会比方岩厉害的多。”
虞声诧异道：“你在现实世界中，也可以看到别人的未来么？”
顾念失笑：“当然不会，而且我也不能看到这么久远的事情。只是有时候预见的东西多了，就会产生一种直觉，而这种直觉，往往正确率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