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雇了个骡子跑到县里,终于到了衙门,报上了官,
带着这些捕快来拿人了,
今天,就把这个能开作坊的人给轰走,
听说好些被带走的脸上有伤的人,都不会放回来,太好了,以后这周围村子的地,都是他的,
而且,万一那人要真的是呢?那三千两的悬赏不就是他的?
三千两啊三千两,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能买多少的地啊?
他连跑带指路,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本来在马前面跟着,这都落到马后面去了。
却还不忘了指着山坡上说:“那贼人就住在这里面!”
“能确定?”,当头一人喝问。
“大人,能确定,周围村里都传遍了,就他天天蒙着脸不见人,说是伤着了,却没见他请过一个大夫,不是躲躲藏藏有猫腻是什么……”,这说的十分有逻辑,但他不是难得脑筋转的快了,而是因为恶奴们和他早就沟通好的,这些话都背熟了。
今日,一定要把这户人家给撵走。
捕快们来了二十几人,全部挎着佩刀,拿着锁链,带着啰,一副疲惫又气势汹汹的样子。
这山村说近不近,说远还真有点儿远。
它的便利在于,他临近商道,这十几里外的一个镇子,便是因商道而起,
它的远在于,县城离这里远,县衙也就离得远,好几十里地呢。
所以捕快们赶路赶的也是十分累,个个十分的气喘吁吁,却还个个精神抖擞,因为三千两啊三千两,要是能抓到三千两的逃犯,那可真是,发达了。至于这个报信的,赏他几个元宝得了。
所有人的激动都刻在脸上,
但这不包括前面一马当先的捕头,他脸不红气不喘,面上也没有表情,仿佛这次来,只是一次不得不来的烦人差事,他吩咐:
“来呀,把这间院子给我围了!”
捕快们连带着田庄管事的儿子已经爬上了山坡,迅速就分散开把这个小小的院落团团围住,“……一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duang!duang!duang!
拿铁链的捕快上前,大力的敲门,
“开门,开门,开门!”
洗砚开门,捕快们冲进来院子,
洗砚退回了正屋的门前。
院子里面,捕快层层的冲进来,田庄管事的儿子也跟着冲进来,肥硕的身躯颤抖着指着屋子喊:
“就是在这个里面,他就是那个逃犯!”
“你放屁!”
忽然一声大喝响起,是村民们都跑来了,二壮跑在最前面喊道:
“官爷,他胡说的,他就是怀恨在心,人家那么仁义,怎么可能是逃犯……”
田庄管事的儿子回骂:“你才放屁,那他怎么不敢见人?”
二壮:“你媳妇儿满脸麻子也不敢见人……”
“就是!”
“嘴下积德吧,干嘛戳人短……”
田庄管事的儿子:“你奶奶个腿儿的,小心老子揍死你……”
酸菜:“官爷俺告发,他放印子钱……”
捕快们:“……!”
十几人死死地盯着正屋,满脑子都是三千两,随意的打发村民道:“有事情去衙门,休在这里混闹!”
“是不是的,先带去过衙门,县太爷自有评判……”
啊?
被带去衙门的,有几个能有活命?
不管是不是的,上堂都先打杀威棒,
周婶子喊:“官爷,真的不是呀,求放过一条生路吧……”
孙大娘喊:“官爷,咱家里还碎银子,您拿去喝茶,就别带走啦……”,
“天啦,胡乱抓人啦……!”
大娘们开启哭喊模式,
捕头下令:“把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
捕快们拔了刀开始撵人,村民都被堵在了大门外,院子里很快被清空。
只剩下洗砚站在正屋前,
“你们不能进去!”,洗砚道。
“这他*由得了你?”捕快们拔刀而上。
洗砚空手敌白刃,一脚一个,一拳一个,把门口儿守的密不透风。
捕快们根本就进不去,
尴尬住了!
也都理智了,
捕头的脸也黑了。
捕头道:“你公然阻挠办差,是想要造反吗?”
哼,公然海捕太子殿下,你们才是要造反,你们已经造反了。
洗砚说:“不然,我家公子伤得重,不能见风!”
“胡说,什么伤不能见风?”
“我看你们八成就是逃犯!”
“来呀,把他们拿下!”
捕快没一个敢上,
尬!
捕头的脸更黑了,
洗砚这才道:“官爷,若非要看,不妨一个人进去看看!”
“哼,老子能怕你!”捕头愤然道,
他当年也是智斗悍匪的北境军人物,只可惜后来负伤退下来,这才做了捕快!
他收了刀,路过门口儿,跟洗砚对视一眼,颇有两只猛兽对视之感。
吱呀一声,推门进去。
良久没声,
却又忽然传来噗通的一声,
没过片刻,
就见他似乎踉跄着从门里冲出来,脸都刷白了,跟见了什么恐怖之物一样,就这样还不忘回身关好门,
然后,
猛然摘下腰间的鞭子,就朝着田庄管事的儿子甩过去了,
啪一下鞭子甩到了这胖子的脸上,硕大的脸上立刻开了花,
啪一鞭子,又一鞭子,
田庄管事的儿子被打的在到地上翻滚,一脸懵的呼喊:
“官爷,官爷,您为什么打我?”
大家也懵,
围观的众人皆懵,
不明白这忽然发生的变故,
然后就听见捕头怒喝:
“妈的,敢戏耍本官,随便是个脸上有伤的,你就敢来衙门是吧,你当我们捕快平时都是吃闲饭的,一天到头闲的没事,陪着你戏耍吗?”
捕快们:“……”,没想到不是,不过很多人抓的都不是,也没什么稀奇,只是都对着这地上的胖子赏了几脚。
没人怀疑捕头的话是假的 ,就好像没人相信有人能抵住三千两的诱惑一样,
可北境军的忠,如同磐石般坚硬!
村民都松了一口气,好险,幸亏大人们明辨忠奸。
捕快的脸,这次是真怒了,把人打了一顿,他脸上的气色也变成了气的通红,
怒道:“来啊,把这人带到衙门,先打一顿杀威棒!”
“……大人,大人,草民是冤枉的!”
“进了衙门谁不喊是冤枉的,去给我查,把他这些年,鱼肉乡里吃过的印子钱都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