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淞知道这人脸皮厚的很,听到这句话还是被他的毫无下限震惊到了。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朝雾的脸皮这么厚!?
哪儿有上赶着让自己当花瓶的!!
朝雾越想越对,直接走人去了大殿,身后的凛淞看着少年的背影,实在是担心这场集义……
等朝雾到的时候,还有一位峰主没有到。
朝雾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这个逼看来是装不成了。
但是他不是最后一个来,众位峰主和他们的大弟子还是非常惊讶。
毕竟,以往都是朝雾第一个到,在这大殿上静候着诸位,如今……反倒成了倒数第二个。
第一个来的是霖宵,他平常就帮衬着朝雾,如今第一个来倒也说得过去。
还很奇怪的是墨骨廷,他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整日冷着脸皱着眉,要不是颜值即正义,门派不知道要有多少弟子见他绕道走。
他和朝雾关系好,不怕得罪,之前都是来的很晚,有几次甚至都让其他人等。
但这次,他来得很早。
而且,下颚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一看就是用力咬的,也不知道为啥,墨骨廷也没捏个诀把它消了。
这是怎么回事?
诸位,人设都崩了啊!!
朝雾在看见墨骨廷下颚上那个牙印的时候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好家伙,昨晚上那么凶么?
他走近了踢了踢墨骨廷的脚,墨骨廷昨晚上对他还挺不爽的,一夜过后,莫名看顺眼了。
难得好声好气地抬眼看这个狗:“干嘛?”
朝雾这次也不去最前面正中间的座位了,直接坐在他身边,一脸坏。
“咋?备孕呢?你这不行,怎么折腾也生不出我闺女那样可爱的宝贝儿来。”
墨骨廷也不生气,淡淡回道:“谢谢啊,我养一个宝贝儿就够了。”
这一波,把朝雾都说愣了,这个过分漂亮的男孩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是哈,得这么说才能不惹孩儿他阿娘生气。”
二人丝毫不觉得刚才的对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什么墨骨廷在备孕,朝雾有闺女,墨骨廷会说宝贝儿,朝雾要学着哄孩儿他阿娘……
饶是一向爱吃瓜的姜珣都傻了眼。
他长长的白发束着,那张脸却没有半点皱纹,看上去比朝雾大不了多少,但却是这群峰主里面年纪最大的。
平常的确也爱关心他们这些年轻人的终身大事,但这不代表……要让他受如此惊吓啊!
“朝雾,你都有闺女了?”
???
这人不久前还到处闯祸呢,什么时候抽空生了个孩子?和谁生?凛淞么?平常他俩走那么近?
姜珣满脑子问号。
一说这个朝雾就要来劲,正准备开夸,最后一个峰主到了。
平洲峰峰主——木荣
那人身材并不高,眉眼有些犀利,那双眼睛里有些阴郁,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他这一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毕竟……最后一个招人眼嘛。
他好似不做声地扫了一眼墨骨廷,又看向了坐在墨骨廷身边的朝雾。
如今,十七个位置,只剩下最中间的主位,那之前……是朝雾的位子。
朝雾坐主位,这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了,这两人今天是要搞他么?
让他最后一个到,还给他留了最中间的位置?
但是在众人颇为怪异的视线下,他还是坐在了主位上。
这一诡异气氛的搅和,姜珣也不好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吃瓜,咳嗽了一声示意集义快点开始。
其实就是一个月后的论剑大典。
这时候可能会邀请到乾域的各宗来,雪泽山是不可能对外开放的,这个地点每一届都得由他们商讨。
朝雾来了之后也不说话,穿着全场最豪华的衣服,当着全场最精致的花瓶。
花焉身后的凌河看了朝雾一眼,今天的大师兄比以往的张扬更多了几分冷艳,而且气色很好,一点都不虚弱。
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朝雾的身体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么?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不少话,听得朝雾都困了。
觉得自己都已经要和周公聊上了,身边的墨骨廷忽然说:“这一届,朝雾不能作为指导宗师。”
论剑大典到了最后,总会由发起方的指导宗师对大典的比试进行总结。
一般这种事情都会是实力最强的人上。
上一届是坤域的三公子越青,这一届,理应是朝雾。
但是墨骨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要求。
所有人都愣了。
朝雾有多强没人知道,但是在帝昭不干预的情况下,朝雾还从未输过。
朝雾也反应过来是在干什么了。
墨骨廷不让他去 ,是因为他那破痨子病如今越发严重,正是因为没有规律,所以在论剑大典上病发的概率就越大。
花焉虽然因为“第一美人”的称号和朝雾有些自己单方面的不悦,但是朝雾的实力她是深信不疑的。
他为什么不能去?
而凌河心里那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没人敢硬和墨骨廷呛,只是把视线都放在了朝雾身上。
大师兄,给个解释?
十几道甚至数十道视线实在是让朝雾坐立难安,啊这……压力又给到他了是吗?
没人说话,整个大殿实在是安静极了,只能听见水云间的龙凤的鸣叫和灵兽嘶吼。
朝雾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话,一道阴冷的话响起。
“大师兄,你不会实力下降了吧?”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委婉了,木荣又接了一句:“连浮生都不带了,是因为拿不起来了么?”
一个剑修,提不起剑,是根骨全废的意思。
墨骨廷闻言,看向木荣的视线已经带着杀气了。
知道浮生对朝雾意义重大的峰主们的确都惊讶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朝雾,已经不再带着浮生了。
那朝雾可不能当指导宗师,这身份是雪泽山的脸面,他现在提不起浮生,颜面就相当于是没了一半。
想着,有几个峰主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朝雾把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而凌河看着诸位峰主们严肃下来的脸色,大概也确定了。
大师兄的确受伤了,大概率还伤得很重,连原来的佩剑都无法再拿。
朝雾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有些懒洋洋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他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视线里的关心,惋惜,紧张……那么那么多的情绪。
“我就想当个花瓶,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