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转过几个弯路,本以为那群弟子现在应该是已经回雪泽山搬救兵去了。
不曾想,在之前那些妖兽驻扎那个秘境的地方,那群小朋友在瀚海妖王的带领下,正凶神恶煞,不不不,义正言辞地押着很多妖兽和身形诡异的“人”。
到底都是剑翎峰的弟子们,实力没的说。
哦,还有大当家的夏清逸和她的手下。
只不过她的手下们则押着一群看着像是普通商人的队伍。
他轻轻挑眉,出声问道:“这是……干嘛呢?”
然而下一秒,就见所有人包括所有妖兽的视线都看向了自己。
瀚海妖王眨眨眼,一个月不见,他好像长大了一点,按理说不应该……
然而思考忽然被打断,就听着瀚海妖王嗷一嗓子喊他。
“爹!!”
紧接着瀚海妖王就闪现来到了朝雾的身边,绕着他一连转了好几圈,像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就是转的太着急了,让朝雾有些眼花缭乱。
少年哭笑不得地伸手按住了瀚海妖王的肩膀,整个胸腔都在震动。
“好啦~我能有什么事?”
紧接着,那群弟子也鬼哭狼嚎地也奔向了朝雾。
一个个像是水云境月峰的小灵童一样,叠罗汉一样往朝雾身上爬。
“啊啊啊啊呜呜呜,大师兄!!!”
“哇哇哇哇!我的大师兄啊!我想死你啦!”
“啊啊哇哇哇哇,你去哪儿了啊!”
叽里咕噜地一句句话要说听不清吧,但是他们的声音洪亮嗓门巨大,但你要真说听清楚了的话,几乎全都是在嗷嗷喊。
那些刚才还被弟子们押着的妖兽们见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朝雾吸引了,心里泛喜,挣脱了禁锢就要逃跑。
然而下一秒,就觉得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自己的腿瞬间就被寒冰冻结,身上的血液也一瞬间就冷凝了一样。
从朝雾身后,寒冰迅速覆盖了这里的整片区域。
那些弟子还沉浸在见到大师兄的喜悦之中,自然就没注意到已经再次换回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的帝昭和面无表情的暮云。
暮云的白偏暖色系的嫩,此刻眼眶有些红,有些女气的长相却因为身上过分冷冽的气质显得更加阴郁。
看上就是十分不好惹。
看着几乎被弟子们围的看不见人影的朝雾,帝昭轻轻皱了皱眉,下一秒,朝雾身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并不刺眼的光芒,下一秒所有弟子们就被不知名的灵力给推开。
就连朝雾都懵了。
随后帝昭站在了朝雾的身侧,阴沉着脸伸手将朝雾的腰环住。
看着那群弟子的眼神实在是算不上好。
那群小朋友原本都要哭出来了,但是看见帝昭和朝雾身上那明显就是一对的嫁衣。
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就连眼泪都给生生地憋回去了。
只是明显睁大的眼睛表达了他们的震惊。
他们雪泽山的第一花,美人榜榜首的大师兄,嫁人了!!!
嫁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报看!!!
暮云却一步步走到了那群被冻住的妖兽跟前,尤其是那几个“长相诡异”的妖兽跟前。
很明显,这些“诡异”的妖兽就是共生蛭幻化的。
上次只有一个,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又多了这么大多已经妖兽化的共生蛭。
只见瀚海妖王走到了暮云的身边,伸手敲了敲暮云的冰。
好家伙,更瓷实了。
一个月不见,他爹好像是顿悟了一样,心境一提升,实力都跟着强了不少。
“怎么回事?”
瀚海妖王回过神,脸上也不由严肃起来。
“在你们消失之后,虚空忽然被什么劈开了,时不时就会有这些人造的东西从里面出来。”
暮云很轻地拧了拧眉。
这次就算是朝雾不说,他大概也可以知道,这些共生蛭,大概就是时空裂缝里面某些架空时空的产物。
蜃谷里面的时空关系很是混乱,暮云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那些人呢?”
暮云问的是那些被夏清逸的人扣押的普通商人。
因为和暮云撞上了视线,夏清逸看着眼前这个过分貌美的精致少年,还是走了过去。
暮云的视线很平淡,但是绝对不冷漠。
这也让夏清逸心里的警惕和畏惧减轻了不少。
“赵……暮云仙君,那些人都是后来又从外面入谷的,因为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所以我们没敢放他们继续前行。”
倒是严谨。
暮云表示感谢地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看着身边的瀚海妖王,问道:“小云凰呢?”
“搁我神识里睡觉呢。”
修士都知道神识对于一个人来说到底多么重要,那是一个人的中枢,就算是有些道侣都不会轻易把神识摊开在对方面前。
瀚海妖王现在竟然让小云凰在自己的神识里睡觉?
而那边的朝雾迅速反应过来刚才是帝昭的手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干嘛?都吓到他们了。”
说着还轻轻用爪子挠了挠帝昭的衣襟。
帝昭那不善的视线还是在那群弟子身上,眼神仿佛在说。
乱摸什么?我的!
一时间,恐惧和难以置信一下子就将弟子们刺激清醒了。
这人看着样貌普通,但是有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这大师兄到底是从哪儿又勾来了这么一个怪人?
“大……大师兄……你真的和他……”
然而还不等弟子们把话说完,那边的暮云忽然说:“你是什么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暮云是个妥妥的脸盲,在他面前就算是晃上好几次,再见面都不一定认得你那种。
他一般也不会对什么人的身份产生好奇。
就连朝雾都是第一次从暮云嘴里听见这句话。
于是朝小雾就伸手勾着帝昭的腰绳,一脸看戏地往那边凑去。
不曾想却在暮云的手里看见了宫里专用的玉牌。
朝小雾的眉毛挑的老高了。
紧接着就看见那个浑身哆哆嗦嗦的人朝着自己跪了下来。
“奴才……奴才见过……御权王……”
这又是一个陌生到他几乎没听人喊过的称呼。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钟离柏给自己的封号,朝雾的眼里闪过几分复杂。
“宫里的啊……”
那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