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秋听不得别人只说半句话,她摇着南禾的手臂追问,“看什么呢,你继续说啊,左下角那个位置怎么了?”
南禾回过神,“确实……挺好的。”
在女生看不见的地方,夏木安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
宋晚秋看着她一直往前走,慢慢错过了前门,忍不住好奇道,“诶,我们不是习惯从前门进去吗?你来后门干什么?”
“忘了忘了”,南禾迅速扯着宋晚秋掉头。
——
第二天上午做完课间操回来,后黑板上赫然张贴着两张成绩单。
这次没有上学期那一排靠墙的课桌挡着,也没有不自觉地霸着成绩单的人,南禾很快就看完了几个感兴趣的成绩情况。
南禾,班级第二,年级第六,语文历史第一,意料之中,与第一名差得依旧不远。
宋晚秋,班级三十三,小有进步。
夏木安,班级三十七,小有进步。
李新月,班级二十九,她自己说的平常考第二十名,不过南禾也没求证过。
根据成绩单来看,自己可能是退步了,但南禾不太在意,她与第一名的差距基本都在五六分左右,浮浮沉沉都很正常。
只要一直保持在前三名,都算很稳定的发挥。
可能是意识到了昨晚的尴尬,李新月面对这个下降的成绩还算比较坦然,至少南禾没看见什么夸张的表现。
万老师说中期考试后可以再按成绩重新调一次位置,以后就基本固定了。
宋晚秋给南禾使了个颜色,南禾瞬间明白了下次换位置的主要目标是远离某个人,劝不动,惹不起,但躲得起。
十月还有一件大事,月底的运动会。
讲台上夏木安宣读完比赛规则和项目后,拿着报名表贴在了后面的黑板上。
南禾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拿着笔冲过去了,毫不犹豫地在女子三级跳远和女子铅球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去年好不容易练成的,今年不利用更待何时?
要是被别人报满了,自己就得再选一个冷门的项目开始练习,可她根本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啊,尤其是体育。
夏木安站在旁边看着她风驰电掣地完成这一切,好奇就想问问她,“同学,要不要挑战再报一下其他的项目?”
南禾先是惊讶他是在跟她说话,随后是惊吓,“不用了不用了”,一边摆手一边迅速转身走了。
南禾:想拉我报那些没人报的冷门项目完成任务?没门!还好我聪明!
南禾没反应过来,文科班女生特别多,一人必须两项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那些没人报的项目?
夏木安当然没这个意思,更不懂她的脑回路,很是无奈地站在原地望着她,这个惊恐的反应是自己很吓人呢还是自己的话很吓人?
他原本想接着说的那一句“到时候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啊”生生卡在喉咙里,没机会出口。
宋晚秋还是去年那个勇士,到时候三千米赛场上依旧有她的风姿。
——
与去年朗朗晴日不同,今年十月下旬以来一直是阴云密布,连绵秋雨也格外眷顾,大家都在担心月底的运动会恐怕不能如期举行。
好在天公作美,运动会那天早上乌云突然散开,露出多日不见的白色天空,上午在操场集合列队时,头顶已是处处浅蓝。
当几缕金色的日光穿透云层照在主席台上,打在开幕式上讲话的校长脸上时,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看着台下一片青春洋溢、欢欣鼓舞的模样,他难得没有制止,甚至还配合地活跃气氛道:“今天的阳光不害羞,我们的同学要加油!”
“好!好!好!”没有迎来校长的喝止,幽默的语言引得台下学生欢呼更甚。
台上人复又开口:“大家这么开心激动,那我就做个承诺,至少在明年暑假之前送你们一个惊喜。”
校长送惊喜,自然期待无比,他随后的一句“再不安静就不送了”,无疑比任何一次指令都有效,全场瞬间噤声。
等南禾后来知道校长的惊喜时,很想抽一嘴巴这个时候满心期待的自己。
……
这次的班级观赛位置还是在去年这一侧的石梯上,对面的好座椅依然是初中两个年级的。
只是这次从操场的左边挪到了右边,距离检录处更近,前面正对着就是三级跳的沙坑区域,中间就只隔着八条跑道。
“南禾,你跳的时候我一定叫班上的人都给你加油!”宋晚秋看着这绝佳观看位置兴奋道。
“别别别,又不是径赛跑步,我田赛,技术又不咋样,千万别哈,丢不起这个人”
南禾是真的害怕,到时候场上就她一个现眼的,她真的不敢想象有多尴尬。
比赛安排跟去年差不多,总之上午没有南禾跟宋晚秋的。
夏木安倒是经常出班去比赛,或者说从早上去了就没回来过。
文科班的男生很少,南禾班上算是最多的,但也就二十来个,体育生还是扛起了大旗,报的项目非常多。
只可惜这个位置也不好,那几个短跑、跳远还有垒球等项目都不在这边,夏木安比赛一个也没看见。
南禾还有任务在身,没错,又是让人头痛的加油稿。
文科班女生多,有文采的也不少,重任共担,南禾不太想写多的,毕竟都没看见什么热血的场面。
她承诺今天交一篇,明天交三篇,班长也答应了她的请求。
夏木安下午倒是难得没事,回归班级履行他体委的职责,忙来忙去干些辅助叮嘱参赛者的事务。
南禾有铅球比赛,距离开始检录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夏木安走到南禾面前弯腰叮嘱她:
“南禾同学,你等会儿的铅球比赛要注意安全。对女生来说,那个铅球有些重,拿的时候最好两只手,注意手腕;
放下的时候要千万小心别砸到脚,会很痛;
扔出去要看准方向,不要砸到自己或是其他人员……记住了吗?”
不提还好,南禾本来毫不紧张,跟这项目都算是老朋友了。
可他一会儿是手腕,一会儿又是自己脚,一会儿又是砸到别人?
她越听越感觉脚趾隐隐作痛,开始想象那个铁球被用力丢到脚趾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