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欢喜拿着令牌在前面带路,领着刘骁、赵云一路洒汽油。
七扭八拐之后,三人终于看到了乌桓大单于丘力居的大帐!
借着营寨里火把的光亮,刘骁看到大约有五六十个乌桓士卒,手握弯刀,不停巡逻。
丘力居的中军大帐四周,还成“品”字型布置了三个大型营帐,将其团团围在中间!
赵云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主公,如果咱们硬打,恐怕得惊动整个大营!”
刘骁摇了摇头,气定神闲道:“不着急,等就是了!”
说完,刘骁带着赵云跟牛欢喜,去找辎重营跟粮仓洒汽油。
丘力居的中军大帐里。
张纯、张举正跟大单于丘力居喝酒。
三人面前,各摆了一个烧鸡,一个猪头,一把香菜,还有一个酒坛子。
丘力居今年四十岁出头,长得高大威猛,面如锅底。
一头散乱蓬松的长发,一对凶残如野兽的眼眸,令丘力居看起来就像一头雄壮的狮子!
丘力居猛得喝下一大碗酒,拍了拍胸膛,高声道:“张兄!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
“你们大汉边军,不过是一群张牙舞爪的绵羊而已!遇到我们草原上的雄鹰,只能撒尿拉稀!”
“我们草原上的雄鹰,才是真正的勇士!这次,咱们一路南下,攻克洛阳!”
张纯听到这种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纯将近五十岁,国字脸,大眼睛,须眉斑白,脸色晦暗。
坐在张纯身边的张举,是张纯的心腹部将。
张举四十五六岁,全身披甲,头盔端端正正地放在桌案上猪头的旁边。
张举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对对对!到时候张大人做了皇帝,帮助大单于一统草原!”
听到张举这么说,丘力居顿时脸色一沉!
丘力居抱住猪头,猛得啃了一口,不悦道:“我喜欢你们中原人的女子,细皮嫩肉!”
“我要做中原的皇帝,我要娶很多很多的中原女子,我还要住在最漂亮的宫殿里!”
“张大人吗,我可以让他给我做太尉,或者做丞相!”
张纯微微喝了一口酒,脸上波澜不惊,古井无波。
张纯低声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日后之事,日后再说!咱们眼下,还是要想法子对付公孙瓒!”
“不就是公孙瓒吗!”丘力居满不在乎道:“他是绵羊,我是雄鹰,绵羊如何斗得过雄鹰!”
突然,丘力居随手扯下脏兮兮的羊皮袍子,疑惑道:“你们俩觉得热吗?我怎么那么热?”
张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同样疑惑道:“对啊,怎么突然有些热?”
丘力居指了指张举,颐指气使道:“你,去找两个漂亮的汉人女子过来,给我泄泄火!”
张举心中暗自骂了几句,一百个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张举其实很不爽丘力居!
张举不喜欢吃香菜,可丘力居顿顿都得吃香菜!
张举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张举掀开营帐的一刹那,一股强烈的热浪,扑面而来!
乌桓大营刚刚零星起火的时候,巡夜的乌桓士卒并没有特别慌乱。
只不过起火的位置有些危险,距离大单于丘力居大汗的中军大帐很近。
一个名叫马萨基的乌桓百夫长,大声嘶吼着,指挥麾下士卒取水灭火。
就在马萨基急得满头大汗时,他瞥见了两个不长眼的家伙。
这两个家伙长得都挺帅,正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热闹。
马萨基顿时火冒三丈,对着这两个街溜子一样的家伙嘶吼道:“哪个部曲的?口令!”
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正是刘骁跟赵云!
牛欢喜已经看不见了。
以刘骁的冷血作风,肯定是已经没了。
能留个全尸,都是牛欢喜祖上积德。
“口令?”刘骁随口说道:“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什么玩意儿?”马萨基顿时脸色一变!
刘骁面色凝重道:“天父地母,反清复明!”
显然,刘骁胡诌的口令不对。
乌桓大营今夜的口令是:“赤犬!”
难道,这俩汉人街溜子是公孙瓒的斥候?
难道,这乌桓大营的火,是他们俩放的?
马萨基越想,越觉得后脊背发凉,嘶吼道:“杀!杀!快给我杀了他俩!”
马萨基猛得抽出腰间弯刀,一夹马腹,对着刘骁就直冲了过去!
刘骁稳如泰山,站在那里,不躲不闪。
刘骁只是轻描淡写地对赵云说了一句:“子龙,你也去抢匹好马!”
说话间,马萨基挥舞着寒芒闪烁的弯刀,已然冲到刘骁面前半丈不到!
弯刀的刀刃,距离刘骁的脖子,不过两尺!
刘骁都已经能看到战马呼出来的白气!
嗖!
刘骁一个完美的侧身闪避,硬生生移开一个身位!
刘骁突然横出强壮有力的右臂,一把抓住了马萨基的手腕!
马萨基只觉得自己握刀的手腕一阵剧痛传来,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随后,马萨基的身体,被硬生生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马萨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急速下坠!
轰!
马萨基只觉得后背、腰间都传来了剧烈疼痛。
可这疼痛只持续了一瞬间,就变成了麻木,随后完全没有了任何知觉。
马萨基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饮恨西北!
