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之垂眸笑笑了笑，把人转过来，柔声道，“那算我错了行不，下次你说多久就多久。”
“没有下次！”
“要有的。”虽然知道是气话，但谢淮之还是忍不住眉心一跳，他揉了揉言悠的粉唇，“给你吹吹。”
说着他还真做了。
言悠：“……”
“你别……，我不要吹。”她捂住嘴，谢淮之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自若的？
她都快蒸发了好吗！
“还生气吗？”谢淮之的语气带点心虚。
许是他的态度还算诚恳，得到了满意，言悠撇撇嘴，有点委屈，“舌头疼。”
准确来说应该是麻麻的，有点不舒服。
“那你也亲咳，你咬我一口？”
“我又不是狗。”
还有，先不说别的，万一真的咬破了怎么办，多疼啊。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又不是真疼，她只是想让谢淮之哄。
现在目的达到了，那就算了吧。
脑子里闪过刚刚的画面，特别是两人的舌头交缠时……
他真的很强势。
还很会。
言悠重新让谢淮之抱她，垂下头，语气闷闷的，“谢淮之，你是不是也这样对过别人。”
“什么？”
“就…那样啊。”
她用头控制着力撞他。
“没有，从来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谢淮之有点想笑，嘴角情不自禁弯，但神情语气都认真极了。
“哦，我就随便问问。”
“我也没生气。”
谢淮之亲了亲她的发顶，又得寸进尺了，“那下次能再亲久一点吗？”
“……可是我呼吸不了。”
会死的吧。
每次谢淮之亲他，特别是那种的，她就感觉自己可能会窒息。
她每次都是屏住呼吸的，她好像就突然不会呼吸了。
可是呼吸不是本能吗？
她好像真的好苦恼，抬头看他时眼睛又湿了，仿佛带了一层雾气，像要哭。
也像娇弱的玫瑰。
哎，真可怜呐。
谢淮之的心已经要化了，满腔的热流充斥心脏。
他本来以为又要听到“不要”两个字，结果听到的确是女孩在苦恼接吻不会换气，她没拒绝，那下次还能继续……
真的好乖好乖。
垂眸把头抵在女孩脑袋，努力压下眼底的情绪。
他又想欺负人了。
“宝宝，别这样看我，下次再教你好不好？”
就是这一句，把言悠又拉回理智，要羞死了，“……不是宝宝！”
之前就想说了，她都多大了？
宝宝是形容小孩的。
她又不是小孩。
谢淮之没和她争辩这个称呼，只是目光柔和地笑。
———
H大月湖旁。
一位穿着五颜六色卫衣的青年蹲在石头上。
“噗！”
“噗！”
“……”
一声接一声落下，那是石头落水的声音。
陆一琛又扔进去一块石头，划起超大的水花，一圈又一圈，暂且当他在打水漂吧。
“啧！”手里最后一块石头没了，他不禁有些烦躁出声。
这块地的小石头能找到的都被他捡起了，然后又被丢进水里，现在，他找不到了。
好不容易被注意力分散的迷茫和烦躁再一次冲上心头，占据大脑。
哎！
他摸了摸心脏。
怎么跳的那么杂乱无章呢？
不舒服，压抑。
像有一座大山压着他。
“呼——”长呼出一口气，他又折断旁边的杂草，一节一节把它截下，搓成一小团由绿变深色至黑才把它丢进水里。
他喜欢宋白吗？
……不喜欢吧？
这种事完全是零概率事件。
他是直男。
可是，那他现在是在干嘛？
为什么会那么迷茫呢？
没错，是迷茫，很陌生的感受，他高中考大学都没这么迷茫过。
谈潇说他对陆一琛是不一样的，是喜欢。
是没意识到的喜欢，是被误解成讨厌的喜欢。
陆一琛不是不承认，他是没意识到。
突然，肩膀被人猛地一拍，他差点摔下去，还好被人拉住，“卧槽——”
“谢淮之你有病吧，想谋杀你哥？”
陆一琛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玛德，吓死他了。
还以为又是那狗东西找来了，他还正想开始纳闷来着。
“我以为你想不开，过来劝劝你。”谢淮之一边说一边又把冲锋衣的拉链往上拉了些。
这里的风可真够大的。
“……”神踏马想不开。
“谢淮之你是不是有病啊！老子有那么脆弱？”
“可怜兮兮的。”
太奇怪了。
“你才可怜！你来这干……算了，当我没问。”
总不可能是专门来找他的。
“有事没，没事就快滚，我再静静，别烦我！”
陆一琛不耐烦地摆手。
谢淮之蹙眉看着他，声音不自觉放缓了些，“谁惹你了？”
陆一琛这个样子他还从来没见过。
“没谁，你就当我有病吧！”
陆一琛连头也没回。
谢淮之上前一步，也跟着他蹲下，也不说话。
“你怎么不走？”
“没事，你就当我有病吧。”
“……”
两人就这样蹲在石头上，谢淮之在这，弄的陆一琛都不知道怎么发泄了，石头没了，草也被拔了。
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腿有点麻，也冷，好奇怪，明明刚刚还没觉得的。
“谢淮之，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哎也不对，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
他想抓头发，但是手有点脏。
谢淮之一愣，本来没什么情绪的，现在看陆一琛的眼神都变了，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所以把人给纠结成这样？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喜欢的话你会追她，会想和她在一起吗？”
陆一琛：“……”一脸懵逼。
追宋白？
那还轮不到他来。
在一起……
呸呸呸！
两个男的怎么在一起？怎么……
“不想不想不想……”他差点嘴瓢。
“嗯，那就是喜欢，但不想在一起，或者换一句话就是想在一起，不想负责。”
陆一琛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喜欢他了，谁想在一起了！”
被戳中心思，陆一琛脸都被气红了。
他才不是渣男！
“你自己承认的。”
“……”
陆一琛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
谢淮之用一种很不理解很古怪的眼神看他，“陆一琛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
以前给别人写情书不是挺那啥的吗？
现在这样，倒不像他。
冬天的夜晚本来就长，也不过才五点多，天空已经暗沉了。
谢淮之站起来看了陆一琛低垂的头，拉了拉他的帽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