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依然是一个时辰山中授课,下午必须到老板身边报到,随行做顾问,于是上午还剩下了一个时辰的空闲,
这当然不能浪费,扒皮老板不能忍,让她照顾一下作坊琐事,直到全部进入正轨为止,
啊呸!
(;`O′)o
楼扒皮!
突然想起来大师兄给她讲解工作时忽悠她说:你到了东洲交易完了空闲,不如在甲方那里兼职一下技术顾问,还能多拿一份工资,积累工作经验,多一份借调实习证明,反正对你来说小菜一碟,不费多少事的。
现在想想,好像哪里不对劲?
一边随行老板前往武城,一边又要在溪水村后山授课行走,这么紧的行程,自然是不能骑马来回赶的,
当然得需要飞行器,
到时候老板要回来看进度,就邀请他搭顺风车,找理由从飞行器上跳伞下来,吓死他!
哈哈哈,哈哈……
(′▽`)ノ?
第二天一早起来,没看见楼扒皮,
心情好好,
熊孩子顾七也不见,奎山也不在,洗砚还在县里照顾伤员,而武卫暗卫等也不会明晃晃的站在院子里,
于是宁静的早晨,只有灶房的炊烟袅袅,和院子里哄娃的哑奴一脸温柔,
照例梳洗好走进灶房,灶房里的木桌上是整整一桌的菜肴,锅里还在咕嘟咕嘟的冒泡,一个戴着围裙的厨子立刻问:
“姑娘醒啦?”
夏时:什么情况???
“您是?”
厨子答:“回姑娘话,小的是县里醉仙居的掌勺,是云管事雇了小的来的,让准备一桌可口的饭菜。”
“哦!”
云管事是指小厮云开,楼君泽身边事务繁多,才提拔了许多小厮,处理一些身边的琐事,
当然了,不管再有多少的小厮,也越不过去洗砚大管事,只是洗砚更忙,好些天没出现了。
夏时取了自己的碗筷开始打饭,她向来的习惯,到厨房取了自己喜欢的带回去,或在自己房间里,或在院中石桌前用餐。
她拿了公筷,取一个小包子,厨子问:“姑娘喜欢吃这个?”
“是!”
再取一小碟油焖干笋丝,厨子又问:“姑娘也喜欢用这道?”
“是!”
又取,又问,
夏时看他,厨子道:“云管事的吩咐,要紧着您的口味来做,小的初来,不清楚您的习惯,这才多嘴了。”
夏时举着手里的银耳莲子桂花羹汤蛊愣住,这一大桌子餐点,还以为是老板自己要吃呢,
没想到,
“院子里其他人呢?”
“一早便走了,小的才拢着火,爷们用了些热水泡饼便出去了,想来是有急事。”
看来是专门给她做的,
老板真是,良心偶尔诈尸,
又抠又大方,又扒皮又豪放,
有一件事必须得实锤了,给捶死的那种,
老板他分裂了,
遭受的打击太多,内心不能承受,有些黑化的小苗头,
“姑娘,抱孩子的那位爷吃过了。”
“那就剩我了?那还呈什么?不必分餐了,全搬到院子里的石桌上!”
夏姑娘小手一挥,豪放!
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好吃哒,好吃哒……”,“她吃饭怎么不掉渣……”
圈里的小猪:“哼哼哼~剩下的都是我的。”
地下的蚯蚓:“~踩到人家啦~”
夏时:“……”
美滋滋的吃完了早点,她去猪圈里,把小猪抱出来,先观察了小猪的愈合情况,发现依然有疤痕在形成,但已经很少了,
第二次调整药方,
预计十天后若是能好,便能在甲方胳膊上实验了。
给小猪重新换了药,然后出门,前往邻水县,去看伤员的恢复情况,考虑换药去了。
等她都出了门,
一夜没睡的顾七才从后山拖着沉重的胳膊腿儿回来,趴在猪圈上崩溃:
“喂猪啦?啊?”
“家里还有个人没吃饭,你们就把剩饭喂猪啦?啊?”
“啊?”
厨子:“……”没人说家里还有一位爷啊?
