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子简陋,四处漏风,当然也四处漏光,没什么遮挡,除了顶,只有一圈低矮的篱笆,如果那个黑衣人走到这里,必定会看的见他们。
近了,
更近了,
黑衣人掏出了刀,打算用刀去扒拉几下草垛子,他听见了呼吸声,现在来看看是否有人躲藏。
你要问为什么不走近了用手扒拉,那是多没有江湖经验的人,才会用脸探草丛啊?
眼看着刀刺过来了,夏时摸上了袖子中的一物,洗砚打算站起来……
屋里传来一声慵懒又带着冷意的声音,说:“都给我滚过来!”
“是!”
院子里所有打扫的黑衣人都走了。
呼,
几人赶紧趁着机会,摸回自家院子,然后顺利的回家去了,
渐行渐远!
夜色里,
楼君泽带着人,也从镇子上最高的屋檐一跃而下,
刚才偶遇发生的时候,他一直带着十几个高手在握着手里的刀,
现在确定她安全了,才开始返程。
属下都不解:“爷,您这是何必呢?”
人家没说要去,您鼓动去了,结果人家前脚出门,您派出个最强影卫不算,还在后面提刀跟着,
知道夏时身份的奎山,这时才把刀放进刀鞘:“都闭嘴,姑娘的身份,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别说爷提刀跟着,就是太祖还活着都得提刀跟着,
“是什么……”
楼君泽:“慎言!”
“是!”
……
镇子上,
粮食铺,那个一身寝衣却穿的优雅若仙,看似文弱书生跟最著名的赏金猎人打起来却都如在闲庭信步完全碾压的新任武林盟主,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双艳潋的桃花眼,和一张绝艳无双的脸。
这张脸,是他一生都厌恶的存在,可没人能改变的了出身和命运。
就算他每天看见这张脸都恶心,他也得对镜易容。
烛光下,铜镜映照出轮廓和身影,他一把挥灭了烛火,让自己置身在完全的黑暗里,躺下,就寝。
可到底是被扰了清梦,睡不着了,
他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半晌,问:“顾家遗孤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明媚,
夏时早早的就去上工,在等待砖装车的这段时间,她忙里偷闲,去教酸菜捏瓷器,
她前几天去旅游,看到过许多东洲的文艺品和风景,对于这里人的爱好和审美,有了一些的了解,知道了大家都喜欢什么样的瓷器流畅的线条,造型,花纹,花色,
紫色为贵,红色喜庆,青色雅致,
她采购了许多的染料,又上山找了一些矿物,调配在一起,调了一碗,准备好毛笔,拿来了晾好的胚,一只小茶盏,打磨细致之后,
对几个学徒说:“看好了啊,我只演示一次!”
这些学徒都是一直在练习制胚的人,十个人,有老有少,如今见了一点成效。
听见夏时这么说,都围在了她的周围,
她提笔,沾上染料,笔尖落在茶盏胚上,在这个小小的杯子上,几笔就勾勒出了一副水墨画!
(?O?)???
“好厉害啊!”
“姑娘不仅会弹琴,还会画画?”
“真好看!”
“这么小的杯子也能画上画!”
“……”
夏时抬手示意噤声,然后道:“瓷器制作各处都非常细致,每一步都是关键,一副好的纹饰能给产品增值……”
在东洲,瓷器产量少,十分昂贵,一套上好的青花价值不菲,是整个商道上,最吃香的瓷器丝绸茶叶皮毛四件之一。
“画的时候墨要匀,要有浅淡层次,线条要流畅……”说了一通注意事项,最后道:
“大家来的时候,都说过自己手巧,是不是真巧,用实力说话,今日这绘花纹,下晌我要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