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白发男子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我相信,他日那些凋零的逝去的,唐羽一定会让他们重现的。他已经比昔日的我强大的太多了。”
“无论他多么的强大,在我心里唯有你才是盖世无敌的。”鸠凤看着他,那双眼睛满是泪水。
其实它和宁若也都知道。
白发男子的现身,恐怕应该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但于万古后还能够在相见,已经很好了。
白发男子笑了笑,看向小树:“不会还在怨恨我吧?”
“你个王八蛋。”小树咬牙切齿的说着,只是声音却带着一丝复杂。
白发男子摇头一笑,笑容带着苦涩。
“能够停留多久?”宁若突然间问道。
“很快就走。”白发男子淡淡的说道。
停留的越久也就越不舍。
况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随着他的出现,四周有着一种诡异的莫名秩序。
这好像是道的法则的渗透。
前生,今世,未来。
同出一世,本就逆天而行。
如果不是宇宙道在忌惮这什么,估计还会降落下道的法则,要将他们毁灭吧。
毕竟从他刚刚出现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道的法则重聚。
但不知道为什么,道的法则却突然间消失,散去了。
是不是萱儿呢?
似乎很有这个可能。
宇宙道的忌惮,唯有他。
可四周那种莫名的秩序,却让他感觉到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无形之中有着丝线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对此白发男子也不解。
他害怕引发下什么可怕的后果,所以还是决定趁早的离开比较好,再次重归于唐羽的宇宙道之中。
宁若一怔。
鸠凤呆呆的看着白发男子,一张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它低着头呜呜的哽咽了起来。
“哭什么?”白发男子笑着说道:“生死轮回,本就道的规律。况且我应该本就不存在的一个人,应该消失在万古之前的,这次能够再次相见,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鸠凤想要说什么,可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唯有低低哽咽,抽泣的声音。
宁若咯咯的笑了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哪怕已经猜到了彼此的相见肯定会很短的。
但有的时候,到分别的那一刻,依旧还是不舍。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当时的白发男子并不想要现身一见。
可想了想,还是见一见吧。
毕竟真的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相见了。
他的神魂越发的虚荣,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到那时候彻底的融合,就会从这个世上彻底的消失。
但对于白发男子而言,这并没有什么。
因为从他布局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了。
况且这么多年,他已经孤独的太久,已经不想在继续这般的孤独下去了。
“你个王八蛋终于要死了。”小树低低的说道:“如何还能在你再现?”
“我始终都在,不是吗?”白发男子傲然一笑,带着洒脱。
他说的是唐羽。
唐羽始终都在。
那么自然也就相当于他还在。
其实本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不同的自己罢了。
过去,现在,未来。
同一条时间长河,原本不在一个点上。
可他们三个却伸出在同一条岁月长河的同一个点上。
三世都在。
这般的逆天行事,哪怕就是道的法则,竟然也都奈何不了他们。
当然,很有可能道是在忌惮萱儿。
“可是又不同呀。”鸠凤低低的说道。
在他的内心是不同的。
白发男子是白发男子,唐羽是唐羽。
白发男子笑了笑:“有什么不同吗?我就是他。”
“但他不是你。”鸠凤紧接着说道。
与此同时,白发男子越发的感觉到了四周诡异的力量不断的袭来,在加剧。
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在逐渐的收缩一样。
这让白发男子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知道不能在过多的停留了。
他看向鸠凤,又看了看宁若:“相见一次,已经很知足了,应该开心的才对。”
他低声一叹:“我应该走了。这般的贸然的出现,是不会的,而且我的神魂也承受不住。”
本就无比虚弱的神魂,再加上强行的现身,只会加速他神魂的虚弱。
甚至白发男子现在都感觉到了疲惫。
似乎要陷入沉睡。
他有一种预感。
一旦陷入沉睡,应该就不会在醒来了吧?
在睡梦之中不知不觉被唐羽的神魂所吞噬。
其实这对于白发男子而言,并没有什么。
生死之间,他早已经看淡。
闻言,宁若咯咯的笑着;“你呀,怎么还像是以前那样的讨厌,刚出现就要消失。”
以前的白发男子有着很多次。
征战归来。
不过片刻之后,就再次消失,继续去远方所征战。
一生都在征战。
白发男子笑了笑;“对呀,这样才能骗你的眼泪吗?”
“想让本姑娘哭,没门。”宁若哼了一声,只是她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着,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娇躯也在轻颤。
她咬着牙,低着头。
“刚刚我没有看错,哭的可是你吧。”白发男子笑的如此的灿烂。
“不是,你看错了。”宁若嘴硬的说道。
小树叹息了一声,它看着白发男子:“劳资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这个王八蛋,相反,劳资对你无比倾佩。”
神魂一怔恍惚。
白发男子身躯不由一颤。
这般的出现,神魂再次的消耗,已经让他消耗不起了。
“我要走了。”白发男子平静的开口,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他凝视着高天。
仿佛在追寻着自己昔日的身影。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手持大战天地间的少年,终究还是随着过去的时光所远去了。
最终于岁月之中无非就是一缕残留的孤魂罢了。
而如今这道残灵似乎也要消失了。
宁若身体一颤,扬起头看着白发男子:“滚吧。”
只是她的身躯却在不断的颤抖着,鼻息间呼吸沉重,身影绷的紧紧的。
谁都看出了白发男子的虚弱。
鸠凤嚎啕大哭,它缓缓的跪了下去,跪在了白发男子面前,头低落而下:“小凤恭送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