小猪:“~哼哼哼~”
“吓死鸟啦~”猪食槽边上蹭饭的小鸟,扑棱棱跑了。
顾七:“……”
没人有时间特地叮嘱,爱操心的洗砚不在,新提拔的小厮都是军中新秀,功夫好手,一片赤胆,忠心耿耿,却不太通内院吃喝拉撒的琐事,所以没人知会新来的厨子,都去忙大事去了,
有个人成功的被忽略了!
顾七:“……”
终于体会到不被重视的子弟就会被恶奴欺主了,他顾七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让奴才欺负,
他恶狠狠的站起来,砰一脚踹开灶下的柴门,冲进去寻了个饼子,就着一舀子凉水吃了,
扭头又朝后山跑去,搬石头扎马步去了。
他顾七爷,早晚混出个人样来,让所有狗眼看人低的人都看看!
……
等夏时看完了伤员,换好了药方,躲开了蔡一刀的追着拜师,跟洗砚唠了一会儿家常,再回到镇子上到达店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
今日,
是瓷器铺子开张的日子,里面已经装修好,门口儿大大的牌匾上写西子窑三个字,
西同溪,有出自溪水村之意,也有临近往西的这条商道之意,牌匾上的字龙凤凤舞,苍劲有力,乃是南风的墨宝。
夏时许久都没见过他了,
南风不仅暗卫做得好,赤胆忠心,还写的一手好字。
店铺狭窄且长,于是设置两边都是货架,供客商欣赏样品,门口儿一个账桌,上面放置账本算盘,店里两个小二,一个掌柜二壮,还有作坊里忙着开张的人,
随着爆杆儿声噼噼啪啪一阵响,吸引来了许多过路的客人,西子窑铺子,算是正式开了张!
“哎呦喂,哪儿响呢?”
“是后面街的铺子!”
“这不是,就在街口儿,一身脖子就看见了。”
“……”
过路的人纷纷看去,只见这家铺子门前大大的牌匾写着西子窑,
小二正在吆喝:“走过路过的看看唉,咱家今天开张,有瓷碗、瓷盆、大瓷缸、茶盏、酒杯、糕子碟、还有上好的乐器勒……”
来镇子上收皮毛和过路往西贩盐巴和茶叶的客商们听见,纷纷道:“走走走,去看看。”
“看看,要是货好带一些……”
店铺里开始热闹起来,众人纷纷惊讶乐器的精妙,
有客商把玩陶笛,试了一下音,惊呼道:“你家这笛子音可是真准啊。”
“雕花也好看,什么价?”
“二十五两!”
还有人问:“粗瓷碗什么价钱?”
“三文钱。”
“哎呦喂,公道!”
“这糕点碟做的巧妙,居然是牡丹、蔷薇、桂花等十二种花朵,色也不同,红的娇艳,粉的可人,栩栩如生啊,小姑娘,什么价?”
夏时:“一两银子一个,一套十二两!”
客商:“你这可贵了,不过啊,值,哈哈哈哈,可有现货?”
夏时:“不瞒您说,就这一套,原还想着放在这里做样品呢,要是您想要……”
“不不不,最好三套,也不瞒小娘子,我们往西边儿才贩茶回来,这是要回家啦,家里的小娘子多,给了这个不好不给那个,都是爱俏的年纪,就喜欢花儿朵儿的……”
“……”
“唉唉唉,冒犯了,不好意思,借一步问,哪位是东家?您这前面摆着的瓷器阁楼,是怎么个做的?哪位大师的手艺?”
夏时:“咳……”正打算好好夸一夸,旁边儿粮食铺的伙计来了,
“姑娘,请问洗砚管事可在?”
“不在!”
“这……”自家主子点名要请这边儿的管事,这边儿有几个亲信谁不知道?可主子没说名字,要是洗砚不在,那就只能:“姑娘,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夏时侧首,半晌说:“好!”
“各位抱歉了,豆子斟茶,好生招待……”
“是!”
今日自家热闹,隔壁的粮食铺显得有些冷清,不仅门口儿的牌匾收了,门板正在封上,连铺子里的货都少了,
夏时穿过前院儿的铺子,就看见那位眼睛漂亮的书生,坐在院中的树下喝茶,
听见脚步声,回头撇了夏时一眼,抬手扔过来一块儿令牌。
这令牌玄色,上面雕刻漂亮的彼岸花纹,涂着灿烂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