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益摸了摸怀中的信封,心里火热,贝勒爷安排的事可真是大手笔,大把的银子。
一同离开的还有几人,当时他前前后后派了快有十批人,而完全完成考验的只有十余人,淘汰的比例高达十比一。
胤禛并不失望,他选人最主要就是忠心,能力差一点都可以,忠心却是一点也不能缺。
丁益出了府门,就不再是庄子上的佃户,而是摇身一变成了江南的布商。
一口流利的江南话,透露着一种属于商贾的精明、势力。
这一次回京他得了贝勒爷的优待,他摸了摸右侧肩膀,方才贝勒爷拍了拍,现在都还觉得火热。
这一份差事他一定要办出彩,不然对不起贝勒爷的信任。
丁益打算不在京城逗留,明儿一早城门一开他就出城去,这一次他要去广州十三行。
丁益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这么多人里头,能跟他一块去广州十三行的可就才两个人。
康熙的御舟已经起航了,太后登上御舟,站在船上,看着涛涛的黄河水,脸上满是笑意。
能有这么个孝顺的儿子,她前半生吃的苦都不算什么了,后半生的福气还长着呢。
康熙亲自扶着太后,“额涅,船头风大,还是进船舱里坐着吧,您要觉得闷,让五阿哥、十四格格陪您说说话。”
老太太笑得脸上皱纹都到一块了,“好,好,都听皇帝的。”
康熙扶着太后进了船舱,身后跟着五阿哥和十四格格。
十四格格这一回跟着太后一块出来了,小姑娘第一次出京,很是新奇,看什么都欢喜。
尤其是能坐这么大的船,更是高兴,一点晕船的感觉都没有。
这次能跟着来江南,小姑娘高兴的很,上次皇玛玛回科尔沁都没带着她呢。
康熙本来也是担心太后坐船会有些不适,却发现太后的精神、身体都比自己想的好多了,康熙也放心了,带太后出门就怕太后生病。
永和宫里,元馨皱着眉头听完那嬷嬷的话,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太子妃动了胎气?”
那嬷嬷点头,“是,一早太医急匆匆的去了,后面连佟妃都派人过去了。”
“可查出来是什么原因?”
“说是太子妃在院子里踩到了鹅卵石,太子妃险些扭着脚了,受了惊。太医过来瞧说是脚倒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动了胎气,得喝上一段时间的安胎药。”
元馨心中了然,太子妃遇喜,让太子的后院有了危机感,若是诞下嫡子,目前贵人李佳氏的两个阿哥可就没得这般尊贵了。
“是意外?”
那嬷嬷轻声道:“奴才不觉得是意外,但太子也派人去查了,说是昨儿照顾花房的奴才的失误,将花盆里的鹅卵石掉了下去,打了二十个板子,将人送去了慎刑司。”
元馨觉得不对劲,这可能是太子的嫡子,按理来说太子应当盼了许久,怎么就这么放过了,这不符合太子的性格啊。
满宫都知道,太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子。
“现在是谁负责太子妃的胎?”
“张怀禀张太医。”
张怀禀这些年在太医院走的很顺,高太医告老之后,妇科这一块,隐隐有了以他为首的意思。
元馨一听是张怀禀负责,“今天下午去请张太医来给本宫请平安脉。”
太子此刻心中也是纠结不已,处置了太监身后隐隐有李佳氏的身影。
若他能确定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李佳氏罚了便是。
但他心中始终存疑,起初他以为是大夫的药起了作用,还十分的惊喜,连带着最近服用的剂量都大了不少。
但这么些时间下来,侍寝的妾侍、宫女都没有再遇喜的,一个都没有。
他有些慌了,原本升起的信心也没了。本来心中的疑点越发的放大,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因着这一份怀疑,所以他放过了李佳氏,他现在就这么两个阿哥,得留着阿哥的亲额娘才行。
“贵人李佳氏管家不力,治宫不严,夺了贵人李佳氏的管家权,交由侧福晋李佳氏、林佳氏负责。”
虽然没有直接定李佳氏的罪,却还是要敲打敲打的。
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没生下来之前,他不能允许太子妃出意外。
他心中总存着一丝侥幸,万一真的是自己的呢。他有些预感,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嫡子,这种情况他不能容忍后院对太子妃动手。
哪怕有一丝可能,他也要去搏一搏。
等太子妃生下来了滴血验亲就是,若真是个杂种,他自有办法弄死这母子俩。
太子妃刚喝了安胎药,已经躺下了,今天真的吓坏她了。
小腹到现在都还有些抽痛,还好没有再见红了,不然这个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她脸上带着一丝庆幸,四个月的肚子刚刚有些隆起,她将手放在小腹上,感受着他的存在感。
“太子妃,贵人李佳氏的管家权被夺了,如今毓庆宫里都听侧福晋李佳氏和林佳氏的安排。
太子妃听了嬷嬷的话,表情冷了下来,这个结果她是不满意的,却也没办法。
太子这些天来对她是若即若离,有时候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太子对她腹中孩子热切的期盼。
但有时候又觉得太子的目光淬了毒,眼神冰凉的看着她的肚子,仿若目光就能将她连同孩子杀死。
“微臣给德妃娘娘请安。”下午张怀禀准时来了。
“免礼。”元馨叫起道。
张怀禀负责元馨的身体多年,很快便给元馨请完了脉。
“娘娘身体康健,春日之后可多一些活动,气血充足,日后怕冷的情况会更加好转。”
元馨笑着道:“本宫的身子就劳你多费心。”
张怀禀恭敬道:“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娘娘客气了。”
紫苑会意将宫人都带了下去。
元馨压低了声音,“太子妃腹中男胎还是女胎?”
“太子的长女自然也是尊贵的。”
张怀禀的医术这么些年下来也得他师傅的真传,早些年他可不敢断男女。
元馨听完,笑了笑,太子嫡长女,自然是尊贵的。