原来,刘骁拽着马萨基的手腕,把他用力摔到了地面上!
刘骁随手拽住马萨基战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马萨基的战马原本还在向前猛冲!
不料被刘骁惊世骇俗的恐怖力量瞬间硬生生拽住!
“主公,接枪!”赵云一声爆喝!
赵云此刻已经杀了两个乌桓士卒,抢了一匹战马!
就在刘骁接住霸王裂天枪的一刹那!
猛然察觉到身前有一股寒气直逼过来!
原来是两个悍不畏死的乌桓骑兵,挥起弯刀,对着刘骁直冲过来!
刘骁眸中寒芒一闪,掌中霸王裂天枪,宛如出海蛟龙!
降龙十八枪,第十三枪——纵横斗转,龙蛇起陆!
霸王裂天枪裹挟着强劲的罡风,隐隐约约发出了龙吟之声!
两个乌桓骑兵,根本没有想到刘骁的出枪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好快的枪!
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快枪手!
两个乌桓骑兵心头大骇,急忙猛提缰绳,企图调转马头!
可刘骁那“地狱快枪手”的名号,又岂是浪得虚名!
宛如大宝剑插豆腐一般!
霸王裂天枪似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洞穿了两个乌桓骑兵的胸膛!
浓稠的血液,沿着霸王裂天枪的血槽,点点滴落下来。
两个乌桓士卒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动了。
刘骁单手持枪,向上斜挑着两个乌桓骑兵的尸体,宛如炼狱修罗!
朔北的风沙,猛得撞进刘骁的胸膛!
撞出了当年霍嫖姚以一当千的汉人骁勇。
刘骁爆发出一声响彻夜空的嘶吼:“子龙,随我杀贼!”
刘骁的神勇剽悍,同样也激起了赵云的龙胆热血!
常山赵子龙,吕布之下我无敌,吕布之上一换一!
“杀!”赵云一声战吼,龙胆亮银枪寒芒骤起!
两杆长枪,用不断绽放的血花,照亮了黑夜,撕裂了乌桓大营!
刘骁跟赵云一边冲杀,一边打落各个火把!
大火先是点燃了辎重营,然后是粮仓!
不多时,三大桶98号汽油,就点燃了整座乌桓大营!
乌桓大营变成了一片火海!
熊熊火光,把夜空映照得通红!
丘力居中军大帐周围的火,已经被扑灭。
但整座乌桓大营,却越烧越旺。
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整座乌桓大营已经乱作一团!
一千个最精锐的乌桓骑兵,急忙赶来保护乌桓大单于!
丘力居面色阴沉,问道:“这是汉人夜袭?”
千夫长阿斯玛沉声道:“回大单于,好像不是,对方只有两个人......”
张举也插嘴道:“大单于不要惊慌!这肯定不是夜袭!”
“如果是夜袭,咱们的巡逻哨骑怎么会发现不了?”
“咱们刚刚把公孙瓒打得落花流水,他怎么敢再来夜袭?那不是找死吗?”
“而且如果有大批战马冲锋,隔着二十里,都能听到马蹄声!”
张举就像个话痨,西瓜皮擦腚——没完没了!
丘力居按捺不住张举絮絮叨叨,举起马鞭对着张举的脸就抽了过去!
啪!啪!啪!
丘力居一连抽了三鞭子!
张举疼得摔下马来,满地打滚!
丘力居怒斥道:“全他吗的废话!你们看这满大营的火,这是两个人干的?”
丘力居话音未落。
一阵沉重如雷的马蹄声崩腾而来!
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千夫长阿斯玛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从未出现过的恐惧。
阿斯玛焦急道:“大单于,咱们快走吧,这绝不是一般的战马!你听听这声音!”
听阿斯玛一说,丘力居脸色陡然一变!
果然!
今夜传来的马蹄声,格外沉重!
难道,大汉边军偷偷藏了一支重骑兵?
典韦带着六百玄甲军,杀到了!
黑袍、黑甲、黑面罩、黑色的崩雷战刀!
就连座下战马也都是黑色的,没有一根其他颜色的毛!
在火光的映照下,玄甲军显得格外恐怖,宛如修罗临凡!
玄甲军个个以一当百,手中的崩雷战刀,不停的收割着乌桓贼寇的生命!
乌桓大营本来就大火滔天,乱作一团。
玄甲军这么一冲,乌桓贼寇们再无斗志,纷纷拼命逃出营寨,向栾水跑去。
卢龙塞的望日楼里。
身材雄魁的公孙瓒刚刚脱下甲胄,正在借着烛火,轻轻抚摸着一张制作精良的硬弓。
突然,窗外黑夜里的火光,引起了公孙瓒的注意!
邹丹、严纲、田楷等部将,也匆匆走了进来!
“哪里起火?”公孙瓒问道!
邹丹抢先回答道:“回禀主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北面的乌桓大营!”
严纲也附和道:“主公,你看着火势,整座大营肯定是全烧起来了!应该不是套咱们!”
田楷捋了捋胡须,沉声道:“主公,不管这火是怎么起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战机啊!”
公孙瓒盯着北方的火光,沉吟片刻,猛得拉起长弓,对着北方虚射一箭!
公孙瓒厉声喝道:“传我军令!令一万骑兵立刻随我出塞,斩杀乌桓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